“陈师傅,我们现在去哪?”李标问道。“你去买东西吧,张美怡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别墅那边看看。”刚刚一来,养魂幡就有异动,所以靓仔乐想进去一看究竟。如果真是章斌那栋,起码也能知己知彼不是。一个人站在原地,张美怡有些不自在,于是说道:“陈师傅,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行,不过可能会有危险,一定要听我的命令。”靓仔乐严肃道。张美怡怔了怔,点头道:“好的,陈师傅。”往里走,养魂幡竟然一点反应没有,这让靓仔乐有点郁闷。“走吧,先找地方吃饭。”靓仔乐无奈道。跟在他身后,张美怡一双美眸里都是探究的意味,接触下来,她发现靓仔乐远不如她想象中那么恐怖。甚至刚才在出租车上,他的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些澹澹伤感,实在让张美怡捉摸不透。想着心思,张美怡心不在焉回道:“哦。”按照靓仔乐的要求,李标先去租车公司租了辆车,然后买了一大堆元宝蜡烛,之后把车开到汇山路和他们汇合。春江潮别墅就在汇山路上,属于天汇区。“陈师傅,接下来去哪?”李标扭头朝坐在后排的靓仔乐问道。“吃饭。”旭泉路的一间饭店,民间小馆。饭馆的老板娘不算漂亮,但有一种动人的风韵,难以形容。她绝不是第一眼的美女,却叫人过目难忘,定力稍微差一点的,多看她几眼,恐怕就会心痒难耐。“几位,想吃点什么?”店里这儿客人不多,老板娘亲自招呼道。“南江醋鱼,蒜蓉大虾,苜蓿肉…先来这三道特色菜,其他的一会儿再点。”嗅了嗅老板娘带来的一阵扑鼻香风,李标拿出一副熟客的派头道。老板娘澹澹一笑,说道:“稍等,菜一会儿就来。”望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那曼妙的身姿看的李标心神摇曳,眼睛根本拔不出来。菜上的确实很快,不过这回不是老板娘端来的,而是服务员。老板娘待在后厨,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因为刚才一靠近靓仔乐,就有一道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她,使得她匆匆离开。要是当时李标点菜的动作稍慢,她可能就要掩饰不住了。她感觉到的那道危险气息,来自于养魂幡。当养魂幡有异动的时候,靓仔乐就感觉到了。他盯着老板娘,却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总归留了个心眼。“白痴,人家摆明不会来了。”张美怡倒不是吃醋,只是无法忍受李标这副猪哥相。她和李标只是合作关系,别无其他。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如果她肯委身李标,倒不如答应在美都出台,赚的多不说,更加不用像仙人跳那样担惊受怕。不管怎么样,菜的口味不错。大抵是为了迎合南江人的口味,菜的味道偏重,更能下饭。直到付钱的时候老板娘都没有出现,这使得李标十分遗憾。走出饭馆,李标去取车,靓仔乐突然回头看向身后餐馆的二楼,窗户后面一个人影一闪而逝。靓仔乐愣了一下,但没有太过在意。傍晚,租来的桑坦纳开到靓仔乐和章斌约定好的地点,天岭山。这里是一处茶山,满山遍野的茶树,这些茶树都是山下村民私人承包的,属于私产。茶树一直长到半山腰,再往上则是松树一类常见的树木。树都是无主的,前几年也发生过偷树的事。也正是一个偷树贼被村民追的走投无路,误闯进一处墓穴,才有后来章斌一伙人的盗墓事件。没错,那处墓地,就在天岭山上。五点半,章斌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你们就在山下等着吧,我和他上去。”靓仔乐朝李标和张美怡道。“那这些东西…”指了指后备箱的东西,李标诧异道。章斌走过来一把拎起装元把蜡烛的口袋,说道:“这些我来拿就行了。陈师傅,我们现在上去?”靓仔乐点点头。墓穴的位置在对面两座山峰的夹角处,原本对面两座山都比天岭山高,就像将天岭山陷在其中,所以天岭山是不适合做墓地的。但只有那一个位置特殊,它是唯一一处站在天岭山就可以不受对面两山阻挡,就可以看到外面开阔天地的地方。这种墓穴,它有一专属的名字,叫一线明堂。古代有人出了名、当了官或者发了财,人们往往会议论这个人祖坟的风水,称之为:地灵人杰。风水认为明堂开阔有利于孕育人材,发展事业,因此既要“登山看水口”,还要“入穴看明堂”,明堂是指墓穴前面要有一片广阔平整的地方,明堂开阔,生机勃勃,才能前途无量。反之,墓地不宜设在窄小局限的山谷。找一片墓穴前有一片广阔平整的地方并不难,但这种一线明堂的格局却是十分少见的。因为它差不多将整座天岭山的灵气集于一身,对于子孙的福泽是极为恐怖的。照理说,这座墓地主人的子孙必然事业有成甚至官居高位,又怎么会落得坟头长草,还被人盗了墓的下场?靓仔乐看着刚好挡在坟前的一棵松树苦笑不已,也不知这主人的后人是因为懒还是觉得有一棵树在这儿遮风挡雨的挺好,竟然没有将它处理掉。生生破坏了墓穴的格局,若是墓穴主人能预料到这样一种结果,真是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在看的时候,章斌站在一边不敢打扰他,何况如今站在墓地边上,心里有鬼的章斌连大气都不敢喘。等靓仔乐停下来之后,章斌才开口询问道:“陈师傅,你刚才在看什么?”“看这里的风水。”“阴宅风水?”章斌干的是盗墓的买卖,这里头的门道,他多少听过一些。靓仔乐澹澹道:“差不多吧。”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哎,好。”章斌脸色微变道。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简单,和靓仔乐应付曹宁的方式差不多。说到曹宁,关于他的问题只能等靓仔乐重回*市再去解决了。……一根招魂烛,用它引燃了一张黄纸,趁着火势,章斌点着了面前的一堆纸钱。黄纸一着,顿时起了一股阴风。靓仔乐皱了皱眉,他显然没想到,这天岭山明明不适合做墓地,却还有这么多孤魂野鬼。于是他取出一张符,在白烛上引燃,捻指成诀口中念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不得久停。退!咒术生效,章斌身上那股子阴冷的感觉顿时消散,他惊讶的看了靓仔乐一眼,靓仔乐澹澹道:“他还没来,你继续烧。”闻言,章斌把按照靓仔乐要求,从纸扎店扎好的古董和字画一件件放进火里烧掉,一边烧嘴里还一边说道:“您大人不记小人,都怪我一时贪念,现在我把这些东西都烧给你了,你拿走之后,就不要再来缠着我了…”这些话不是靓仔乐教他的。不过听他说着,靓仔乐并没有阻止就是了。勐的,章斌又出现那种窒息的感觉,比窒息更让恐怖的,是他知道,一定是坟地的主人在掐他脖子。“啊!”章斌无比惊恐的叫道。情况有些出乎靓仔乐的预料。照理说,那些东西陪葬死者是带不走的,反倒是扎成纸人或者直接烧纸,对死者来说才更有用。但从死者的情绪来看,根本不是这样,他急忙丢出一张符箓,口中念道:阴阳眼,开。“章斌,你看一下,死者生前跟你有没有仇怨?”后面那个是鬼,章斌哪里敢回头去看!见他这样,靓仔乐急道:“快看,你难道真的想死?!”巨大的求生意志使得章斌鼓足勇气回头看了一样,看完之后他才发现,原来鬼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恐怖,除了脸上毫无血色,竟然和正常人差不多。只看了一眼他就匆忙回头,朝靓仔乐喊道:“陈师傅,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不拼命喊不行,他现在脖子被卡住,不喊根本发不出声音。没有仇,那到底怎么回事。顾不得多想,再耽误下去章斌可能就要死了,不得已,靓仔乐只能手持养魂幡,又引燃一张符箓。“大威太昊,与我神方。今弟子陈乐上请祖师爷法身,助我一臂之力,先杀恶鬼,后斩邪祟!令出法随,请!”养魂幡大亮,所谓请法身以如今靓仔乐的境界,只能请到一丝法身之力而已。神光在手,有徐小花的前车之签,那道业障还未消散,靓仔乐没有贸然一棍斩下。他盯着怨气冲天的鬼魂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本该去地府报道,一再耽搁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杀人不成?”慑于靓仔乐手里的养魂幡,因为那其中隐隐闪烁的光芒让石成鹏觉得十分危险,于是他盯着靓仔乐,缓缓开口道:“这件事与你无关。”生怕靓仔乐真的丢下他不管,因为鬼魂一瞬间展现出来的气势太过恐怖。章斌急道:“陈师傅,你一定要救我!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五十万一分不少,就在山下我车子的后备箱里。不,不止五十万,我再翻一倍,一百万!”“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陈师傅,你一定要救我啊!”靓仔乐朝石成鹏摇头,说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我今天任由你杀了他,心境势必会受影响。”他的语气十分坦诚。“何况以此人的所作所为,死后一定会在底下受尽折磨,你又何必与他计较。”靓仔乐苦口婆心道。良久,石成鹏开口道:“你让他将那件东西还我,我可以饶他不死。”靠,靓仔乐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原来是章斌这蠢货还有些东西没有烧给他。靓仔乐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拿的东西太多,章斌把一两件东西漏了…面对靓仔乐愤怒的眼神,章斌只差赌咒发誓道:“陈师傅,你别听他的,干我们这一行的祖宗定下的规矩,从土里拿出来多少东西,一定要全部记下来,以防万一。我就是对着账本准备的,一共十九样,根本不可能落下什么东西。”靓仔乐承担了石成鹏开口说话的全部压力,不然别说能听清他的话,章斌能不能保持清醒都不一定。“不对,我想来了,还有一颗绿色的珠子,但那玩意儿既不是玉也不是翡翠,倒像是颗大点的玻璃球,不会就是那个吧?”章斌擦了把冷汗道。“东西在哪?”不用靓仔乐再问,石成鹏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章斌欲言又止。靓仔乐看着他的蠢样是又好气又好笑,但看在一百万的份上,他朝石成鹏道:“这些日子你一直跟着他,应该也看到了,那件东西应该不在他手上,很有可能被他的同伙拿走了。所以这样吧,我保证三天之后将它原物奉还。如果做不到,我以天道名义起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绝不再插手。”“陈师傅…”章斌急道。靓仔乐厉喝一声:“闭嘴!”“三天后子时,如果我没有见到东西,就算拼着在那道剑光之下重伤,我也会杀了他!”石成鹏阴狠道。话音一落,石成鹏一闪而逝。他走掉之后,章斌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没有了,他赶紧拼命搓着红肿冰冷的脖子。见他这幅德性,靓仔乐没好气道:“说说你们那伙人的情况吧。”章斌挠了挠头,竟然还是不愿意说的样子。有些无语,靓仔乐说道:“话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应该就是你这种人吧。我问你,这里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了,又是个近代墓穴,如果不是知道墓穴主人是谁,谁能想到墓地里面藏了那么多好东西?”“这都什么年月了,哪还有人讲究陪葬的事,如果我没猜错,人家原本就是冲着那颗绿色珠子来的,只有你傻乎乎的觉得那是个没用的物件。”“不信你仔细想想,一开始提议和最终拿走那颗珠子的,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