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惊天泣鬼神的操作之后。
“芳儿不依,要随你一起到魏国去。”乌廷芳搂着陈乐的脖子撒娇道。
屋子里这么多人,若是陈乐点了头,岂不是说他光是家眷,就要再带上十几二十个?因为一旦带上她们,势必还得带上伺候她们的婢女。
人数还只是其次,若他真是“拖家带口”的走了,赵王赵穆等人会如何想?
好在这里除了乌廷芳会向他撒娇,美蚕娘婷芳氏她们,却是绝不会的。
陈乐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带上你们,但此番事关重大,我又有赵王交代的秘密任务在身,实是无暇照顾你们。”
“若真将你们带去了,却连见你们面的时间都没有,又有何意义?”
一句说完,陈乐又好言相劝,答应了诸多条件,这才让乌廷芳打消了随他同去的念头。这有时候,女人多了,显然是桩麻烦。
但可以没有吗?
那自然也是不行的,因此对靓仔乐来说,就这么痛并快乐着吧。人嘛,都是公平的,拿乌廷芳她们来说,很多时候也都是痛并快乐着的。
只是快乐远大于初时的一点点痛苦,以至于常常被忽略了。
待众女都睡去后,唯有赵雅还醒着,倒不是她的精神比乌廷芳她们更好,是她会随陈乐一同去魏国,因此把机会都留给了乌廷芳她们。
而且她也是特意在等陈乐的,她有话要对陈乐说。
“先去沐浴吧,我让冬儿帮你松松筋骨,放松一番。”赵雅嗔道:“雅儿还从未见过,比你还劳碌的人呢。”
妻妾数量比陈乐多的人,大有人在,赵穆之流,显然就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能在一夜之间,能将所有妻妾都照顾到的,在赵雅的见识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当然,那些只有一个妻子或一妻一妾的不算。
陈乐笑了笑,挥手在她的肥臀上扇了一下,对她的打趣,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等陈乐沐浴之后,赵雅躺在他身边道:“我去见过王兄,他也没有办法再抽出更多的人手给我们。”
说话的时候,赵雅一脸担心。
赵王或许是没有办法,但赵穆之流,恐怕就是不愿了,他们费心营造出的局面,又岂会让赵雅只是进宫找赵王诉诉苦,就破坏掉呢。
但陈乐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由这里到大梁,至少要走三个月路,要渡过大河,经过无数荒山野岭,入魏境后,还要先到荡阴等地,无一不可能遭遇危险。”赵雅对此行的担心,溢于言表。
对她话语里的担心,陈乐倒是没放在心上,但陈乐捕捉到了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从这里去魏国,要走三个月?
那一来一回,岂不是要半年?
这么长时间,难怪美蚕娘她们,先前是那么的奋不顾身了。
不行不行,得想想办法。
去的时候有大部队跟着,会比较麻烦,回来的时候不同,轻装上阵,陈乐打算赶一赶时间。
见陈乐陷入沉思,赵雅靠在他怀里道:“陶方先前来找你,也是想要提醒你,此行可能会遭遇的凶险吧?”
“不错。”陈乐没有瞒她,说道:“陶爷提醒我,此番去魏国,乃是内忧外患。内忧就不必提了,还不至于令我担心。至于外患,则是马贼和齐国。”
“马贼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唔。”
陈乐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赵雅用红唇堵住了。见陈乐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赵雅眼露媚意道:“你这冤家,人人都害怕马贼,一提到他们,大多闻风丧胆。唯有你对他们不屑一顾,你知不知道,雅儿真的爱煞你睥睨他们的模样了。”
是因为这个啊。
靓仔乐一早就发现了,她有点豆爱慕的潜质,因此喜欢他霸气侧漏的样子,实在太过正常了。
与她亲吻了一番,手上占了些便宜,陈乐说回正题道:“齐国想破坏此次的魏赵联姻,会派谁来?”
赵雅想了想道:“齐国有个身份神秘的人物,名叫嚣魏牟。此人认为禽兽最得天地之道,所以坚称人要回归自然,与天地共为一体,必须恣情纵欲,弱肉强食,无须有任何的顾忌。因此他和他的弟子,都是可怕的战士和奸银掳掠的凶徒。”
陈乐一脸无语。
在这个时代,这些有文化的流氓和禽兽,往往能先构造一套仿佛合理和极富蛊惑性的说辞,继而来掩盖自己丑恶的行径。
偏偏还他娘的能够成气候。
怕自己的话,还不够让陈乐引起对此人的重视,赵雅又补充道:“这嚣魏牟武功高强,能空手搏狮,生裂虎豹,而且*欲过人,据传他每晚不*十女,便不能安睡。他与齐相田单关系密切,专替田单刺杀政敌以及在诸国境内进行秘密任务。”
“若田单此次真的派他前来,我们的危险便就又加了几分。雅儿情愿自尽,也不愿落到他们手里,受他们凌辱。”
陈乐一边拍了拍她的玉背,给她安慰。一边在心里想,要不是担心和谐,这货这么推崇禽之道,陈乐非得弄几只禽兽给他玩玩。
生裂虎豹?
母虎母豹,看它们能谁裂了谁。
“传言当不得真,不必担心,有任何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陈乐抱着怀中的赵雅道。
赵雅动人的娇躯在他怀里扭了扭,一副动情的模样。
“冤家,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呢。”她的声音,充满了风骚魅惑。
……
次日清晨。
和乌廷芳等人的离别气氛,弄得靓仔乐有点意兴阑珊。留了足有十人下来或明或暗保护她们,陈乐丝毫不担心她们的安全问题。
这些力量,不要说防范一个赵穆,摧毁赵国都够了。
只是离别的伤感,却是不那么好平息的。
离宫前,兵将车马在大校场集合,由赵王亲自主持了祭祀天地祖先的仪式,祈求一路平安。赵王派给陈乐的兵力共计五百人,再加少原君的二百家将,七百轻骑护着载了赵雅、三公主赵倩、平原夫人母子及一众内眷婢仆的十数辆马车,再加上装着礼品粮草的数十辆骡车,浩浩荡荡的出了邯郸城门,沿着官道往魏国进发。
此刻尚在赵国境内,沿途还有李牧派军护送,不用担心危险。真正的危险,等出了赵境,才会出现。
所以此刻,陈乐偶尔环顾身边的士兵,尚可在他们脸上,看到轻松的神色。
陈乐所在的位置,前面是三公主赵倩的马车,只是她与身边的伺候的婢女,都在马车中,并未露面。
对这位还未蒙面的三公主,陈乐心底的期待感,都快拉满了。
这一路,总有与她见面的机会,不急在一时。
离他最近的,自然是赵雅的马车。在马车旁边,赵雅在行宫时说,安排一路照顾陈乐的小昭等八女,此刻都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护在马车四周,颇具气势。
赵国的三军,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老弱为一军。长平之战后,赵国男丁锐减,似小昭这般的壮女,习武善骑射,并非怪事。
不过赵王显然对盗取鲁公秘录一事极其重视,派给陈乐的五百士兵,并非按三军比例,而是清一色的精锐骑兵。
小昭等人,是赵雅的家将,并不算在赵王安排的士兵之内。
这里大概是算是马车的前端,陈乐放眼往后看去,就看到少原君的马车和家将,都跟在队伍后面。
和赵倩一样,少原君也一直坐在马车里,从未露面。想到那位平原夫人,陈乐神色玩味,不知道儿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她还会不会沿途使那些小手段。
不过想来应该会的吧,儿子已然这样了,再不体验一下自己的价值,只怕就算回了魏国,也再可能恢复往日的权势?
想着这些,陈乐没发现,他已催着胯下的骏马,到了赵雅的马车附近。
像是听到外头的声音,赵雅掀起车帘,露出如花娇媚的俏脸,冲陈乐妩媚一笑,小声道:“兵尉大人要不要上来坐坐?”
“还是先不做了,卑职有任务在身,岂能玩忽职守?”陈乐摇头道。
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逗的小昭等人一阵莞尔。
这时,陈乐好似才注意到,赵雅的马车旁边,不止有小昭八女,还有另外四名武士。这四人中,有一人陈乐还算眼熟,他叫赵大,之前常到乌家堡接陈乐去赵雅府上。
赵大四人忙向陈乐行礼。
见陈乐看着赵大四人,赵雅开口道:“他们四人都是孤儿,随我姓赵大、赵二、赵五和赵七。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他们,你的话,和雅儿的话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样的。”
这女人,一有机会就向他表忠心,真想狠狠抽她几下屁股,让她开心。
赵雅:“???”
一日行了数十里,黄昏时分,成胥走到陈乐身边,示意安营休息,陈乐点头同意。成胥也是赵雅的心腹,因此在一众禁卫中,才会率先对陈乐表现的那么热情。
溪水旁,一座座营帐,迅速搭建起来。
陈乐的主帅营帐,也搭建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营帐,陈乐有些感慨,也不知道他今晚有没有机会睡在里面。
用膳。
成胥、李牧遣来护送陈乐等人的副将丁守、尚子忌、任征五人,聚在陈乐的营帐,高谈阔论。
他们谈及行军之事,陈乐对此了解不多,基本插不上话,不过听着倒也新鲜。只是从他们的语气中不难听得出来,诸国之间长年累月的战争,使得他们对战争充满恐惧和厌倦。
连他们这些将领尚且如此,带领的士兵,只怕更甚。这恐怕也是多年后,秦能统一六国的原因之一。
丁守他们说话时,就一直观察着陈乐的表现,但陈乐一开始就说了,他参军日子尚浅,对行军之道所知不多,他们对陈乐“沉默寡言”,也不觉奇怪。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谈性,因为陈乐无疑是个合格的听众,总在关键处或者他们说到兴起时点头或者给予肯定,十分捧场。
虽然一个门外汉的肯定似乎没什么卵用,但这个门外汉他的地位高啊。
说话间,营帐外响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听到声响,账内的几人都停了下来,成胥更是抢先出到账外,想替陈乐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等陈乐出来的时候,就见赵雅的营地处围满了士兵,还不是响起一阵争吵之声。不等陈乐开口,成胥已走过来道:“少原君的家将徐海,杀了赵二。”
陈乐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成胥很快就汇总重要的信息,告诉陈乐,原来他们在帐中用膳时,少原君的表弟,率着三名武艺出众的家将和十多名好手,想闯入赵雅帐中,说是想和赵雅再续前缘。他们挑这个时间做这样的事,无非是想落陈乐的脸子。
之后的事并不复杂,赵大等人拼命阻拦,但不敌对方人多,不止受了伤,赵二还被杀了。
事情陈乐大概听清了,只是突然冒出个少原君的表弟,大抵是为了他们便宜行事,毕竟少原君已经傻了,已做不来这些需要脑子的事。
这一切计划的幕后之人,是那位此刻怕是在营帐中运筹帷幄的平原夫人。
杀一个下人,她料准陈乐必定不会为此与他们为难,因为陈乐必须顾忌信陵君。而陈乐此番还有秘密任务在身,也不可能开罪信陵君。
那么将此事敷衍过去,陈乐必定和一众将士离心离德,到那时,她还有诸多更狠毒的后手,等着陈乐。
“我为何不知道,队伍中还有少原君的表弟?”陈乐皱眉道。
成胥站在一边道:“许是漏报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搂漏报,此人必定是他国奸细,为的就是离间我们。来人,速去将此人擒来。还有,少原君家将中,必定还有此人同伙,一个都不可放过。”陈乐沉声道。
奸细?
成胥等人全都懵了。
丁守诧异的看了陈乐一眼,大抵猜出了面前的年轻兵尉在打什么主意,但这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