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马婧婕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一副既疑惑又惊讶的表情。她由衷地相信江烈的重生,毕竟江烈确实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无法理解的是重生的背后隐藏了什么原理。
江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浴火重生,我脱胎换骨了,相当于重获了新生,改头换面,换了一个崭新的身躯。”
“真的假的?”马婧婕依然保持着惊讶不已。
江烈微笑道:“你看我这样像是一个假人吗?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马婧婕轻轻点了点头,嗫嚅道:“那你……你……还有衣服能给我穿吗?我的衣服已经……嗯……你还有吗?”
江烈点了点头:“有是有,只不过都是男装,你就凑合凑合着穿吧。”
马婧婕将头埋进了双腿之中:“那你拿来。”
于是江烈从鳞玉镯中又取出了一套从头到脚的完整的庶民服饰递给了马婧婕,然后自己转身去“面壁思过”。这十天以来,他深刻体会到了防患于未然的必要性,也愈发喜欢鳞玉镯的非凡功能。
“好了……”
听到马婧婕的声音,江烈便不再面壁,转过了身,只见马婧婕换上了一身整洁的男装,直挺挺地站着,由于身材高挑,显得英姿飒爽。
江烈赞道:“很好看,很有气质。”
马婧婕问道:“那几个人呢?”
江烈指了指洞外:“全都让我给烧成骨灰了,可以说是尸骨无存。当然了,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马婧婕瞠目结舌道:“烧成骨灰了?你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江烈饶有兴趣道,“此话怎讲?”
马婧婕微笑道:“人家都说狮炎军大帅江烈能上天入地,能翻云覆雨,还能以火为剑,以火为翼,以火为舟,以火为镖,以火为……我还说不上还能以火为什么了。现在我觉得,上天入地、翻云覆雨什么的,对你来说太小儿科了,毕竟你都能死而复生,还能顷刻之间把八个人变成骨灰。”
江烈笑道:“死而复生也就仅此一次了,没有第二次了,我不是猫,我可没有九条命。至于把八个人变成骨灰,实在我刚才太过于气愤了,直接杀了他们感觉太便宜了,就让他们体验一下活人火葬的感觉。死在我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了,直接活活人烧成灰烬的,倒还从来没有。这八个兔崽子,是开创了先河。”
马婧婕抿了抿嘴,问道:“你是为了我,而勃然大怒吗?”
“你说呢?”江烈越想就越发愤怒,“他们那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更何况,你跟他们是战友啊!你们是一国的啊!对战友尚且如此,对虬誓国的百姓呢?他们又曾干出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这简直是难以想象!”
马婧婕也露出了又恐又怒的表情:“他们是象湄的败类……大败类……大败类中的大败类!直到现在,虽然他们已经化为了灰烬,但是我还是心……心有余悸……”
江烈冷笑道:“你现在觉得,你们象军可靠吗?”
马婧婕叹了口气:“失望,我太失望了,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去投靠你们狮炎军吧?哪怕象湄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的家乡,我的信仰不允许我背叛象湄。”
江烈点头道:“合理,你确实不能背叛象湄,我也没法让你加入狮炎军。这些都是日后再说了,当务之急是咱们需要觅食。现在我身上没有伤了,我充满了活力,咱们得出去谋生了。”
说话间,江烈便将能收进鳞玉镯的都收进了鳞玉镯,包括平雪剑。
江烈与马婧婕走出洞口没多久,江烈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光亮——是灭扬斧在反光。
灭扬斧嵌在地面中,嵌入了一半不止的斧身。
与此同时,江烈方才回忆起自己跳崖之前,为了不让灭扬斧落入敌人手中,特地将灭扬斧扔下了悬崖。
马婧婕见江烈全神贯注地盯着灭扬斧,便问道:“那是你的?”
“是我的,这是我的兵刃。”江烈说着便走到了灭扬斧旁边。
马婧婕连忙小跑跟上前去,疑问道:“这把斧头嵌在了地上,看起来嵌得挺深,能拔得出来吗?”
江烈打趣道:“你且先试试呗?”
马婧婕二话不说,摩拳擦掌了片刻,便手脚并用地紧紧抓住斧柄,使劲往外拽,满脸涨得通红。
然而,灭扬斧纹丝不动。
“行不行啊你?看样子你是不太行噢!”江烈站在一旁咯咯笑道。
“你站着说话你不腰疼!”马婧婕放开手,气喘吁吁道,“我都多久没有吃饱饭了,每天都是省着吃,肯定使不上多少力气啊!你有力气你来试试,我拔不出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烈微微一笑,撩起了袖子:“这可是我的专属兵器,别人拔不出来情有可原,我作为主人,还拔不出来的话,这不就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擦亮你的双眼,不要眨眼,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话间,江烈双脚岔开站定,双手紧紧抓住斧柄,蓄足了力道,双腿一蹬,双手一拉,将灭扬斧完完整整地拔出了地面,并耍了两下花把式,然后将灭扬斧杵在了地上,洋洋得意道:“你刚才说啥来着?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我是不是一口气就把它给拔出来了?”
经过浴火重生的江烈,全身的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也就是说在他原本就强于他人的驭火人的体质与各种天赋的基础上,各方面的能力都又更上一层楼了。
在浴火重生之前,江烈倘若有充足的力气,也能够将灭扬斧拔出,但需要多花点力气,而此时的他将灭扬斧从地上拔出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易如反掌,特别轻松。
马婧婕并没有感到太惊讶,毕竟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不讲究科学道理的世界了,就连浴火重生这种事都能在江烈身上发生,轻易地拔出一柄嵌在地里的长斧倒也显得不足为奇了。
“真可惜。”马婧婕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江烈将灭扬斧收进了鳞玉镯之中,问道:“真可惜?可惜什么?”
马婧婕叹了一口气:“可惜……可惜你是神狮人,我是象湄人,而且,咱们都是军人,军医也算是军人。不仅是军人,还是敌人。如果咱们不是敌人,或许……”
“或许什么?”江烈打趣道,“或许你就能嫁给我?你就别打这主意了,我是有妻室的人,我老婆是神狮皇帝的亲堂妹,无论如何我都没有纳妾的道理,你说是不是?没事,不可惜,哪怕你跟我是出生入死许多年的情深义重的战友,你也没机会嫁给我。”
“江烈,你!”马婧婕焦急地解释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嫁给你了?你不要无中生有好不好?我说可惜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如果我跟你不是敌人,那就……就……就有可能可以成为好朋友,仅……仅此而已!”
江烈笑道:“这很可惜吗?难道咱们在作为敌人的同时,就不能够成为好朋友吗?再不济,咱们目前还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啊,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说着便迈开大步向前走。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江烈便突发奇想:“你有吃过叫花蛋吗?”
这个问题属于是明知故问,毕竟叫花蛋的说法是江烈自创的,马婧婕不可能听说过叫花蛋,不可能知晓叫花蛋的存在。
果不其然,马婧婕疑惑不已:“叫花蛋?这是什么东西?”
江烈回忆起了当年带着三位总将一同去碧礼县抓捕俞绩的往事,不禁思忖道:“雷子,彪兄,三变,英嵘……不晓得你们这会儿怎么样了,也不晓得你们一个个的是死是活。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有坚持不懈地继续进行燎原大战吗?你们有打胜仗吗?要是一人有一部手机该多好啊,可惜蚀骨大陆上黑科技星罗棋布,却没有像样的高科技的通讯设备。”
叹了口气后,江烈解释道:“叫花蛋,其实就是鸟蛋的一种做法,之所以称其为叫花蛋,是因为叫花子都做得来,其实咱们目前的处境也跟叫花子差不多,做个叫花蛋特别合适。叫花蛋的做法十分简单,只需要用小石块搭个小型的简易的烧烤架,再把鸟蛋放上去,然后在底下添上一把火,小火慢烤,烤到估摸着差不多熟了,就可以剥壳食用了。”
马婧婕提起了兴趣:“听起来好像蛮有趣的,不过你这样一说,我还是不太懂。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不如你给我做个叫花蛋看看,先让我看看这个叫花蛋是什么做法,再让我尝尝这个叫花蛋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好,我这就让你开开眼!你先捡点石头备用!”江烈说着便施展开轻功,轻而易举地跃上树梢,双手并用,一口气抓住了七颗鸟蛋,然后稳稳落地。
马婧婕苦笑道:“你这身手也太迅速了吧!我都还没捡半个石头起来呢!”
江烈小心翼翼地将七颗鸟蛋整齐地摆放在了地上,笑道:“没事,不着急,你继续慢慢找石头,我再上去看看有没有鸟窝,咱们好多天没有正儿八经地吃一顿了,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得大开吃戒,大吃一斤!”
说着,江烈便又施展开轻功,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再从另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飞来飞去,起起落落,忙活了好一阵,不知不觉之间竟已在地上摆放出了五六十颗鸟蛋。
马婧婕捡来了不少小石块,但一见到江烈掏来的鸟蛋,不由得无力地笑道:“你拿了这么多,咱们就两个人,能吃得完吗?”
江烈拍了拍手,笑道:“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人家的肚子连船都撑得起来,怎么着?你的肚子连几十颗小鸟蛋都撑不住?”
马婧婕假怒道:“你也知道那是宰相的肚子啊?人家是宰相,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军医,我的肚量跟宰相的肯定不可同日而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