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个什么歌?咋的没听过这歌名啊?”一个士兵发问道。
“你要是听过,我还教你作甚?来,听好了啊!”江烈酝酿好情绪,放开了嗓子,“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将士们,听从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不惧强敌敢较量,为祖国决胜疆场!”
江烈又给这首歌的歌词进行了小修改,把“听党指挥”改成了“听从指挥”,毕竟如今没有“党”的存在,若是改成“听帝指挥”或者“听皇指挥”抑或是“听帅指挥”都略显僵硬,于是他灵机一动将其改成了“听从指挥”,自认为妙不可言。
前世服过兵役的江烈会唱不少军歌,这首《强军战歌》歌词简练,曲调易记,唱起来朗朗上口,向来也是他所擅长的,所以他认为教手下士兵们唱这首歌再合适不过了。
“将军,这歌这么好听,我先前怎么从没听过啊?莫非这首歌是您写的?”又有一个士兵发问道。
江烈开始滔滔不绝地扯起了淡:“咱刚上惑山那会儿,他们给我们设了一个夜宴来款待,那个谁,就刚才送走的那个黑胖子,也就是红星寨三当家易无憾,他就跟二当家的华业火,一个弹一个唱,唱他们红星寨的寨歌。我寻思着,连他们土匪都能有寨歌,咱正儿八经的军队不得有军歌?我虽然有时会写点诗词吧,但音律我不晓得的,所以我有事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瞎哼哼,哼着哼着自己就不小心琢磨出了这一个曲调,然后再把歌词一填!好家伙,一首《强军战歌》就横空出世了!”
“将军,您一句一句教我们唱吧!”
“是啊将军,您这么唱一遍过去,我们都忘光了,一句一句来吧!”
江烈咳嗽两声:“都听仔细了啊!跟着我一起啊——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一二三!走!”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江烈欣慰不已:“不错不错,接着来啊——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一二三!走!”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江烈就这样一句接一句地教,士兵们一句接一句地学。不一会儿,先锋旗的所有士兵便都能熟练地唱《强军战歌》了。
江烈笑道:“回头啊,你们就负责把这首歌教给整个尾的将士,再让整个尾的将士教会整个狮城乙军,然后整个狮城军就都会唱这首歌了,进而就是传诵整个神狮军团。我跟你们说啊,接应到红星寨那两个当家的之前,谁要是想打盹了,就给我唱歌,唱歌提神!”
“是!”
随后不知等了几个时辰,终于从北边传来了马蹄声。
“拿好手里家伙,做好战斗准备!”江烈说着便攥紧了灭扬斧。
“江将军!江将军!”传来的是急促的喊声,听起来是易无憾。
江烈连忙策马上前迎接易无憾,但除了易无憾一人一马之外,再没见到第二个人,便问道:“怎么只有三当家的一人回来?其他人呢?”
易无憾气喘吁吁道:“就俺一个人……就俺一个人……就俺一个人逃出来了……”
江烈蹙眉道:“怎么会这样?后面还有追兵吗?”
易无憾啜泣道:“没有,没有追兵……但是……但是……四弟他们……他们……他们全死了……江将军,报……报仇啊……”
“报仇不是现在的事,当务之急是回山。具体什么情况回去再细说。”江烈冷静道,“先锋牙听令,保护好三当家的,回山!”
于是一路无话,江烈与先锋旗护送着易无憾火速赶回了惑山。
华业火已在山寨入口处等候,见江烈与灰头土脸的易无憾上了山,满心欢喜:“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
易无憾一见到华业火,眼泪就迸发出来了。华业火见情况不太对劲,连忙四下里张望,问道:“老四呢?”
易无憾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江烈只好叹了口气:“四当家的阵亡了,一队人马只有三当家生还。”
“什么?”华业火如遭晴天霹雳,一个踉跄往后摔倒在地。
江烈连忙下令:“来人,扶华当家进去!”
天亮之后,首脑们又都聚集在了大厅之内。
易无憾啜泣道:“俺们找到了鲤狗的驻地,也找到了他们的粮仓,见那边守备空虚,俺们便乘虚而入,打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顺便劫些军资……哪成想……哪成想……俺们中了鲤狗的埋伏,一通乱箭就射死了俺们好几个弟兄……俺们赶紧撤退,但退路也被堵住了……为了掩护俺逃出生天,老四连人带马……中了数十箭……最终只有俺一个人成功撤离……”
袁辽宏极欲指责易无憾一顿,但见其悲痛欲绝,又软了心,然而军有军法,不可意气用事,所以还是鼓起勇气训斥道:“让你们去刺探一下敌情,不是让你们去偷袭。而且我特意强调了千万不要跟他们动手,不要跟他们交锋!这下可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易无憾,你说你该当何罪!”
易无憾痛哭流涕:“俺错了……俺真的犯了大错……俺们当时看到他们还有很多粮食,俺们任务就完成了,俺们就该马上撤回来,但俺们鬼迷了心窍,害老四跟一帮弟兄白白送了死啊……”
袁辽宏咬了咬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下该如何是好?”
段啸冬冷静道:“主帅,这次行动虽然付出了生命代价,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们得知了敌军的投降确实是诈,他们并没有粮草短缺的问题。所以我们只需要照旧镇守惑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红星寨的几个当家都因乘甲奔之死悲痛万分,袁辽宏便提议道:“北伐联军的和北疆边军的随我来。”
于是,一伙将帅跟着袁辽宏来到了袁辽宏的房间。
许连天率先开口:“主帅,末将以为易无憾可能已经投敌了。而且有可能那几个说是阵亡了的,也有可能都是一起投了敌。”
袁辽宏道:“何以见得?”
许连天续道:“他们为什么能够乘虚而入?他们难道不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吗?他们就二十个人,也敢搞偷袭?而且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为什么易无憾能够单独逃出?敌军难道不会派追兵追他一个人吗?还能让他把情报带回来?所以末将斗胆以为易无憾投了敌,带回来的敌情是假的,说出来的故事是编的。”
袁辽宏摇了摇头:“许总兵,你要这么认为,可就称了敌军的心了。他们说到底还是土匪,看见物资会想抢,这是他们的匪性。为什么不派追兵追他?这就是凌雕飞的高明之处,故意的!这是攻心之计,让我们对战友心生怀疑,让军心不安。再者,倘若易无憾带回的敌情为假,那么他说的应该是敌军粮草确实短缺,不然这个假情报没有任何意义。”
许连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还是主帅想的周到,是末将太草率了。”
袁辽宏正色道:“可以肯定的是,敌军的使者是来诈降的,我们去受降,必定会遭埋伏。而且敌军知道我们对他们的投降产生了怀疑,他们具体会做出什么行动,我们不得而知。所以,我军该如何对待这个受降?诸君都讲讲各自的意见吧。”
一时,将帅们竟是都一筹莫展。
江烈思忖道:“既然他们肯定会设伏,那自然是想将我们全军一网打尽,而且一路上都是平原,要想设伏只能在他们的驻地里做文章,若是我孤身前往,敌人应该不至于轻举妄动……”
于是江烈发言道:“末将以为敌军的目标是我们全军,而非一兵一卒或者一将一帅。他们不是号称缺粮吗?末将打算乔装成车夫,驾一辆辎重车去敌军驻地,送他们点粮草,就当饯行,也当是作为这次夜袭的赔礼。末将若能到达敌军粮仓,就放火把他们所有粮草都烧了,让他们真的要不得已而投降。”
袁辽宏问道:“倘若到不了粮仓呢?”
江烈应道:“一个月来,末将谨遵主帅命令,不敢在战场上放火,所以敌军不知末将是驭火人,到时末将不携带任何兵刃,敌军自然会掉以轻心。倘若到不了粮仓,我就想方设法接近凌雕飞,冷不丁地放出火来,定让敌军将士一时间手足无措,然后用火挟持凌雕飞,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