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一进门,掌柜的就说打烊,江烈便不禁想起了一首曾经红极一时的口水歌——“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子弹在我心头上了膛,请告诉我今后怎么扛,遍地鳞伤还笑着原谅……”
江烈苦笑着叹了口气:“可惜啊,这个点只能自己一个人喝寂寞酒了。果然还是诗仙李白潇洒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邀月……丫头们应该都歇了吧……”
不一会儿,江烈离江府仅有咫尺之遥。
然而,江府门前似乎不太对劲——有个人跪在江府门前的台阶下!大门敞开,门前站着四个人影,看起来像是四个丫鬟。
江烈连忙策马赶到江府门前,定睛一瞧,跪在台阶下的人竟是茴香!
“烈少,您可算回来了!不到子时,茴香姑娘就来要找您,我们说您不在家,她就长跪不起,非得等到您回来。奴婢千劝万劝,让茴香姑娘白天再来,但……实在劝不动啊!”吟风摩挲着双手,嘴里冒着热气。
江烈着实大吃一惊,连忙抱着酒坛下马:“现在我回来了,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大半夜的,这么冷,你们几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说话间,江烈便把茴香带到了自己房间里。
“你们几个丫头快先去休息吧!都多晚了,一个人傻,你们四个也要跟着傻,哎……快歇着去吧,其他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江烈边解戎装边吩咐道。
“是!”四个丫鬟异口同声着退下了。
江烈见茴香满脸被冻得通红,不禁心生怜悯:“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你非得大半夜的来找我?就不能白天再来?还非得在门口跪着,一跪还就一个多时辰,腿都麻了吧?”
茴香低声道:“就是非得晚上来,没办法白天再来……”
江烈疑问道:“怎么了?唐怀德为难你了?”
茴香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我……睡不着……”
江烈挠了挠脑袋:“换了新环境,第一晚失眠不是很正常吗?那你失眠找我管啥用啊?”
茴香耷拉着脸:“不是什么换新环境的问题……是我怕,心里特别害怕……害怕又会有人突然闯入,把我药晕……醒来之后,又被人抓走,抓进天牢……”
江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还是心有余悸。但是你这没安全感吧……这怎么解决啊……”
茴香抬起头:“只要在这神狮城内,我就会不安,除非……除非是有将军在……”
江烈无奈道:“我都说了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啊!这没办法啊,你总得学会自己独立生活啊!这样吧,既然你在神狮城内会感到不安,我想办法把你安顿到神狮城外的所在!”
由于江烈满脑子都是袁南儿,所以由一个“南”字立马就联想到了狮南武太学。还记得之前跟袁辽宸微服出巡的时候,在狮南武太学的会晤餐厅用餐,吴祭酒曾提到过,狮南武太学的食堂缺人手缺得紧。
江烈掀开酒坛的盖子,酒香顿时四溢。
“要喝吗?”江烈摆上杯子,先倒满了一杯。
茴香撇撇嘴:“我不会喝酒。”
江烈道:“那我自己喝了。我现在满脑子乱得很,不把这坛酒干完,我痛快不了。你再不睡觉,天都该亮了,再怎么睡不着也得睡,我的床让给你了,赶紧睡吧,不然我怕我一醉方休之后得打呼噜!”
说着,江烈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了口气,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好家伙!这酒味道有点特别啊,不晓得是什么品种的,有空再去那酒馆问个清楚!还怪好喝的!就是入喉之后的感觉怪怪的,辣中带苦,苦中带甜,暖意直接传递到了全身!”
茴香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双手撑着脸颊,注视着江烈一杯接一杯……
……
当江烈睁开双眼之时,直接被吓了一激灵——自己躺在床上,浑身涌起一股寒意,一转眼,更是吓得叫出了声——自己身边赫然躺着茴香!
江烈连忙坐起身来,瞪大双眼,一时手足无措:“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干了什么?”
茴香悠悠醒转,一把拉过了江烈的右手,柔声道:“将军,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江烈迅速将手甩开,看了一眼茴香,连忙扯过被角掩盖自己身体,并将眼神从茴香身上移开,颤声道:“茴香,我肯定啥事都没干对吧?是不是我喝多了就开始跳狮北传统的民间热舞,然后你一时兴起也就跟我一起跳,然后太累了我们就都不小心睡着了,是不是这样?”
“不是。”茴香毫不犹豫地应道,又充满了柔情,“自从在狮声和鸣与将军第一次相见,我就知道,我注定是将军的人……现在,我终于真真正正的属于将军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实在浅显易懂,顿时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闪过江烈的头顶。江烈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酒后那啥了?”
茴香羞红了脸:“将军自己做的事,自己还毫不知晓吗……”
江烈抓着头皮,拼命开始回忆自己凌晨时的所作所为。
即便是拼命地回忆,江烈也只能唤醒部分模糊的印象——半坛酒下肚之后,江烈便燥热难忍,而且在并未驭火的情况下感觉到浑身仿佛从内而外直冒烈火……
瞥见满地凌乱的衣裤,江烈倒也能脑补出大致的画面出来了,但还是十分好奇地问道:“你有反抗吗?”
茴香低下头,低声道:“将军能宠幸我,我是梦寐难求……怎么会选择反抗呢?即便是反抗了,又岂能扛得住将军的魁梧身躯呢?”
江烈一时语塞,怔了半晌,又道:“我……我怎么……怎么会这样……”
茴香轻轻下床,温柔地将江烈抱住:“将军,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江烈拍了拍茴香的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不,是一片混乱,乱七八糟的,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