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做了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我做了有失狮城军颜面的事!我丢了狮城军的脸!我……”
“我知道你错了!我知道你做了错事!没让你承认错误,我是让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你是听不懂吗?!”江烈气急败坏道。
“我说我说!”王蒙嗫嚅道,“今天卑职和这几个兄弟去怀德楼吃酒,顺便叫了个歌女,然后……卑职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见色起意,想与这歌女……但她不从,就拉拉扯扯了半天,让她……跑了出去……”
江烈咬牙点了点头:“苏将军,卑职想撤了王蒙的职,并且把他从神狮军团剔除,至于他手下这几个兵,小惩大诫。您意下如何?”
苏一云沉吟片刻,道:“我认为你的想法没问题。王蒙是个校尉,我可以做主,只是得去兵部办理。”
“下午我再去兵部找徐尚书处理,这会儿兵部可没人。但这会儿总不能让他们闲着吧?还有这姑娘,总得给人家一些意思吧?”江烈回应苏一云。
苏一云点点头:“来人!给王蒙等人上手铐脚镣,让他们跪在这营帐门口大喊‘我错了’!喊不能停,一停就打!”
说话间就有人拿着手铐脚镣来拖走了王蒙等人,随后就是不停歇的铺天盖地的“我错了”响彻天地。
那歌伎跪下磕头道:“多谢将军大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快快请起!”江烈与苏一云异口同声道。
江烈扶起歌伎:“姑娘别这样,这几个是我手下的兵,他们犯了大错,我处置他们是应该的。姑娘不要行此大礼!”
歌伎嗫嚅道:“小女子……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江烈正色道:“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歌伎续道:“小女子忤逆了客人,怕是……怕是无法继续在怀德楼干了……”
“忤逆?”江烈蹙眉道,“他们不讲理,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不反抗难道还要顺从吗?难道就得让他们为所欲为吗?”
歌伎抿唇道:“怀德楼的许多歌姬舞女原本也都只是卖艺,但被客人怂恿后也都顺带……以前有忤逆过客人的,都被辞退了……”
“岂有此理!”江烈与苏一云又异口同声。
江烈攥紧了平雪剑的剑柄:“敢情这狮城第一酒楼还有此等黑幕,江某还不能坐视不管了!姑娘,我带你去找你们头家!”
“江烈,先在我这随便吃两口吧。”苏一云拉住气冲冲的江烈。
“乖乖!我的午饭还没送来!”江烈这才想到自己还饥肠辘辘。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一名卫兵带着江洛来到了营帐之中。
江洛气喘吁吁道:“黑烈,快吃吧,不然该凉了!”说着亮出了手里提着的一篮子饭菜。
于是江烈先在营帐内把江洛带来的饭菜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地吃完,虽都是佳肴,却没品尝出什么滋味,一方面是饥肠辘辘急于果腹,另一方面是想赶紧带着歌伎去怀德楼找头家讨个说法。
江烈胡乱擦了擦嘴,便连忙起身:“将军,卑职先告辞了!”
“你一个人可以吧?”苏一云问道。
“没问题!”江烈点了点头就要走人。
于是,江洛一脸懵的留在了原地。
江烈借了一匹马,带上歌伎,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怀德楼。
“你们掌柜的在哪儿?”江烈正色问道。
歌伎颤声道:“应该在三楼。”
这回又是适才那个店小二在招待:“客官……哎?怎么又是您?怎么……还……”
江烈没多加理会疑窦丛生的小二,带着歌伎径直冲向三楼,到达三楼后,扫视了一圈,问道:“在哪一间?”
随后,歌伎领着江烈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类似于保镖之类的打手。
那俩打手看江烈一身贵气打扮且腰佩宝剑,便知不是好惹的人物,于是恭敬问道:“敢问这位爷有何贵干?”
江烈抱拳道:“不知贵店掌柜的在不在这里头?”
俩打手对视一眼,一同点了下头。
“在下是神狮军团皇家狮城军乙禁军甲尾尾将江烈,特来贵店,想求见你们掌柜的,烦请阁下通报一声,不知可否?”江烈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这腰牌具有极强的震慑作用,吓得这俩打手立马匆匆忙忙开门进去传话。
片刻之后,这俩打手才出来邀请江烈进门。
这间房间算不上宽敞,但一床一桌包括门窗雕刻都堪称精致,且空气中弥漫着宜人的清香。屋内仅有一中年男子,服饰华丽。他起身作揖道:“鄙人唐怀德见过将军!”
江烈回了一礼:“江烈见过唐掌柜,幸会幸会!”
唐怀德讶异道:“阿真?怎么你?”
江烈这才知道自己身旁这位歌伎叫“阿真”,便回应唐怀德:“江某正是带阿真姑娘来跟唐掌柜讨论一些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唐怀德连忙微笑道:“行,有事咱慢慢谈,江将军请坐!”
江烈客气地入座后,由衷地好奇道:“唐掌柜适才就一个人单独待在这里头?”
“是啊,是啊。”唐怀德点头道。
这却引起了江烈的疑心——虽然唐怀德身前的桌上放有一本账簿,但旁边的毛笔干燥,砚台无墨,算盘也放在触手难及的地方。而整个桌子除了一杯水以外没再放置任何物件,唐怀德独自待在这屋里除了算账对账,还能干什么?但由此观之刚才他肯定不是在算账对账。
所以唐怀德刚才莫非是在打盹?但江烈看他神采奕奕,不是刚睡醒的模样,这就有点令人捉摸不透了。
江烈疑心一起,便想一探究竟,于是开始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起来。果不其然的是,还真让江烈察觉出了一些异样——有一块垂到地面的窗帘看起来极其不自然。
江烈思忖道:“这个窗帘怎么看都是里头藏了个人。要是突然去拉开那窗帘,但其实是我想多了的话,那岂不是很尴尬?不如……”
于是江烈潇洒地一挥手,射出一团小火球到了那窗帘边上,又猛地收回。
“啊!”从窗帘那传出一声少女典型的尖叫声。
江烈嘴角微微上扬:“唐掌柜,您这屋里是有人在玩捉迷藏吗?还躲在窗帘里头,这未免也太明显了吧?还是说,您这屋进贼了?我的个乖乖,我就看到一只苍蝇在那飞,就手痒扔了团火过去杀苍蝇,没想到,还帮您发现了一个贼!”
唐怀德大惊失色,竟是哑口无言。
江烈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到那窗帘边,左手攥住剑鞘,右手用力拨开窗帘,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