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我的未来又能是怎样呢?无非也就是嫁人,然后生儿育女呗。”袁南儿的情绪逐渐缓和了起来。
“嫁人,嫁我啊?”江烈顺口笑道。
袁南儿冷哼一声:“你就想得美吧!无论你升多大官,你终究还是黑!嫁谁都不会嫁你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吧!咱感情再怎么好,也只能是好朋友,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成为夫妻。”
江烈也冷哼一声:“你说是这么说,但是我要定你了!”
“要定了?”袁南儿摇摇头,“不不不,你要不定的。我会跟别人结婚的,你没办法。我跟别人结婚了,你是能怎么办?”
江烈毫不犹豫道:“你敢结婚,我就敢劫婚!”
袁南儿怔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江烈说的是“劫”,便笑道:“希望你真有那个胆咯!你要是敢说不敢做,那我可会一辈子看不起你!不过我还是不信你敢,毕竟破坏公主的婚礼,即便不是死路一条,也是重罪啊!”
“为了你,犯下重罪又何妨?我要是劫婚,那肯定直接把你带到天高皇帝远的所在去,让皇上出动举国兵力都找不着!只要不被抓到,再重的罪也算不上是什么事!”江烈不屑道。
袁南儿娇嗔道:“那你就太过分了!我爹可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难道要让他孤独终老?”
江烈犹豫片刻,道:“那也不好,大帅对我那么好,我不能亏待他。但你说这个就是你傻了,等我跟你生几双儿女,再带着孩子们回去,生米煮成熟饭,皇上还能拿我怎样?大帅还能拿我怎样?总不能不认我这个驸马吧?”
“你……”袁南儿顿时羞红了脸,“谁……谁想跟你生孩子了……”
“虽然你现在这么说,但你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早晚是我的人,我不可能把你拱手让人!”江烈嘻嘻笑道。
袁南儿攥紧右拳,正要狠狠打一下江烈,却被江烈本能地躲过,不成想于是一拳重重打在了骐墨身上。骐墨吃痛,倏地似离弦之箭一般飞腾起来,甩开了身后所有人马,冲出了数十丈。
惊慌失措之际,袁南儿连忙转过半身,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搂住江烈。江烈并非拉不住骐墨,只是故意让袁南儿感受一下什么叫自作自受。然而为了不让后面的人马担心,江烈还是及时勒马。
看着袁南儿满脸冷汗的花容失色之样,江烈实在没忍住一肚子的笑,在马背上笑得前俯后仰。袁南儿却是气得整张脸通红。
“嚯,公主殿下,这是吓着了?把在下抱得这么紧,可是勒得慌啊!”江烈打趣道。
袁南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是紧紧抱着江烈,连忙松手,蹙眉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哎哎哎!”江烈偷笑道,“公主殿下,您这是自己气自己啊!马是您拍的,人是您抱的,这期间我可没插手啊!要不是我怕您吓出毛病,赶紧把这马拉住,它还能再飞快地跑上好几里路呢!”
袁南儿虽不是真的愤怒,但确实有点小脾气,却又不敢乱挥拳头,只好埋怨道:“为什么要派你的部队来护卫啊!碰上你真是让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江烈继续笑道:“女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真容易出尔反尔,什么时候还在说对我的厚恩不知该如何报答,现在又说碰上我倒霉了!”
袁南儿摘下头盔,捋了捋头发,娇嗔道:“一码那得归一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重要的存在。但是呢,在你惹我的时候,你就是令我倒霉的存在!”
此时,后面的人马赶来,为首的先锋牙校尉朗声道:“江将军,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烈苦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沐慕公主有点内急,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临时快马加鞭跑到了一处暗处解决了。现在完事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别听他……乱讲……”袁南儿脸涨得越来越红,直发不出声。
先锋牙校尉不再多言,点头之后便继续前进。
“江烈……你今天是真要气死我……”袁南儿紧紧攥着双拳,不知该往哪撒气。
江烈不由得有点心疼了,开始后悔起刚才开的玩笑:“好啦好啦,刚才是我错了,是我乱说话啦!气吧气吧,有空你再打我,在马上别乱动手,怕你又把我的骐墨打疼了。哎,你生气起来还挺可爱的,至少能暂时忘掉那些离愁别绪……”
袁南儿这才渐渐松开了双拳,若有所思起来。
直到天黑,江烈与袁南儿也没再有说过只言片语。一路人马到达驿站之后,整理好行李,便开始吃晚饭了。虽然江烈与袁南儿在同一桌吃饭,但袁南儿始终没开口跟江烈说半句话。沉闷的一顿饭吃完,袁南儿才把江烈单独拉到一个黑暗的角落。
“怎么了公主殿下?”江烈惫懒地问道。
袁南儿撇撇嘴:“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是你让我有空再打你?”
江烈苦笑道:“所以您这是要打我了吗?”
“不然嘞?”袁南儿摩拳擦掌道,“你决定一下要打手还是打哪儿?”
江烈倒吸一口凉气,缓缓伸出了左手:“打这儿吧……”
于是,袁南儿抡开手臂,蓄势了几圈,狠狠往江烈左手掌上劈下一记如来神掌。这一掌,直把江烈打得整个手掌都是火辣辣的疼痛灼烧感。袁南儿缩回手,咬牙甩了甩:“你的手怎么这么硬啊!疼死我了!”
江烈摊开手:“得!我作为被打者,都还没喊疼,你作为‘施暴者’,反而还怪起我的手硬了?我还真就纳了闷了,打马导致马火速飞奔的是你,被吓得半死的也是你。打我的是你,喊疼的依然还是你。真神奇!”
袁南儿甩着手:“我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亏死了!早知道我就该准备一根硬邦邦的棍子,拿棍子抽你!”
“可惜啊可惜!可惜您早没想到可以借助武器。我已经让你打过了,你要是想再用棍子打一次,我可不愿意啊!”江烈吹着通红的手掌,傲慢道。
袁南儿讨了个没趣,转身便走了。
回神狮城的路上,江烈与袁南儿宛如一对欢喜冤家,成日从早到晚都在打情骂俏,虽然看似不太友好,却实乃羡煞旁人。每当江烈与袁南儿在前方打打闹闹,后面的士卒就都偷偷笑,偷偷议论。
归途依然平安,闲言略去,且说这天下午,一路人马终于安全返回了神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