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李所,你可别这么说,这个跟经验多少真没啥关系,小黄昨天不是刚破获了张国军家的盗窃案吗,分分钟搞定,有理有据,干的漂亮,给咱们派出所争光了,所以说破案不见得经验多就好使,还得看个人能力。”王佳成一心想把王子喻踢出派出所,好安排小舅子干辅警,他生怕王子喻被李国栋说动,不敢跟他打赌,那他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所以一劲忽悠,给王子喻戴高帽。
王佳成目光一扫,随手一指看热闹的杨春光,笑呵呵的说道:“咱就说杨春光吧,所里的大小案件没少参与,你让他单独办案,他行吗?肯定不行,因为他不是那块料,但小黄不一样,有灵性,有天赋,天生干警察的料,虽然说三天的时间有点少,那也是一种磨练,一种考验,如果成功破案,可以成功在派出所立足,还能参加辅警大赛,要是考上前三名,还能成为正式民警,何乐而不为啊。”
“那个小杨,我说的话你同意不。”王佳成扬了扬下巴,眨巴着眼睛,让杨春光回答他的问题。
“同意,我觉得小黄比我有天赋,王老太这个案子交给他正合适,我相信他能行,绝对没问题。”杨春光心领神会,立马站起来认真回答。
“小黄,我也看好你哟,昨天你可把我震撼到了,让我大开眼界,真的,之前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王老太这个案子绝对难不住你。”闫俊国笑呵呵的说道,这家伙又开始默默的拱火。
“拉倒吧,他行个屁啊,他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大运了,真没看出来他有啥能力,反正我是不服。”张敬东眼见这么多人力挺王子喻,心里气不过,随后站起来叫板,“小黄敢赌吗,有种的话算我一份,你要是能破案,我直接吃屎,你看咋样!”张敬东为了鼓动王子喻参赌,真的太拼了。
吃屎?这家伙真是下了血本啊,王子喻心里感叹,突然很想笑。
“这个,古语说的好,人无信而不立,业无信而不兴,人不诚而无交,啥意思呢,诚实守信是做人的本分,男子汉大丈夫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爷们就得一口唾沫一个钉,一诺千金,今天这个赌局是小黄提出来的,小黄你一直不吱声,是不是害怕了,不敢赌了吧。”王佳成眼见王子喻一直不回应,着急了,用上了激将法。
“老话说的好,三思而后行,小黄,你一定要想好再回答,千万不能义气用事,你这个辅警来的可不容易啊。”李国栋眉头微皱,看不惯王佳成等人的丑恶嘴脸,但也不好深说,点到为止。
“黄三啊,李所长说的对,你这孩子为俺家的事,真要是把这么好的工作给丢了,那多不值当啊,王奶心里过意不去啊,听王奶一句劝就别赌了,你家现在都指着你呢,听见没。”王老太耳不聋,眼不花,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着实为王子喻担心。
王子喻冲她笑了笑,腰杆一挺,把胸脯拍的啪啪三响,“王奶啊,你不用担心,别看我个小,但我大小也是个老爷们,纯爷们,说话要算数。”他调皮的模样,俏皮的话语立时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紧张的氛围冲淡了不少。
“王副所,我跟你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破不了案子我就回家种地去!”王子喻豪气干云,王霸之气尽显。
“好好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哈哈,有魄力!”王佳成奸计得惩,喜不自胜,得意扬扬的鼓掌,“大家做个见证,这是小黄非要打赌,我可没逼他,别到时候输了,说我王某人以大欺小。”这家伙笑里藏刀,生怕王子喻反悔。
“我们亲眼所见,小黄自愿参赌,输了怨不得别人。”闫俊国等人跟着起哄,表情非常精彩,看向王子喻的眼神,跟看大傻子差不多。
没人能看好王子喻,包括所长李国栋,也是微微摇头,心中叹气,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孩子还是年轻气盛啊。
“王副所,我有一个小要求。”王子喻看着王副所长认真的说道。
“这小子是不是怕了,想反悔啊?”
“我就说吗,肯定有事,要不然他怎么敢打赌呢?”
一时间,在场众人心思各异,想什么的都有。
“要求?不会是要我协助你办案吧,那可不行,咱说的很明白,谁都不能帮你,只能自己独立破案。”王佳成心思电转,想到了紧要之处。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咱们打赌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万一要是走漏风声,小偷起了防范之心就没法破案了。”王子喻哂然一笑,说出了想法。
“哦……”王佳成放下心来,张嘴刚要说话,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大家都听好了,为了确保公平公正,请大家严格遵守保密原则,今天这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我一定要他好看!”李国栋冷冽的目光扫视众人,大家纷纷点头附和。
随后,李国栋同情的拍了拍王子喻肩膀,率先走出了办公室,接着,王佳成也拍了拍王子喻肩膀,眉飞色舞的说道:“小黄加油,我看好你哟,哈哈。”扬长而去。
一众辅警也像躲瘟疫似的纷纷走出办公室,只剩下王子喻和王老太母子二人。
“王奶啊,麻烦你把案发时的情况跟我详细的说一下,好吧。”王子喻想了解一下案发时的情况。
“案发?孩子,发面都在盆里发啊,没听过案发啊,啥叫案发啊?”王老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哎呀妈,就是让你讲一下昨天晚上丢钱的经过,你详细点说说。”王振海哭笑不得的连忙给老妈解释。
“哦,这样啊。”王老太点点头,明白了,慢声细语的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今天凌晨三点钟左右,王老太正处在梦乡中,迷迷糊糊感觉身上发凉,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恍惚中看见身下蹲着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正在翻弄自己的裤兜。
夜里凉,王老太一直穿裤子睡觉。
“老大,是你吗,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我这儿翻腾啥来了?”王老太以为是自己的大儿子王振海,随口叫了一声。
那人连忙把手电关掉,也没言语,但是翻兜的动作明显加快。
“不会是小偷在偷钱吧。”
这个念头从心中升起来,王老太一下子清醒过来,那些钱可是她的命啊,可不能丢。
她开始连哭带喊的同那人撕扯起来,但她一个老太太哪里是人家的对手,钱被抢走了,之后王老太跑到大儿子王振海家里眯了一觉,吃过饭就来派出所报案。
“王奶,你晚上睡觉关门了吧,这人是怎么进的屋呢?”王子喻对此很纳闷。
“这人应该是撬门进来的,我妈岁数大了,晚上关门可能是没关严实,人家拿东西一撬就开了,除了这个没有别地了,窗户,门啥的,都完好无损。”王振海赶紧补充说明。
“王奶,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啊,或者一些特征啥的?”王子喻一边记录一边问,希望王老太能提供一些有利的线索,好尽早破案。
“孩子,那黑灯瞎火的,我哪能瞅清楚他是谁啊。”王老太摇头叹息,神情黯然,“力气挺大,应该是个男的,而且个头好像不太高。”
“王奶啊,你再仔细想想,那人有没有显著的特征。”王子喻轻言轻语的问道。
“我想想啊……”王老太低头苦思冥想,大概一分钟后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手盖上有血迹,应该是跟他撕扯时,挠破了那人的手背。”
其他的,王老太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王振海又补充了一些情况,案件原委逐渐清晰。
王老太有三个儿子,她一直跟着老儿子过,但去年老儿子离婚后去了奉天市打工,家里只有王老太自己,别看王老太七十岁了,但耳不聋,眼不花,手脚很利索,生活自理没问题。
今年过年的时候,在农业局工作的二儿子王振业给了老太太两千块钱,王老太一直随身携带,她平时最大爱好是“看牌”,一种长条形的牌,有饼,有万,有条,上面画着梁山好汉。
昨天下午,王老太跟村里的李秀芝,张军,还有王芸在李秀芝家里看牌,齐建军在一边卖呆(看热闹),牌局结束的时候,王老太跟王芸吵了几句嘴。
王芸说有一局她赢钱了,但王老太一直没给她,王老太不承认,说没有那回事儿。
王芸嘴叼,说话刻薄,言语中嘲讽王老太倚老卖老,耍无赖,最后摞下一句,没钱就别玩!
这一下把王老太激怒了,老太太气愤之下,把两千块钱都拍在了牌桌上,那意思是她有钱,没耍赖。
按理说,故事到这儿就应该结束了,结果当天晚上王老太家里就进人了,把她藏在裤腰里的钱抢走了。
“小黄,我觉得吧,俺家老太太丢钱这事,肯定跟这帮一起玩牌的人有关系,要不你说,咋会这么巧呢,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老太太把钱亮出来之后才丢,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人偷的。”王振海摸着下巴,拧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