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接见,织田家可谓是非常给我面子,搞得非常隆重,在城门口由三名家老级重臣迎接,入内后,几乎全部在清州城的织田家臣基本上都来了,一个个的都集中在广间里,甚至连組头级别的都来了,只是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广间,在走廊上跪坐着。
而我,则是只能带领着十名级别最高的重臣入城。
双方见礼后,我们一行人在广间中间坐下,织田信长坐在主位,侧后方是归蝶夫人,左右两边全是织田家重臣。
“织田大人,此次来访并无任何诉求,只是仰慕织田家众人的武勇,特地前来。本家也知道十分唐突,为表歉意,特地献上礼物。”虽然织田信长早就知道我给他带来了非常丰厚的礼物,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说罢我一摆手,一旁的少弐元盛掏出礼单放在面前。
织田信长看过礼单后,表现的非常惊讶:“少弐殿下真的是太客气了,竟如此破费!”
我笑道:“此乃本家一些心意,毕竟是贸然来访,还望织田大人不要见怪才是啊。”
织田信长闻言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如果少弐殿下每次前来都有如此丰厚的礼物,我信长还是希望少弐殿下经常来打扰我呐!”
“你们都看看!少弐殿下初次前来,竟然带来了这么丰厚的礼物!尤其是竟然有二十支铁炮!!!”
此话一出,所有织田家臣都哗然,纷纷躬身致谢。
要知道,这个时候,铁炮还是一个非常金贵的玩意。
历史上都说织田信长性格非常豪爽,但是又非常多变,这次我却发现他真实的性情似乎和历史上记录的差不多,确实比较豪爽,而且有些率性而为的意思。
但是在正式场合中规中矩,礼节上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破绽,看来他真的是性情中人。
我与织田信长两人商业互吹了好一阵之后,织田信长突然将话题转移。
“听说,少弐大人已经压制了肥前一国,不知以后准备何去何从?”
我摇了摇头:“唉……难呐!”
“哦?此话从少弐大人口中说出,着实令我信长吃惊。不知有何难处?”织田信长好奇的问道。
“不瞒织田大人,本家发展已遇到进退两难之境地。肥前西方靠海,北方是筑前,南方是筑后。本家想更进一步,唯有这三个方向,但是皆是大友家领地。我少弐家又于大友家乃是姻亲。故而不知如何是好。”我状做无奈的道。
我的话刚落音,织田信长就笑了起来,口气略有戏谑:“少弐大人~~虽然姻亲之盟,但是和家业相比,孰轻孰重?”
听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少弐家业。”
织田信长嘴角微微扬起:“少弐大人这不是心里明白么?有何难处?”说完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北方,示意自己不也在打老婆娘家么。
我叹了口气:“唉~~织田大人有所不知,本家情况和贵方有所不同。大友家实力强劲,坐拥近乎五国之地,而本家唯有一肥前,无异于以卵击石,此其一。其二,本家崛起大友家助我甚多,对本家有恩。贸然于其开战,本家于心不忍啊!”
织田信长眼睛一眯,如一头狮子一样露出了危险的光芒:“那么,依照少弐大人的说法,是毫无办法喽?”
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本家只是暂时隐忍,等待时机。”
“呵~”织田信长冷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我信长倒是有个建议,只是贵方远在西国,我信长姑且一言,少弐大人姑且一听。”织田信长收回那危险的目光,慢悠悠的道。
我状做惊喜地问道:“愿闻其详!”
织田信长缓缓说道:“既然大友家实力雄厚,那么确实只能是静待时机。但是据我所知,大友家未来劲敌乃是毛利,届时不知少弐大人以为如何呢?”
我心中暗骂,就你聪明?我看不出来未来大友家劲敌是毛利?还想着能从你这边搞一些好点子出来呢,没想到把你放在我的位置上,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又简单聊了一下天下局势,突然织田信长对我道:“少弐大人远道而来,我信长不光未曾接待好,还酿出笑话,实在是愧对少弐大人。”
这话搞得我一头雾水,我看着织田信长,不知他如此转换话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按理说,少弐大人一行人远道而来,我方怎么迎接也不为过,但是途中竟然被我家臣之子拦截,又对少弐大人一通羞辱,使我织田家蒙羞!更使我织田家失礼于少弐大人,简直罪不可恕!”
我刚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前田庆次拦路的事,还没开口,只见织田信长越说越怒,狠狠一挥手,顿时,只见织田家臣从末端噔噔噔爬过来一个中年人,对着主座上的织田信长道:“实在是对不起主公!是属下对犬子管教不严,还望主公恕罪!”
我看着这个人,不用介绍肯定就知道他是谁了,织田家臣,前田家当代家主:荒子城城主前田利久。
“只是管教不严么?!平日里怎么折腾也便罢了,竟然在贵客到访的情况下前去拦截贵客行程!羞辱贵客!”
织田信长语气凌厉,丝毫不给面子,直接训斥道:“前田利益呢?!你可真是丢尽了我织田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