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还没有续功,家臣们都还在佐嘉城暂住。
目付众们也在筑紫荣门的带领下,紧锣密鼓的进行统计各个家臣的功劳,也在统计所有的支出和收获,以便在三月一日的大评定上给各位家臣以封赏。
至于还没有明确表态臣服的国人,波多家的人由于离得最近,所以第一个到来。
由于波多家现在的家督之争已经剑拔弩张,我也答应过鹤田直要公正(偏袒)地裁决波多家家督之争,所以波多家的局势火药味十足。
波多家一众人来到了佐嘉城时,双方依然是剑拔弩张。
最主要的矛盾,还是波多盛的遗孀真芳院毒杀日高资,图谋拥立有马家的藤童丸。
而日高资的儿子日高喜,见到了真芳院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尤其是他认为其父亲死的实在是太冤枉了,一生为波多家基业奋战,到最后落得个这么下场,所以他极力想报复真芳院,甚至在佐嘉城门口搞出了拔刀带领随从欲砍杀真芳院一行人的举动,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不过幸好我城下町的奉公众们比较强力,强行弹压了骚动。
“大和守大人!(日高资官位大和守,日高喜袭父官职)虽说你父亲被毒杀,但是我家主公也明确表态要为尔等讨回公道!尔等在我本据城下拔刀相向,乱我少弐家法度,此事断不能容忍!”在波多家众人都到达佐嘉城广间之时,没有先对波多家家督之位进行裁决,锅岛直茂第一个出来要追究日高喜的责任。
“我只是想为父报仇,绝无恶意!更是不敢放肆!“日高喜一听,连忙反驳,“如不是真芳院假借商议要事为由诓骗我父亲入岸岳城,进而又将之毒杀,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欲砍杀真芳院一干人等!可怜我父亲一生为波多家基业奋战!还望太宰少弐大人明鉴啊!”
“那也不能如此行事!是非曲直尔等阐述缘由后,自有我家主公定夺!若有冤屈主公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尔却欲在我少弐家本据行凶!”锅岛直茂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
“锅岛大人,日高喜小子此事确实是孟浪了。但是却也是见到了杀父仇人才失去理智,还望看在我鹤田直的份上,绕过他这一次吧!”日高喜看我脸色有些阴沉,连忙求情道。
“既然如此,那就念在你父亲为主家鞠躬尽瘁、也看在鹤田大人的份上,本家暂时不予追究!但是,以后你若是不努力奉公,本家对你数罪并罚!绝不姑息!”我看日高喜的态度还算诚恳,也想快速解决掉波多家的事,就没有继续追究。
只是警告日高喜,不准再做出类似的事情。
听到我这句话,日高喜长长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称是,并对我连连跪倒谢恩。
此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真芳院一行人,看我轻飘飘的没有处置日高喜,虽然不甚高兴,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诸君,现在我们该谈谈波多家家督之位了!至于之前的是非种种,待决定了家督之位后,再请少弐殿下裁决!”鹤田直狠狠地盯着真芳院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真芳院缓缓开口了:“妾身为波多家家业计,引入有马家血脉认作养子,不知有何不妥?”
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十分好听,但是语调确不紧不慢,仿佛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鹤田直闻言,反驳道:“彼时我波多家还是我波多家么?!莫不是成了有马家的附庸!”
“怎会?!藤童丸还小,从小在我波多家养大,长大了,自然是我波多家的人,何来附庸有马家之说?鹤田大人莫要无理取闹!妾身可是实实在在为波多家着想。你们几家,如此坚定拥立志摩守之子,还不知志摩守大人许给你们何等好处呢?!”真芳院依然保持着镇静,但是她的话却带着讽刺。
“你……!真妇人之见!”鹤田直的脸色铁青,显然被气的不轻。
我在一旁,看到真芳院的表演,心中暗暗赞叹,看起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有些本事啊,居然能够把鹤田直气成这副模样。
“哼!志摩守乃是先主公的兄弟!无论如何,志摩守之子为家督,那么波多家还是波多家!倒是你,投靠有马家,又引有马家血脉入主我波多家,又是收了有马家多少好处!”日高喜的暴脾气看来又压不住了。
日高喜的话,显然触及了真芳院的痛脚,真芳院猛然挺起身来,怒道:“日高喜,你休要侮辱妾身!我与先主公伉俪十数年,虽然没有为波多家诞下子嗣,但是也为我波多家立下汗马功劳,又怎会与外人勾结,谋夺家业!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波多家不是没有嫡系血脉!你引入有马家血脉之事,作何解释?!”鹤田直大声道。
“鹤田大人,请息怒。”鹤田直的话音刚落,我连忙出言制止。
“哼!”鹤田直狠狠瞪了真芳院一眼后,才坐了下来。
“争议暂且搁置,现在我们来说说关于波多家督之位的问题。”
我打断了鹤田直与真芳院的对话,对他们两个说道。
鹤田直与真芳院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露出不满之色,不过我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违背。
“其实诸位关于波多家督之位的争执先放一旁,但是皆是为了波多家家业繁盛,可有异议?”我轻轻地道。
“确实!”鹤田直冷哼一声道。
“少弐殿下明鉴!”真芳院也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本家大胆猜测,鹤田大人等拥立志摩守之子乃是为了波多家血脉入主家督之位,并不打算引入其他血脉,是否?”
“少弐殿下说的是!”鹤田直点头道。
说罢,我又看向真芳院,道:“那真芳院是不是认为彼时有马家实力强劲,在战国乱世想要家业繁盛,只能引入实力强横者血脉入主,才能长治久安?”
“不错。”真芳院颔首。
“既如此,本家明白了。我已有腹案,诸位可愿听?”我面无表情地道。
其实心中已经想好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