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百老揪着牧清风的后领,一步踏出,天地骤变,原本静谧安逸的世外之境,眨眼间就切换到山洞之中。
牧清风环视一周,未见那批“食材”,也没有刀劳和如玉,想来之前果然是一出事先安排好的戏码。
眼前这洞不再是漆黑一片,洞壁上散布着似星河般的荧光,让人可以在这绚烂中窥得几分洞中之貌。
此处空间倒是极为开阔,仰头望去,到真有几分立于银河之下的感觉。
说是星河,这光自然不是呆滞不动的,而是不停地无规则地流动着,颇有几分神秘之感。
不待牧清风继续看下去,百老口中开始默念着什么,随后袖袍一挥,这漫天星光由无序变有序,逐渐在二人面前汇聚成一扇巨大的星门。
星门之上尽是由星光组成的神秘图形,其中最显眼的,也是牧清风唯一能认得出来的,就是晓令上的图案——飞行的神鸟和象牙状弧形旋转芒纹。
不得不说,眼前的星门给牧清风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了,搜遍目前所有的记忆,都找不出任何一个画面可以与之媲美,也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可以完美的诠释这给他带来无比震撼的星门。
牧清风在这一瞬间呆住了。
看到牧清风如此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百老微微一笑,略表理解,毕竟对于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普通人的牧清风来说,这一切都是超出他们认知的存在,仅仅只是短暂的呆滞已经很不错了。
百老轻轻拍了一下牧清风的肩膀,将他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微笑着说道:“这是星之门,等下我会将你送进去,进入星殿,于万千星光之中可得其一,它将成为你的守护星光,你也可以得到与之相对应的专属短刀,这便是你正式入会的礼物。”
“哦吼?这么高大上?那快送我进去吧!”牧清风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见牧清风这个样子,百老笑而不语,手指凌空一点,一道波纹传出,星门之上的纹路开始微颤,那道最显眼的芒纹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几近模糊,其他的图形纹路却越发清晰闪耀。
正在感叹神奇的牧清风,还未叹出声来,便觉得一阵眩晕,身形不稳,摇晃了两下后,甩了甩脑袋,定了定神,才发现四周的景象已经变了。
脚下是一座星辰构筑的长桥,两侧看去,是无尽的黑暗,想来是黑暗的深渊,桥的尽头,有一座星光围绕的宫殿,应该就是百老所说的星殿了。
如此,只要我进到殿内就能得到我的礼物了这般想着,牧清风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嗯?
经过这一会儿的折腾,牧清风已经从呆滞中缓了过来,这时再过一遍百老刚刚说的话,仔细想一哈,总感觉是在发放工作必备的标配工具,哪里称得上是欢迎入会的礼物?
哇!没想到百老这样的人也会有着狡猾的一面。
瞧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下场,真是有够丢脸的,牧清风懊恼地想着。
不行,以后就是楞装,也要呈现出一副万事洒洒水的状态。
等下出去必须要和百老好好说道一下,一定把面子给挣回来。
这般想着,牧清风开始发现脚下不知何时没有了实地感,并且身边出现了自下而上的风,越来越大。
伴随着失重感的出现,牧清风抬头望天,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星桥,陷入了沉思……
“啊!天真如我,竟没有考虑过直达星殿的桥上也会存在陷阱!”牧清风仰天长啸,“可悲!可叹!我竟如此单纯!从今往后,谨慎二字,必将刻入我的灵魂!”
撕破的声音向黑暗中冲去,却如同跌落泥潭,激不起半点波澜。
当然,若是有第二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的话,就会清楚地看到,牧清风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的。
由于没有时间的参照,以至于不晓得过了多久,在无尽地坠落、漫长的等待中,熬过了最初的不知所措后,牧清风甚至眯了一觉。
待到再次清醒,牧清风眼神迷离,嘴唇微张,发现自己还没有落地摔碎,也不曾烧成火人,整具身体轻飘飘的,脑袋一晃,差点又睡了过去。
撑开双眼,抬头望去,那已不知相隔多远,却仍闪耀着的星桥,是唯一能看到的参照物。
牧清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再次去感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变化。
这个变化让牧清风瞬间精神了起来。
消失的失重感,自上而下的风,轻盈的身体……
再次抬头,依旧遥远,却有一种好似错觉般的在拉近距离似的光亮……
莫非……
这就是起飞的感觉!
在这个想法冒出的一瞬间,牧清风念头、意识、身体三点一线,即刻反应,双臂瞬间侧平举,左脚踩住右脚,接着右脚立马踩上左脚,一句“起飞!”脱口而出,一种畅快激荡在心里。
终于!终于达成了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上天的梦想!
处于激动中的牧清风正想着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另一个梦想——螺旋升天。
哪想这时一股极强的吸力袭来,牧清风来不及反应,“嗖~”的一下被吸了过去,接着好似被吸进了一个未知空间,随后“嘭”的一声被余力“pia”在了一面幽暗的墙壁上。
“嘶~”
牧清风揉搓着“pia”疼了的脸蛋,缓缓地站了起来。
抱着一丝遗憾,牧清风有些愤愤地环顾着这个阻止了自己继续上天的地方——幽暗的石壁环绕着这个不大的空间,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仅有一块不起眼的石碑,若不是牧清风铁了心的想找个东西发泄,怕是都发现不了它。
石碑缺了一角,上无一字,不知是何材料所造,越是靠近它越能感受到一丝仿佛来自虚空的恐惧,以及那伴随而来的深入灵魂的引力。
莫不是被这碑给吸进来的?这般想着,牧清风准备“会一会”它。
“你说哈,这相遇嘞,即是缘分。你看这初遇也是匆忙,也没准备啥子礼物。”牧清风盘坐在石碑前,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吧,我们以武会友,要得不?”
……
见石碑没回话,牧清风一咬牙,勉为其难地说道:“行!也别说我欺负你,我先让你三招!”
……
“出招吧!我保证三招内一动不动!”
……
“……”
……
“呐,这可是你过于谦让的哈,那我就先出手了啊。吃我一招——认真的铁拳!”
牧清风依旧是盘坐着,但神情严肃,绷紧肌肉,仿佛真的如临大敌一般,认真地打出一记直拳,直指石碑的“面门”。
拳未至,拳风临(微不可察);
拳至,手疼!
一方出招,一方接招,暂不讲这一招之间的风云变化、精彩对决,接下来就是接招者出招了。
牧清风一拳挥出,还未来得及收招,便觉身下一空,坠了下去。
石碑兄还击了……
一个井洞直接开在了牧清风身下,随着他坠落而下,地面又恢复如初,整个空间又回归寂静。
“嘶~”
∵盘腿坠地的疼痛盖过了手的疼痛;
∴约等于手没疼过;
且碑兄不正面迎战的做法彰显了它的怯懦;
∴这一个回合的以武会友,牧清风胜!
正在牧清风开心地做着这道证明题的时候,一个“鼻涕泡儿”悄然地从他的左眼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