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逍听出名堂了:“啊,翟说的是翟承吧”
王浩点头以示回应。
“确是翟承无疑,那时候的我自然不明白淑姨是什么意思。”
思绪又被带回。
王浩直直发懵,问道:“这……您和小理自然掌握着国家啊,什么叫……姓翟”
淑太妃眼里不无绝望,开口道:“翟承,实际上已经几乎掌握了昌达,以前小理的父亲在时尚且还能制衡,现在权位到了我们母子手上,根本斗不过他。之所以昌达明面上还是江姓、我们还能在宫里享有今天的优越,是有三个筹码,一是平彦城右卫军的主将陈先,他是先王最信任的属下,统领着两万都城卫军,支撑起平彦的半壁。再就是远在鼓响山的边军大帅范正,富有韬略,他所部军兵不下二十万,也是先王特意派去的,一是防外敌,内乱也可率兵勤王。最后一个是宫城卫统领江是琦,这是最要紧的,正是依仗他,我们才能掌握着整个宫城,宫城卫是昌达第一战力,江是琦是先王出巡时收养的义侄,因其是弃子无姓而赐姓了江,没想到他身负灵力,现在也已二十岁的年纪,少有人敌,领卫队护卫着我们娘俩。”
“既然是这样,那个什么翟承,怎么敢造反呢您把他抓起来不就是了”
“唉~昌达也不是个弹丸小国啊,全国大部分的军兵是听命于翟承的,而且文官里听命于我们的这两年陆续都被翟承剪除了,除了极个别的江氏大臣,现在文官那边已经完全被他操纵了,你还年轻,不跟你说这些了,淑姨是想求你贴身保护小理一回。”
“这宫里护卫、精锐这么多,哪里还需要我”王浩说罢夹了几口吃的,跟江理吃的开心。
这一桌的珍馐淑太妃完全没兴趣,一把再拉住了在吃东西的王浩,不改严肃的说:“小理九岁了,按礼规国矩,再过不到三年,他十二岁时,不仅要过生辰礼,还要举行亲政礼,亲政礼后,君主就要亲自过问政事,亲政礼要在平彦西面的国礼台举行,淑姨是要请求你在礼仪举办时保护小理。”
“我愿意尽力,只是要是为了小理的安全,让卫队保护就是了,不是更稳妥吗”王浩听得有些热血沸腾,但这事确实重,他不敢太冲动。
淑太妃紧接着说:“你答应了就好啊,这我自然知晓,距离亲政礼还尚有时日,不需说得太细,到时候是非你不可的,来先不说这个了,好久没见了,来尝尝这个。”说罢就往王浩的菜碟里夹菜……
整整一个半天,王浩和江理在宫里的花园玩了个痛快,不再是苍莽的林原,却依然是那份快乐。没有人打扰他们,淑太妃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
夜色漆浓时,宫灯明亮。他们正用晚膳,一个男侍轻步进来走到淑太妃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淑太妃微微点头,示意他先把人请到茶厅。
“小浩啊,淑姨要委屈你一下了,一会还要让你见个很重要的人。”
看到淑太妃和江理进来了,江和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行礼。
淑太妃忙答道:“王叔啊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你年纪大了不要再行礼了,再说我们是一家人,来宫里就是回家,何必拘束那些礼节,来,快坐。”淑太妃待他十分恭敬,语气里是柔和的嗔怪。
“多谢太妃,那老臣冒昧坐下了。”
王浩看得真切,眼前这个老头至少八十岁了,个子不很高,一丝不苟的穿着金肩红袍官服,皮肤尽是皱纹,鼻子圆隆,嘴唇横厚,须发早已花白了,长时间的殚精竭虑尽显在他的面容之上,眼窝下陷,依然透着智毅果断。
江和负责昌达的内务,给淑太妃的嫡系军队提供粮草物资,他是淑太妃这边在文臣里最有权位的大臣了,加上又是君主的叔爷,没法收买,自然少不了被翟承一派的大臣打压对付。
淑太妃很是客气道:“这么晚叫您来属实打扰,只是实在是不好拖。”
“老臣应该的,何谈打扰劳累一说,此时至关重要,可否让老臣见一下您所说的英雄少年。”
“这是自然,就在您眼前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少年。”淑太妃说罢一闪身将王浩让到了近前。
他转眼看去,四目相对之时,也许是注定使然,江和心里就知道最合适的人选一定就是眼前的少年。
江和再次起身站正,恭恭敬敬的给王浩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