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一进门就道:“师父也在啊!徒儿拜见师父,知道江师弟回来还受了伤,便一早去捉了山鸡,亲自下厨给炖了鸡汤。”
走进来后,一边说还一边给褚标躬身行礼,态度极其谦和恭敬。
而看在江辰眼中却恶心的想吐,眼中闪过一阵厉色,杀机一闪即逝。
这个方建是宗门里杂役弟子中的后代,由于资质不错,早早被挑中成为了外门弟子。
又在十八岁引气入体,成为了炼气期修士,进入了内门,由褚标收为弟子。
宗门会挑选宗门内外资质好的少年,提前成为外门弟子重点培养。
这个方建在被挑中成为外门弟子时,就挂名在褚标门下,如今才正式成为他的徒弟,比江辰还要早两年。
江辰六岁被捡回来,连名字都是褚标起的,是当养老送终的儿子养的,感情当然不一样。
并且江辰资质、悟性都要高过方建一筹,晚了方建两年,却都在同一年引气入体。
江辰估计方建杀他,一是因为妒忌,最主要的可能是因为褚标真传弟子和宗门核心弟子的身份。
杀了他,褚标真传弟子这个传人便是他的,杀了他和十七岁的毕平,宗门核心弟子的位置就又少了两个竞争对手。
江辰在心里分析完后,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恭敬谦让的师兄,竟然这么恶毒腹黑。
方建在给褚标行礼过后,将砂锅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脸上的一丝阴霾一闪即逝,对着江辰和善的笑道:“江师弟啊!受了伤怎么能随便下床走动呢?还不快回去躺着静养。”
“这狗东西,装得真像,看样子亡我之心不死啊!再被你害死,我上辈子几十年就白活了。”江辰心中暗道,“找机会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江辰也假装客气道:“多谢师兄关心,师弟我刚刚喝过药,昏睡了一天,也需要稍微走动走动。”
褚标见这师兄弟二人,恭敬有礼也笑道:“方建来看你师弟呀?那你兄弟二人聊吧!对了,江辰刚刚喊住我有什么事?”
“之前听傅管事说到宗门遭逢大难,不是发生了什么?”江辰问道。
“唉!你师兄来了,让他给你说说吧!”褚标此时脸色黯然道,“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褚标走后,屋内只剩下一位杂役弟子、方建和他三人。
顿时屋内有了一丝尴尬,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方建和江辰心里都是清楚的。
但在半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江辰立马话锋一转:“师兄啊!当日我遭到敌人追杀,最后跳下山崖,还是命大才活了下来。”
方建眼睛下意识地向右上方瞥了一眼,说道:“当时我正赶往咱们约定的聚合处,就遭到截杀,然后边打边逃。”
“后来遇到了毕平,我们合力阻敌,还是打不过,就分别逃跑。”
方建装作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逃进一个山洞,里面又有三个洞窟,我胡乱选了一个钻了进去,可能是追兵选错了洞吧!我才得以逃脱。”
“后来钻出洞窟,也没敢乱跑,找了个树洞躲了起来,躲过了白天,才敢在夜里慢慢往回跑,直到第四天下午才跑回来。”
江辰表现得震惊,叹道:“哎呀呀!原来师兄也是经历了如此凶险,才捡回一条命啊!”
“谁说不是呢?到现在毕师弟还没能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啊!”方建表现得心有余悸,并且痛惜。
江辰双眼通红,眼含泪水,宽慰方建道:“师兄也别难过,人各有命,定是毕师兄在天有灵,保佑你我能平安归来。”
前世的江辰可是从底层混起,车间工厂、洗碗刷盘子、饭店大排档、皮包公司、包工头,还混过段时间社会,做过小混混,可谓是见过人生百态。
那是叫一个社会奥斯卡小金人儿,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死人都能唱句悼词。
这句话既装出了他的懵懂无知,又是杀人诛心。这毕平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方建吗?
毕平是方建亲自带着敌人去杀的,那肯定是见到方建了的。
如果真的在天有灵,那是要保佑生剥活剐他方建几十遍都不解恨啊。
听到江辰这话,方建的耳根连动后槽牙都抽抽了两下。
江辰又问道:“那师兄回到宗门,宗门遭逢什么大难了呢?”
“你是不知道啊!”方建这才惊诧的说道:“就在我们走了两天后,坤林山妖修又联合玄昆堡和金棘门对我们宗门进行攻打。”
“这场大战他们还拉拢了十多个小宗门,我赤澜阁损失惨重,宗门修士陨落损失三成,筑基战力都死了七位,大长老重伤。”
“什么?!”江辰大惊。
这时他才想起来,记忆中赤澜阁是个中型宗门,由于内斗成风,逐年削弱。
而玄昆堡和金棘门二十多年前,分别诞生了结丹强者,便开始渐渐地不安分起来。
赤澜阁西南八百里坤林山妖修,一直与赤澜阁敌对了上百年。
十多年前玄昆堡和金棘门在坤林山的挑唆下,联合起来对抗赤澜阁。
渐渐地从一开始的对抗,变成了反过来劫掠赤澜阁。
每年总有一两次,攻打、偷袭或者劫掠,慢慢地此消彼长之下。
赤澜阁从压制敌方,变成防守抵抗。
而这一次损失如此大,赤澜阁可能在下一次对方的进攻下,会抵挡不住,成为灭门之战。
麻蛋的!我这还没启动,就要到终点了吗?
这狗日的叛徒,老子非要在敌人进攻之前弄死他不可。
真是操淡啊!人家都联合了,这赤澜阁还一副老大的样子,一天到晚还内斗个不休。
“哎呀!这可不行啊,回头找时间,要找师父聊聊,宗门危机啊,要想点办法。”这让江辰是真的心急了。
方建却说道:“你我才刚引气入体的练气期小修士,这等大事,哪轮得到我们操心啊?还是让阁主、长老他们定夺吧!”
江辰心里琢磨着,“骂你狗日的,都是侮辱狗了,轮不上你操心,你就操心出卖宗门是吗?这小子是个奸细,回头是否找个机会利用一下,先留着还不能这么快给杀了。”
方建解开了桌上砂锅的盖子,一边盛上鸡汤,一边说:“这鸡汤可是我亲自下厨为你熬煮的,给你补补身体,快喝了吧!快扶着我师弟坐下。”
还吩咐一边的杂役弟子,要将江辰扶着坐下。
江辰连忙阻止道:“别别!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君子远庖厨。你作为兄长为我下厨做吃的,这让我如何安心?这鸡汤让我如何喝得下去?”
“没关系,这个是……”方建正要解释。
江辰立马打断,“师兄不要说了,这是折煞我也,是要让我一辈子都不安心吗?这汤我是万万不会喝的,丁欣快送师兄出去”
吩咐杂役弟子送客,说完跑上床背过身卧倒,假装十分生气的样子。
方建一愣,想不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师弟,今天居然会这样倔强。心里忐忑,莫非被他察觉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应该不可能被发现。
方建表情稍缓,讪讪道:既然如此,那师兄就先回去了,师弟你好好休息。
待他出去后,江辰翻身起来,看着桌上汤碗,暗道:我还敢吃你的东西,那不是嫌命长?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不行,还是要尽快除掉他,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
随后江辰又在思量自己的穿越真是祸不单行,身边不仅有小人伺机要加害自己,还进入了一个即将被毁灭的宗门。
这穿越界都这么卷了吗?非要玩得这么绝不可吗?
个人危机还不行,还搞了个宗门危机出来,这局面要怎么破啊?
离开宗门独自逃跑吗?
不行啊!如果逃跑,各方势力的疯狂追杀。
还有就是这个蛮荒世界,到处都是妖兽、荒兽,自己才刚刚练气期的小修士,生存下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一般练气期修士,顶多在宗门势力周边活动,在这个世界是不敢独自跑远的。
或者起码都是多人结队才敢出远门。
脑瓜疼啊!要想办法解决啊!
不行还是要找褚标询问商议一下,但也要有些准备才行。
虽然有了前者的记忆可以梳理,但是江辰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不够。
必须加强了解,又不能暴露穿越者的身份,江辰思考了一番,终于想到了正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