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工业狂潮
真的不是玩笑,能提供超级电池的东华,现在还没有生产过一块电池。
只在熊岛那里弄了空壳子。
熊岛作为受洛维奇和根纳季支持的自由岛,现在矗立起许多工厂,包括生物质发电厂、风电厂、光伏厂、炼钢厂、车床厂、拆车厂、水泥厂、化肥厂、汽车组装厂、玄武岩纤维厂、超级电池组装厂......
总之,对陈立东来说是要啥有啥,缺啥建啥。
当前机械仆从数量有限,所以好多工厂是空壳子,只是建起了车间,设备也只是摆了个样子。
当然也有热火朝天的地方,那就是拆车厂和二手汽车组装厂。
拆车厂和汽车组装厂每年都在扩产,车间沿着山坡梯次而上,员工队伍也在逐年扩大,车间里已经搞起了四班三倒,孙学松也不曾想自己能够管理一座员工超过5000人的大厂。
工厂的盈利非常生猛,大头在拆车板块,年拆解二手车多达几十万台,不考虑基建和设备的投入,年利润已经接近3亿刀。
工厂的管理也更加规范,几年来,孙学松招聘了一些管理人员充实进来,自己从孙集镇带出来的小伙伴也逐渐成长起来,他其实已经不用那么忙碌。
这次孙学松回家过完五一节本打算回熊岛,却被陈立东抓了劳工。
陈立东要他跟着陈佳宁去东珠一家公司学习考察锂电池技术。
东珠作为华夏最发达、最繁华的地方,孙学松向往已久,可是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对锂电池他几乎是刚刚听说,坐在飞机上还在熟悉陈天吉交给他的资料。
至于为啥要搞锂电池,孙学松不是太清楚,可他明白这对东华的产业布局应该很关键。
姐夫跟他说,去了东珠要多听多看多学,商务合作的事情听陈佳宁的就行,争取和那家叫做ATL公司达成合作关系。
姐夫还说,ATL刚刚成立,如果对方资金困难,可以拿出钱来帮助对方发展,只要陈佳宁认可,你就拍板掏钱就行。
这么一番叮咛,让孙学松心事重重,他此时的身价已经巨富,实打实亿万富翁,而且是“亿以刀记”。
可是他一直看摊守业,未曾闯荡过,不知道钱怎么投,万一对方让他出一亿刀,是出?还是不出?
陈立东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他跑到了西青省的噶尔穆。
西青是华夏面积最大的省。
华夏国土,西高东低,西青处在两个高原的过度地带,地形复杂、地貌多样,高原、深谷、河流、湖泊、草原、戈壁,啥都能看到。
噶尔穆是蒙语,意思是“河流密集的地方”,这里也是华夏西部的交通枢纽。
陈立东一行早上9点从燕京坐火车出发,中途在湟中市换车,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到了噶尔穆。
从湟中到噶尔穆的铁路长达820公里,从1958年开工建设,直到1984年才建成通车,现在已经正在筹备从噶尔穆到唐蕃的的铁路,筹建中的铁路长达1150公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环境最恶劣的地区,被称为华夏新世纪的四大传奇工程之一。
陈立东两世为人,从未来过噶尔穆,不过对这个地方却早有耳闻,地处柴达木这个聚宝盆中,背靠万山之祖昆仑。
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雪峰高耸,冰川纵横,茫茫苍苍,巍峨神奇。
可是坐了几天的车后,实在没有心情欣赏一路上的风景。
况且,苍茫是真,巍峨不见,真的没有什么如诗画卷,感谢那些诗人和摄影家们,总能找到美的瞬间。
与陈立东同行的,有媳妇孙婕,助手
陈天长。
自从去年抗洪之后,陈天长随陈天一回到总部,就没有返回共青城钢铁厂,现在被陈立东抓来当助手。
陈天长是华夏的名字,毛子的五官,一看就是位外宾,一路上经常引起路人的注意。
另外还有个新人,他叫吴石刚,是唐远祥的同学,现任华科院盐湖研究所的研究员。
五一期间,唐远祥与同窗相聚,吴石刚恰在其中。
几人毕业二十多年后经年不见,自然畅谈一番,听说唐远祥已经脱离体制,在东华单干,且身价倍增,同学们艳羡不已。
一般来说,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很难再奋起另外开创一番天地。
不过,吴石刚见到唐远祥之后,心中那番不甘再次发芽。
聚会的第二天,吴石刚就专门联系了唐远祥,说了自己的打算,并递交了一份报告。
这是一份《关于开发噶尔穆察尔汗盐湖卤水提取钾镁硼锂资源项目的报告》。
报告说吴石刚与同事于1986年至1987年完成了察尔汗盐湖浓缩卤水提取钾盐、萃取硼酸的半工业实验,对提取锂进行了室内研究,建议资方开发该湖的卤水资源,建设万吨级的钾盐厂、千吨级锂盐厂。
唐远祥直接把吴石刚推荐给了陈立东,陈立东看到这份报告后,惊诧不已。
因为吴石刚在报告中推荐自己担任总工,理由有三:
一是研究盐湖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理论知识,西青省的盐湖资源的开发历程他都曾经参与。
二是在噶尔穆实地工作几年,熟悉当地风土人情。
三是10年前,他曾受华科院派遣去雅甘共和国的阿塔卡玛盐湖的锂盐厂工作过一段时间,亲身参与了那个盐湖的建设和投产。
陈立东从心中感叹,这是高手!
看着这位满脸锈色,两手粗糙的研究员,陈立东问:“吴老师对国内的钾盐和锂盐市场了解吗?”
吴石刚说:“我算是最熟悉这个行业的人了。华夏钾盐年产量大概50万吨左右,钾盐主产地在西青,最大的工厂是噶尔穆钾盐厂,年产氯化钾8万吨、硫酸钾2.5万吨。
华夏是缺钾大国,钾盐缺口至少300万吨,但是资金有限,每年只能进口钾盐百万吨。
这些年国际上钾盐价格相对稳定,目前氯化钾到岸价为每吨120到130刀。”
陈立东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忽然问:“锂的市场情况如何?”
吴石刚说:“锂盐市场我也了解过,国内锂盐锂生产企业不超过10家,碳酸锂、氢氧化锂的总产量大概在1.5万吨左右,国内消耗大概在6000吨左右,出口量应该超过8000吨。
最近,发达国家对锂的需求越来越大,过去锂制品主要用于生产陶瓷、玻璃、搪瓷以及冶金中的助溶剂,从新产业发展看,未来金属锂将大范围的应用于锂电池、铝锂合金。
最近,锂盐价格在不断上扬,每吨氯化锂国内价格是3.5万人民币,国际上是9800美刀;碳酸锂国内价格是两万二,国际上是4200美刀。”
陈立东一听,这家伙果然专业。
于是一商量,就组成了一支观光考察团,奔赴噶尔穆。
一路上,陈立东心思不定。
按照吴石刚的说法,从卤水中提炼钾和锂,不外乎沉淀、结晶,提取锂要用到吸附法、溶剂萃取法,这些方法他在实验室中都摆弄过。
至于选择什么工艺和方法,需要考虑经济效益,产品是氯化钾还是硫酸钾,副产品是氯化锂还是氢氧化锂也要作具体的分析。
吴石刚说,钾盐的生产相对简单。
将盐湖中的卤水引入盐田,利用日光蒸发滩晒,经浓缩除去氯化钠,再浓缩就得到钾盐,钾盐经过反浮选和冷结晶后,就生产出氯化钾。
......
孙学松走出东珠国际机场时,一下子就被满眼繁华迷了眼,摩肩接踵的人群,大白天就闪烁的霓虹,穿着暴露的小姐姐......
接站的是陈佳宁的秘书,引领着孙学松和陈天吉登上一辆奔驰,驶向香格里拉酒店。
香格里拉中庭宽敞,迎面是一座喷水池,四盏吊灯垂下来将地面映射的一片璀璨。
穿着板正、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讲着流利的英语,知道主宾是华夏人后,又开始用汉语引领。
酒店走廊铺着地毯,走上去那种用不上力的感觉使孙学松很不舒服。
100多平的套间只用来接待他一个客人,也使他很不自在。
洗手池上的龙头一看就是铜做的,不知道水管是不是,这么搞太浪费了吧。
孙学松按照服务生的提示,自己放了一池子热水,将沐浴液打开盖子倒进一些。
看着瓶子上的文字,他有些疑惑:古龙不是写小说的吗?他的香味是什么味?
孙学松在香格里拉舒服的泡着的时候,陈立东一行人坐上噶尔穆市政府的越野车正在盐沙上驰骋。
没错,车轮碾压的东西就是盐沙。
“天上无飞鸟,地下不长草。一日有四季,风吹盐沙跑。”这是当地人柴达木盆地的形象概括。
孙婕没有随行,她有一些高原反应,留在宾馆里舒服些,陈雨墨守护在她身边。
按照计划,孙婕要代表东华,向噶尔穆市捐赠一批电脑,并将100万元捐给这里的希望工程基金,用于改善当地儿童的入学条件。
噶尔穆市区坐落在群山之中,周围就是祖山昆仑。
噶尔穆虽然地处盆地,却属于高原盆地,市区海拔在2800米以上,人在这里很容易出现高原反应。
到达噶尔穆,入住石油宾馆当天孙婕就有些昏昏欲睡。
第二天早上,开始头疼,胸口也疼,早餐的米粥也不合口味。还好没有出现别的情况,于是暂时在宾馆休息,等适应一段时间再安排工作。
按说高原反应男性高于女性,可是陈立东却没有一点反应,陈天长更没事。
吉普车是市政府的,轮胎碾在盐沙上能听到咔咔的响声。
从市区到盐湖修了公路,但前两天有沙尘暴,有的路段被风沙掩埋,时有时无。
其实也不需要路,这里的盐沙足够结实,就是走野路的话,车辆的越野性能必须过关才行,否则就要尽情享受“搓板路”的感觉了。
路的两侧是雅丹地貌。
“雅丹”是维语,意思是“具有陡壁的小山包”。
陈立东打算让孙婕有时间再来观光一趟,因为如果心情好的话,可以把风沙中那些一米多高、两米多高的小山包想象成牛羊、骆驼、士兵,或者坐班的诸位神仙......
走着走着,盐湖开始出现在眼前,今天阴天,远处灰蒙蒙,看不到边界,盐水与苍天交接在一起。
盐湖中时常能看到盐株,或者叫盐柱也行,有点像从水长出来的低矮的钟乳石,只有一截露出水面。
如果把盐湖想象成瑶池,那些盐株就是沐浴的仙子......
柴达木是聚宝盆,财富就在眼前的盐湖里。
后世这里会矗立一个大牌子,广告语是:
富钾天下、镁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