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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风火对峙

太阳快接近地平线,还差约莫一根大指头长的距离,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兵比较而出,自信无比精准的结论。
用食指将太阳与地平线相连,倒显得食指长了,臆测不出个所以然,茫无头绪。
几片云朵在太阳四周飘荡着,绝无退却之意。
它的伙伴反而愈积愈多,好像天宫中哪吒三太子,那红绸缎带遮天一般。
日未落,大地却陡然苍凉了许多。
乌鸦嘴里叼着一只肥硕而鲜美的毛毛虫,悠哉悠哉地飞到了一颗杨树枝桠上,和树干连接处一个金黄灿灿的枯叶鸟窝,醒目于树中。
乌鸦哺育幼小而孱弱的生命,一只响尾蛇从密林中滑出了身形,弯弯曲曲的身躯穿过道路。
道路上灰尘铺满,有蚂蚁、蚂蚱和蟋蟀不时显露身躯。
响尾蛇不过看见了这些,一群群成群结队、并行不悖的人们朝大路南方缓缓而行。
他们每个人脸上带着疲倦,有人眼睛红润。
响尾蛇怕人们惧怕自己,一溜烟滑到了另一边的密林中。
一日韶光渐渐消逝,蛇儿要开始捕食。
忽然,一个狼狈不堪而蓬头垢面的妇女朝北路狂奔,一路南下之人大都惊慌失措、心生疑虑而惴惴不安。
包头少妇上前询问,那朝北狂奔之妇口中大喊道:“南边有土匪,打起来了,凶得邪乎。”
一语即出,一传十十传百,近二十里路上风餐露宿的男女老少无不驻足,在路旁歇息。
有一部分人推着木轮车,往北返,他们认为那群土匪必然要北上。
众人在路旁蹲着、躺着、说着、笑着,等待前方情况,然而前方终究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没人晓得。
胆汁怕是全吓出来了,而往日栩栩然而夸耀自己的人,全蒙着小被子睡觉。
一位古稀之年的长者请一位族中孙子,想去探明究竟,那孙子,利落的一头扎在树干上。
脑袋直流着鲜血,从耳际灌入脖颈衣襟内。他夫人哭丧着脸,脂粉到成了一团泥巴,
扯着他喊道:“不去也没人逼你去……。”又瞪着那族中老者,说道:“古话你忘了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你在祠堂里没念过!为老不尊!”
那长者跺着脚说道:“好呀好呀!忘记祖宗的家伙吗?老汉……去,我去。”言方毕,一口气闷在臆中喷发出来,瞬间倒地。
路旁人慌张扶起,躺在一边歇息,还好无碍。
一对夫妻坐在草地上,那妇女怀抱一个满月婴儿,正自奶着。她丈夫从林中捡来好多干柴,预备着深夜烤火驱寒。
丈夫望着媳妇奶孩子,陡然胸腔一阵热气上来。拽起新妇朝林中走,新妇怀抱婴儿被其父放置草地上,妇女苦着嚷着要留下来照顾孩子。
而丈夫力气大,终于带着泪水被那汉子拖入到树林之中。
一忽儿,一个胁肩谄笑的瘦高人路过,看见了啼哭的婴儿。
朝北望了望,只望见豆大般的人影,瘦高汉子抱着婴儿慌不迭朝南奔去。
暑气消散了许多,四周凉意陡生,柳枝簌簌地叫唤着。
那对夫妇从密林中走出来,汉子在系腰带,新妇一望不见了孩儿,当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登时傻了眼。
她宛如铁铸铜狮一般,木然无措。而那汉子却茫然不知,倒下身躯躺在妇人身后,还时不时摸着艳妇腰畔。
“阿!嗯!”骤然间,艳妇痛苦流泪,喊声响彻云霄,震荡森林。丈夫瞧不见了孩子,顿时吃惊,慌忙朝北狂奔,找寻孩子。
然而孩子正如艳妇哭声一样消寂于浩瀚天空之中!
沿着觉晓渡口南岸,五六里地有村镇,那里拥挤不堪。
也有些聪明人,将地窖租了出去,从而捞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还有些农人将变质鸡蛋卖给睡在马棚里的人,而好粮食却自己吃着。纵使娃儿把饭碗坠地了,大半碗米粒落在地上,家长并不责骂,另置一碗。
村庄不甚大,麦田自村南向西南延伸,一望无际,或有百亩之多,想是农忙时节必定得请人帮忙。
一路南下,道路有时坎坷,有时却平整。
两旁草甸上躺着人,全部灰头土脸的,仿佛乞丐。
北方利国雄兵攻打如薄纸一般的贞国,宛如探囊取物、反手之举。
纵兵抢劫、杀戮而毫无军纪,才造就路上断魂声。
鲁莽大汉砍树,软弱少妇捡柴。带被褥的噗被子,没带的怎么办呢?到林中薅一堆长草,草上铺盖一块大步,权作睡觉之地。
更有人全不准备,躺着眯眼。有些妇女苦着打骂男人,怨恨之声此起彼落。
不是男子打骂女人,便是女子指着男人的脊梁骨在戳,还有些悍妇扯着嗓子谩骂太阳,总之心里不快,瞅着谁就骂谁。
道路两旁凄苦嘶喊声音不听,隔千百步,才能听到久违的憨笑声。
一个“惨”字根本形容不出他们有多惨,可喜是命保下来了。而那些不肯迈出贞国边境一步,自称有节操的人们,正接受着刀火的洗礼,使他们目睹野兽行径。
贞国大地上流兵四散,哀鸿遍野,乌鸦一群一群的起起落落。到了夜间无月时,随着乌鸦的歌喉越发让活着的人倍感恐惧。
再往南行,渐渐人迹罕至,只有地上裸露的包袱、臭馒头,和一些凌乱的脚印。
晚霞在酝酿着,时刻准备着出现。
雄兔小脚扑朔着,雌兔双眼迷离着。
路过道路,看见了前方有两个背对着背,其中一个红袍大汉威武雄壮、虎背熊腰;而另外一个穿着衫布军装,胡子微微显出,身后站着一位年轻校尉,校尉手按腰畔利剑,目光锐利无比。
右草甸上站着四五十立刀军汉,乍然望去宛刀刀林霍霍生威,阴森森透露着诡秘之感。
大磐石后面趴着一位小脑袋的人,将军服饰打扮,缩着两只小耳朵静观事态发展。
一雄一雌两只兔子,渐渐蹦跶到了另一边,隐于斑驳陆离的葩卉之中。
草甸下几只蚯蚓在蠕动,一前一后往来追逐。
红袍大汉漆雕残淡然道:“既然仇恨全无,为何要挡着去路。莫非风神被上官皇帝革除官职,作了一方土匪吗?”
帅气校尉愤愤不平,厉声说道:“臭贼,我家元帅官运亨通,不劳你费心了。”
欧阳龙嘴角上扬,说道:
“阁下为北方翘楚枭雄之列,鲰生当全阁下之声威。胜南方小风,那才使人羡慕称赞呢!”
漆雕残悠悠道:“所谓火风之诨名,世俗无聊之人所起,大元帅心境想必绝非鼹鼠,何必执着其中。”
欧阳龙笑道:
“话不尽然,蝼蚁尚志于虎豹,虎豹尚志于神圣,而神圣亦论以高低之分。况且人无志如骷髅僵尸,是以鲰生愿于阁下分出一二,以正视听。”
漆雕残说道:“既然大元帅执意,一意孤行切志坚如石,卬当应下以成君子大美。然而现下一事甚急,片刻都不得停留,希望择日再战。”
欧阳元帅淡然道: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请赐招吧!”
漆雕残昂然道:“我敬重你一分,你却摆起样子不知高低。在此地战败于你,对你军威有损。改日择一幽静,胜败唯天地所知,岂非尽善尽美,两无疏虞。”
欧阳元帅说道:
“论大境界我比不得你,但这微末羞耻感,本帅尚能忍于五脏府邸而不发。本帅也佩服你,功法浑重、强悍霸道,傥如放过此次良机,怕难再于君相逢。”
“好!”红袍客漆雕残脱口而出,旋即转身。
于时,欧阳龙威武的身躯亦转换身形。
二人眉宇间透着杀戮之气,面皮如同水潭及静之面,冷似冰霜。
帅气校尉大喊一声,舞刀缓进,一刀劈向漆雕残。势如奔腾骏马,夹风而进。
漆雕残颜色如常,那刀锋寒光一闪,从他明亮的双眸划过,好似流星。
漆雕残掌心向外一抬,嘴唇蠕动念念有词,掌心喷出火焰射向寒气逼人的钢刀。
钢刀触碰星火而溶,帅气力空,栽倒于漆雕残身侧,正摔个狗啃泥,膝盖生疼,忙双手捂着膝盖唉唉嘶号。
一忽儿,刀林中奔出八把钢刀,从四面八方虎扑而来。
漆雕残双手握拳手腕交合于小腹,气膻中穴,突地大喊一声:“雷炎诀!”一层火圈瞬时显现,护住漆雕残周身要害。
那火圈却非溶刀之能,其坚硬无比,不亚于天神宝剑。
一把刀劈向漆雕残右肩,被火圈碰飞五丈开外,屁股朝地;一把刀斜削其圆腰,被震飞于杨树之上,恍惚如酲呓语而言;一个使刀者力气颇大,刀磕于火圈上,僵持不下难分轩轾。
五个让火圈瞬时弹飞,一个在树干吊挂着,有两个力气大的在同火圈抵抗。
不一时,二人脖颈流汗,冒着热气。
而漆雕残一双眸子闪着精光瞧着欧阳龙,而欧阳龙亦瞧着漆雕残,一瞬也不瞬的互相望着,好似无心之人一样。
大磐石后躲着的小脑袋蓬小萌心似油煎,心中不免有些伤感,觉得自个儿高不成低不就,如今遇到事情武又不行,如之奈何呀!
终于,那两个身大军汉累得瘫倒在地,呼呼大喘粗气。
两把钢刀脱手而坠,惊着旁边帅气校尉,他挺身袭向漆雕残,两条臂膀抱住漆雕残,大喊一声:“杀贼正在此时!”
草甸上三个虎贲舞动钢刀,直劈而来,一人取其头颅;一人取其胸口;一人取其腰胯。地上趴着的三个不甘雌服,亦绰起钢刀,分从其小腿肚子、脚踝、大腿而砍。
六人之势,宛如滔天巨浪中一滴水似的,配合无间、浑然一体。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漆雕残师从西蜀火龙山林家,自幼勤学苦练本事卓绝。三十一岁业已是四五品,隼冥阶,初道得道级。
漆雕残讪笑一声,说道:“初道得道,也是你们能企及的吗?真是不自量力,好似螳臂当车。”话罢,抬右手于肩,霎时火蛇涌现在手掌上,在向天一举。
那六个人衣服上霎时火起,有两个虎贲登时气绝,被活生生烤死。
帅气放手,慌不迭赶去灭火,三四十个军汉中,亦有来灭火的。
漆雕残冷然道:“欧阳龙,如何袖手旁观,莫非想要从中找寻我的破绽,奉劝大帅莫要枉费心机、徒劳无果。”
小脑袋蓬小萌将军看此,犹如兜心一锤,恐惧罩身,双腿不由得抖动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阳半露着身躯,晚霞映着半边天,播撒到一只黄鹂身上,呈现出异样的颜色。
凄凉的寒风正在酝酿,炎热暑气荡然无存了,像童稚时的把戏躲猫猫一样。
小脑袋蓬小萌咬了咬牙,徐步走到刀林之前,喊到:“王八!给我出来。”
一个瘦骨嶙峋的矮个子从四五十个彪形大汉中挤出来,施军礼而问道:“蓬将军有何指示!”
小脑袋蓬小萌猝然一脚蹬到王八左膝盖骨上,“阿!”登时王八惨叫一声,半跪在地上,双手来回揉着伤处。
小脑袋蓬小萌俯身上前,将耳朵聚拢在王八唇边,停留半刻。
而后,蓬小萌抬臂膀猛然击打王八后脖颈,王八立时昏厥,斜倒于地。
蓬小萌再施施然来到欧阳龙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大元帅,方才王八来报,那只猫攀爬于厨房檐上,欲要偷鱼。小将觉得,当往而救猫,那户人家是腌臜白丁,恐将元帅爱猫扇脸而毙。”欧阳龙微微点首,一双精光似的眸子仍然不离开漆雕残之目。
因欧阳龙大元帅治军从严,士兵无不一军令重。
小脑袋蓬小萌命令之下,一大半人心虽不舍,却不得不听从命令。
几个衣袖焦灼的军汉全部听命,却有帅气一党誓不从命。“小小校尉就无法无天了吗?”蓬将军说着,命令四个大汉各抬一肢,还有不愿意走的,拿绳捆缚被军汉架着走。
四五十条大汉并帅气校尉,随着小脑袋蓬小萌将军缓缓朝南边道路前行。
漆雕残露出了难以琢磨的微笑,说道:“卬于北国常听大元帅治军严谨,今观军帐之下这些贪生怕死的鼠辈,真是可笑至极。然大元帅却有通天本事,不如请兵兵于利国主,使大元帅登基做元国皇帝,岂非洒脱!”
欧阳龙说道:
“呵呵!然后再被你们里应外合,拿下元国社稷,屠杀我元国子民吗?”
漆雕残说道:“大元帅怎可这样想呢!只需大元帅您年年进贡、岁岁称臣。等我主志气再生时,大元帅可调遣两三路兵马来协助我主。到时攻破享国都城,我主自然不会亏待大元帅的。”
欧阳龙冷然道:
“是亏待我,怕是要给老子摆个鸿门宴卸磨杀驴了。到时本帅身首异处,元国必将归于利国,利国皇帝拓跋朗天统一天下,那才是好呢!漆雕兄以为如何?”
漆雕残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不能共和,那只有相伐了。但愿你我不要在战场上见面,也同样希望你不要死的太快。”
欧阳龙说道:
“辟山处于元国北境,扼守北方要道。到时利国拓跋朗天不施仁德而续杀戮,我定然势难按剑不动,为了元国的孩童欢笑之声不绝。同样,我也希望你别死在宵小之辈的手中。”
漆雕残朗声说道:“好,今日你好放开怀抱,大战一场。”
一股火焰自漆雕残脚底腾出,裹挟其周身,四条蓝色的火蛇缠绕在漆雕残身上,吐着舌头。
突地,漆雕残矮身一抖,右手呈虎爪,左手握拳,两臂膀甩向欧阳龙的方向。
爪子上五根指头生出彩火,疾飞向欧阳龙。欧阳龙膝盖微沉,臂膀擎顶猛然往空地上一按,乍然四周生出罡气之风化作风壁,挡住五束彩光火焰。
火焰向路边一棵大树烧去,一忽儿,那大树好似祝融附体,燃烧起来。
漆雕残那拳头发出一道火印记,打向欧阳龙。
罡气之风无法兼顾,漆雕残再起膻中穴,口中猛吸气而后缓缓而吐。那道似流星一般的火印记在空中,被那口吹气推到一旁。
“嘭”
一棵大树缓缓而倒,树身上还冒着热气哩!
漆雕残功法不收,欧阳龙一面驾驭罡风抵挡五束火光,一面胸前起伏来回呼吸而抵挡火球。
瞬时,道路两旁,火光冲天。目所能及全被火笼罩着,一棵接着一棵燃烧,一片接着一片燃烧。
漆雕残是四五品隼冥阶,而欧阳龙要高于漆雕残一级,其为初道妙道,漆雕残为初道得道。
一级差别实在难分伯仲,斗个平局罢了。
晚霞将末,大火借着凉风蔓延开来。
北路上歇息的众人遥远望见火势,还不以为然,可火来势汹涌霎时边烧到了近前。
一家老少慌不迭朝北疯跑,一位悍妇骂道:“狗老天又造孽!”
火势滔天如万里江水奔腾而下,如群狼狂奔铺天盖地。
道路两旁树木葱茏之地,被火侵蚀着。
起初靠着植被自身的水分在抵抗着大火,然而自身水分被大火蒸发掉,终于成了火鬼侵害的对象。
一只母金丝猴背着小金丝猴朝西狂奔,一不留神错抓着一个枯树枝,衰落草地上。母金丝猴着急忙慌寻到了小金丝猴,背起它,逃避大火朝西奔去。
一对夫妻,他们在泥土里,本过着安详而平静的生活。
一场大火烧到矮草上,地面渐渐火热,一双蚯蚓瞬时热死。没有任何人去理会他们,他们只是蚯蚓,他们对人未有益助;他们只是蚯蚓,活该命归地府;他们本是蚯蚓,无声呐喊着的尸体化成肥料,让花朵替自己申辩。他们对人没功劳,却也时常翻着土,让花骨朵得以绽放。他们对人没有功劳,却同人类处于一片云朵之下。他们对人来将,真的没有功劳,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傥若身份互换,你怎么知道蚯蚓不会来救你呢?
森林中响尾蛇、蟒蛇以及一些长形动物飞快的逃跑,而树懒在忍受着火焰的侵蚀。
一个母树懒怀抱一只小树懒,他们在一棵即将被火吞噬的大树上待着。树懒母亲将小树懒紧紧拥抱到怀里,亲吻着他,天空一片云朵飘过,那棵树被火焰侵蚀,树梢冒着烟气,恶臭难闻。
鸟窝被火蛇笼罩着,向上慢慢上升。
野鸡蛋在风最火风中滚动,火在追逐着,一刻都不肯放松。
它们像拿着屠刀的恶霸,要烧毁你的房屋、欺凌你的女眷、刀剑插入你的心窝。
觉晓渡口南岸十里方圆,有几个村庄,所有人提着水桶来到了自家麦田边,望着那呼呼烧着的火海。
一个懒汉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婆娘拿着擀面杖来打,直嚷着:“大火快烧到麦地了,你还有心情睡。”那婆娘硬是拽着懒汉提水,到了麦田上。
麦田很矮,四周集聚着很多人,旁边是水桶。他们无组织的组成了一支浩瀚长队,拿着铁锹,在麦田地于森林接壤处疯狂地挖着沟壑。
一个小孩喊向自己的父亲,牙齿吐字不清,大意是让父亲小心些。
一位过百的老人,饮着凄风,拿着锄头在浩瀚长队的末梢,缓慢造着沟壑。
妇女小孩在男人们身后加油鼓劲,担心麦田糟了火,饿肚子吃不到饭。
好在此地并无官府征税,余粮也有,但得紧着吃。
火笼着着一切弱小的生命,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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