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脉位于北海以南,大陆以北。
西绝于樊关,东沿至冰湖,这条山脉如一条巨龙般躺在大陆之北,其中瓶山、巩山常年冰雪,为大地三大长江源头。
单说巩山乃曲江源头,山下有一镇名唤做“五郎”。
传闻许多年前这里的常家一族中排行老五的常仲深为本镇修桥补路、施粥助人,恩德散于百姓,人们便把这镇叫做五郎镇了。
它原来叫“柴郡”人们也早就淡忘了这个名字,斗转星移时光荏苒,这里不知何时出了一位功法高深的女子。
世人谓之“甲花真人”,她有三个徒弟,便是日后奠定了花派的三大宗师。
说那第一位正是花派派主,在天山山脉一支脉宁山上建立了山庄,乃玲珑宫主盛冰絜是也。
第二位乃花派附属轩离宫主常玉狸,她来到巴陇沼泽以西的一座巍峨高山,建立了轩离宫。
第三位在巴陇以东建立了遥陌宫,宫主姓谷梁名小月。
自从三十年前花派派主盛冰絜为情所困,闭关一来。
花派声威渐渐衰弱,门人子弟多受欺辱,门人也就愈来愈少了。一辈的就盛冰、谷梁小月、常玉狸三位宗师,第二辈盛冰絜座下四大殿主,谷梁小月的两个徒弟北摩云和单翻尘,轩离宫常玉狸有个大徒弟。
那大徒弟号“宝月道姑”本事最高,修习千拳万手幻荧掌最得奥义,为人果决心狠手辣,她有四个师妹,是为四大花神。
附属帮教中,西蜀成都千叶会又爱花不喜练功。
附属三家星岛碧辰宫、轩辕门公孙家、轩辕门高家又对花派不冷不热的。
宁山上盛冰絜时隔三十年忽然悟道得自在,超脱七情看淡情爱。
广招门徒,准备重整花派昔日声威。
各门均已派人,唯西蜀千叶会不能来,花月殿主谓师傅道:
“一者千叶会离这里路途遥远;二者千叶会大都不懂功法;三者此时正值火派林家向千叶会求婚之际。”
盛老宫主问道:
“求婚一事若千叶会同意则罢,若不乐意,也绝不能使他们火派骑在我们脖子上。”
花月殿主说道:“我已回信,同意与否全凭千叶会定夺,我玲珑宫定做它千叶会的后援。”
盛老宫主轻叱一声,说道:
“老身刚出关,本欲让你去走一遭,可是利国方面有来融洽和盟之事,绝不能少你,也离不开你。”
其师妹谷梁小月说道:“师姐,此时正是我花派扬名立万的大好时光,绝然不能错失良机。但一方面,千叶会虽说和我们面和心不齐,但毕竟是花派一份子呀!”
盛老宫主说道:
“谷梁师妹说的是,不知你有无妥善办法?”
却从右班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作揖说道:“启禀师伯,贝摩云愿意去西蜀走一趟。”
盛老宫主没见过这人,问道:
“你是谁呀!”
其师妹谷梁小月回道:“师姐,这是我大徒弟呀!你不记得了,当时你还包过她呢!”
盛老宫主恍然大悟,说道:
“原来是你!此番你去,事事当以千叶会为尊,莫怕火龙山林家。他是一派之主,我盛冰也绝非是落地的野鸡。但凡遇到事能打则打,不能打就带着千叶会来我宁山。”
贝摩云拜道:“谨遵师伯教诲,师侄这就去往西蜀。”话罢,领着徒弟夏翠御马赶往成都。
翌日,利国皇帝二哥拓跋友并截派主天极门宇文禅宇来到宁山,商洽同盟大事。
宁山山势陡峭巍峨,玲珑宫大殿上端坐着盛老宫主,等待二位贵宾的到来。
一个剑髯汉子背着一个美娇娘来,把他放到了左边首位上。
盛老宫主斥责道:
“大殿乃庄严之地,你是和人胆敢将一个放荡龌龊之人带到大殿?”
身侧花月殿主低声细语道:“师傅,那就是天极门主与其爱妾白容妃。”
盛老宫主顿时语塞,见又来一个身着重甲的人,正是利国大将军拓跋友。
拓跋友殿中拜道:“老宫主出关,当真可喜可贺呀!”
盛老宫主说道:
“只是一把老骨头,没什么大用了。只是,心里还存着一分振兴花派的愿望而已。”
拓跋友坐在右首,花月殿主吩咐上茶。
那白容妃让宇文禅宇在地上打滚,宇文禅宇竟然真的在地上打滚,丝毫不感到羞耻。
盛老宫主怒然道:
“白容妃,你生为一届女流,应当自重才是。宇文门主,何故如此听信于一个女子呢!”
白容妃跳到桌子上,笑道:“你盛冰絜不也是一女子,还是个老女人,哈哈!”
“放肆!”长梵殿主说完就拔剑刺向白容妃,她盯着来剑仍然在嘻嘻的笑。
宇文禅宇正在她旁边给她按摩小腿,那边拓跋友似乎对这一剑的成败丝毫不放上心头,悠闲品茗,乐在其中。
剑尖离白容妃的眉间只一寸便戛然而止,身后花月殿主赵仙矫以极为敏捷的身法将长梵殿主拉到一旁。
盛老宫主狞笑道:
“倘若那一剑老身未使我大徒弟去,你该当何如呢!”
白容妃笑道:“我想你不该问我,问我们的天极门主才是。”
她用手捏着宇文禅宇的鼻子,娇笑道:“门主大人,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宇文禅宇忽然站直身躯,对着大殿指着道:“灭殿,灭宫。”
他缓缓朝上走,花派玲珑宫弟子全都拔剑,不料宇文禅宇被台阶绊倒了,磕着头了。
更奇的是,他竟然哭了起来,恰如一个儿童一般。
盛老宫主命令诸弟子收好剑,说道:
“莫非我宁山的景色秀丽,使白容妃留恋不舍吗?”
白容妃早已坐下,一边安抚着宇文禅宇一边说道:“要下逐客令了,但也得把事情办完才是。”朝右边一作揖,说道:“我天极门合作事项全凭将军做主。”
拓跋友起身拱手道:“多谢夫人的信赖。”
白容妃说道:“别再叫夫人了,越叫越老的。”
“那盛宫主,我们就话归正题。此番我们结盟,首要目的便是灭掉贞国。”拓跋友说到。
盛老宫主说道:
“然而据传闻说,四个国家的祖宗乃异性兄弟。倘若起战事灭贞国,利国百姓能答应吗?三江黎民能答应吗?南国两国能答应吗?”
脱拓跋友狂笑道:“老宫主闭关多时,不知当今局势,也属应当。但贵派弟子不会不晓得天下格局吧?”
盛老宫主问左右站立的弟子说道:
“谁知道这天下格局呢!”
七辰殿主上前说道:“贞国政治腐败,吏治松散,军队更是老弱病残,南方两国各有烦闷,绝然无暇顾及北方。”
盛老宫主干笑了两声,说道:
“虽然如此,毕竟是大事情。我想,倘若你们利国没得诚意,也不会让二位来这里的。”
拓跋友立身说道:“我素行军营也不好绕舌根,盛宫主既然如此坦率,那我自然不好再有所隐瞒了。”
白容妃被宇文禅宇搂着,娇声笑到:“真无聊,宇文,我们下山吧!”
宇文禅宇抱着白容妃朝外大踏步走,花月殿主嘱咐韩玉、王瑛珥送一程。
“本将深知巩山乃花派发源盛地,拿下贞国后,当拱手相送。不但如此,还把您花派封为护国国师,世代相传。”拓跋友说到。
花派主盛冰说道:
“巩山一事,老身再次谢过。若论这国师一职,还有待我花派商榷。”
拓跋友说道:“悉听尊便,既然宫主允诺了,合该派遣一人给我,用以双方互相联系。我主攻伐贞国,时日临近。”
盛老宫主说道:
“自然!谷梁师妹,就由你二徒弟做联络人吧!”
谷梁小月鸡皮鹤发,说道:“是,师姐。”遂向门中一妇说道:“都听清楚了吗?”
内中站出一人,跪拜于石阶下,说道:“弟子定然行事无虞,请师傅放心。”随即起身,并拓跋友一道下山去了。
花月殿主拱手道:“师傅,何必怕他们呢!即使不帮助他们也能使花派成为八派之首,何况杀了他们,岂非不能成名吗?”
众门人多是杂嘴,愤愤不平心中气恼,七辰殿主李仙作附和道:“您闭关三十年,使花派被人欺负了三十年。而如今师傅终于出关,却步步受制于人,我心里不服。”
盛老宫主说道:
“靠着大树好乘凉,休要多言。试问,谁又能打得过宇文禅宇呢!”
李仙作不服气地说道:“那个窝囊废,他也算个人物吗?”
长梵殿主钱仙揉笑道:“方才要是没人拦着,我早已杀了那个臭女人,再将那天极门主成为我剑下的亡魂。”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那个怂包门主,
盛老宫主说道:
“天下有八大流派,你们以为截道天极门是一群饭桶吗?真是不自量力的痴傻弟子们,好了,老身要歇息了,都退下吧!”
一代谷梁小月、常玉狸等徒孙拜毕而退,入住东西二厢房,谷梁小月便同常玉狸在一间静室畅谈往事。
轩离宫大弟子携四大花神拜见四大殿主,众人穿着朴素,迎笑而来,花月殿主与宝月道姑将双方之人介绍一番。
按照师门顺序分左右坐定,花月殿主首徒韩玉给众人倒茶。
花月殿主说道:“轩离宫一别,韦师妹不减当年风姿,实属花派之福。”
宝月道姑应道:
“大师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花,我同轩门四位师妹都寒心了。”
其师妹乃是外人封号的“四大花神”,其中水仙神桑月声说道:“大师姐,这师伯闭关三十年,怎么一出来就畏首畏尾的。”
花月殿主说道:“韦师妹、桑师妹,师傅还是那个师傅,但无论如何变,都绝然不会害我们的。”
丁香神羊凤生扭着水牛般的身躯说道:“大师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照你这意思,是我们想坑害花派,想坑害师傅、师伯吗?”
海棠神勾羽罗说道:“对师傅还是师伯,我从来没有长出第二条心思。”
花月殿主笑然道:
“羊、勾二为师妹,你们这又说的哪里话呢!我哪有那个意思。”
宝月道姑压下声音,说道:
“莫要争辩了,听大师姐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是想能明白大师伯怎么闭关三十载出来之后,竟然失去了昔日的英雄气。”
花月殿主和然说道:
“三十年前我十几岁,师傅当时为情所困不能自拔,深陷情苦。到后来往关外去了一趟,我没跟去,不过……。”
长梵殿主钱仙揉接口道:“莫非是去见了关外的元朗真人吗?”
“元朗真人是谁?”金星殿主问到。
长梵殿主说道:“我也只是偶然听说,那时候樊关外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便是元朗真人。”
七辰殿主李仙作说道:“绝无差错,三十年前关外确实出了个非凡的人,正是元朗真人。”
花月殿主赵仙矫正色的说道:
“师傅当年正是见了这位元朗真人才……。”
长梵殿主接过来说道:“怪不得师傅那年出去一趟,便性情大变了。”
金星殿主若有所思的出了神,花月殿主又说道:“当年师傅十句话里头有三句脏字,可见了关外元朗真人后便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七辰殿主愤然道:“狗屁元朗,如今师傅失去了当年勇决之气,全赖那破真人。”
宝月道姑并四大花神听后不觉感慨万千!
胖女人羊凤生怨然道:“当初跟着师傅,是因为天下男人都小瞧女子。以为师傅能建功立业,跟着师傅能将女权盖过男子,谁料……。”
水仙花神桑月声接口厉声说道:“谁料想既然要给那拓跋老狗面子!”
海棠花神说道:“想来师傅、师伯们都老了,当年的气概和志向都被这滚滚浮沉淹没了。”
花月殿主说道:
“诸位师妹,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花派是我们大家的花派,自然不会放任不顾看它凋零”
宝月道姑一使眼色,胖女人羊凤生便说道:“姐们们自然全以花派的兴衰的为要,一点是不容置疑的。然而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有些话有些事,我们也得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去说,更要去做。”
忽然,花月殿主蹙额变色,将宝剑甩在堂中,正色道:
“无论任何师妹有任何事要托我赵仙矫去做,我都会看着这大师姐三个字义无反顾的。同样,我今个把话撂倒这里。谁敢欺师灭祖有违伦常的,先过我花月殿这一关,走!”
长梵、金星、七辰三殿主随大师姐花月殿主出门。
韩玉进屋子,捡起宝剑,作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