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相互告辞,准备离开时,忽听有人敲门,黄阿姨赶忙跑去开门,却见敲门的是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中年妇人。
“夫人,请问您找谁?”黄阿姨从未见过那妇人,所以并不认识。但她见那妇人的穿着打扮,料想此人非富即贵,便礼貌地叫了声“夫人”。
“我来找我儿子。”那妇人正色道,她神情雍容华贵,不怒自威,黄阿姨竟然不敢去拦她。
只见她径直走向客厅,神情威严地扫视了一圈,提高声音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大家都在啊。”
众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拿眼看向墨岩峰。没错,那妇人就是陈嘉华,不知道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墨岩峰似乎也很诧异,他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不安地问道:“您怎么来了?”
“儿子的家,我不能来吗?”陈嘉华对墨岩峰的态度十分不满,颐指气使地反问道。
“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说,我这还有很多朋友在,您先请回吧。”墨岩峰忽然沉了脸,冰冷却又十分客气地说道。
“墨岩峰,你非要这样对妈妈吗?我倒想让你这些朋友看看,你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的。”陈嘉华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墨岩峰知道陈嘉华的性子,任谁也拗不过她。他便看向肖俊,吩咐道:“肖俊,你替我送送大家,改天有空我们再聚。”
紧接着,他又对黄阿姨说:“黄阿姨,您也回去歇着吧,其他的明天再收拾……”
“好的,先生。”
“好的,老大。”肖俊说着,便开始招呼大家往外走。
“陈阿姨,再见。”季安凯说。
“陈伯母,再见。”楚天河说。
“陈董事长,那我们先走了。”
……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嘉华跟墨岩峰闹得很不愉快,私底下对陈嘉华也颇多非议。但不管怎么说,陈嘉华都是墨岩峰的母亲,是他们的长辈,所以每次真正面对她时,大家自然不会失了礼数。此刻,他们也都恭恭敬敬地跟陈嘉华道了别,迅速退了出去。
陈嘉华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林樱将大家送到门口,安妮和初夏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用眼神鼓励着她。叶淑仪握了握林樱的手,小声地说了声“保重”,林樱苍白地笑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看着大家都离开了,林樱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紧张,这才往客厅走去。
虽然她很想跟着大家出去躲一躲,等陈嘉华走了,她再回来。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面对的必须得面对,无法逃避。她慢慢走过去,站在墨岩峰旁边,想跟他一起面对。
“您怎么找到这儿的?”墨岩峰冷声问道。
陈嘉华四处打量着这房子,漫不经心地说:“想要知道你住的地方,这有什么难的?你这房子也不怎么样嘛,那么多的大房子你不住,非要住在这个地方,这贱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
说着陈嘉华凌厉地目光注死死地盯着林樱:“之前,我真的是小看你这狐媚子了,都是因为你这贱人,墨岩峰才会跟我反目成仇的。”
林樱紧张地低下了头,她心内已打定主意,不管陈嘉华骂什么,她绝不还口,也尽量不生气,毕竟她是她的婆婆。
“你上楼去,这里没你的事。”墨岩峰温柔地看向林樱,轻声说道。
林樱摇了摇头,不肯离去。
“听话,上楼去。”墨岩峰又说,语气强硬了几分。
林樱无奈,避着陈嘉华,往楼梯口走去。
“站住,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是我儿子的家,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林樱顿时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嘉华,一时竟没了底气,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这确实是墨岩峰的家,陈嘉华有权利赶她走。
“上楼去。”墨岩峰低低地吼了一句。
林樱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乖乖地往楼上走去。
“你…你是要气死妈妈吗?”陈嘉华怒不可遏地指着墨岩峰吼道。
“这房子的产权是林樱的,您没这个权利赶她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房子虽然写着她的名字,但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她那穷酸样,也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那又怎样?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房子,我乐意。就算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她,我也心甘情愿。”
“墨岩峰,你简直不可理喻。”
“您请回吧,以后别再来这里了,林樱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惊吓。”
“你说什么?”
“她是我老婆,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您还当我是您儿子,顾念母子之情的话,希望您不要为难她。还有,您尽快搬家吧,那套别墅我打算卖掉。”
“墨岩峰,你有什么权利卖掉那套别墅,那是你姥爷留下来的。”
“没错,那是姥爷留下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套别墅,姥爷临终前留给了我,房产证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我的东西我有权处置。”
“你…”陈嘉华气急攻心,突然瘫坐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
墨岩峰内心有一丝触动,想要去扶她,却还是忍住了。
只见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轻声说道:“陈叔,麻烦你进来一下,送董事长去趟医院。”
没两分钟,就听见门铃响,墨岩峰打开门一看,果真是陈叔。他看了墨岩峰一眼说:“少爷,董事长她怎么了?”
“气急攻心,你带她去医院吧。”
“…”
陈叔是陈嘉华的司机,跟着她已经有十多年了,对于墨岩峰和陈嘉华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他长叹了一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径直向陈嘉华走去。
“董事长?您那里不舒服吗?要不我送您去医院?”陈叔毕恭毕敬地说。
“墨岩峰,你够狠,我们走着瞧,总有你后悔的一天。”陈嘉华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摞下这样一句狠话便拎着包离开了,陈叔赶忙小跑步地跟了上去。
墨岩峰神情冷漠地站在阳台上,抽着烟,从小母亲的强势让他十分的难堪,他以为长大了就可以摆脱母亲的控制,然而直到现在,他依然活在她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