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盗墓正文卷第四百七十三章阴阳眼!“唉?”
听完吴良这番话,察木那无神的眼中继而又浮现出一抹消失已久的光亮,“吴将军,你说的……是真的么?”
“正所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鄯善国的历史已经写明了答案,只看你是否能够正确解读。”
吴良满脸正气的说道,“离开扦泥城时,你父王曾请求我好生管教于你,我虽不是什么良师益友,但既然将你带了出来,便有引导你走上正途的责任与义务,你亦不可辜负你父王的期望,需忍辱负重砥砺前行,明白了么?”
“……”
瓬人军众人此刻已是瞠目结舌。
吴将军这指鹿为马的本事最近真是又见长进了啊,尤其是那通关于“镜”的说法,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吧怕便是那些朝廷中博士也未必说得出来,吴将军真是才富五车,可惜一般都不会用在正经地方。
那通说法他们当然没听过。
因为唐朝的名臣魏征死后,唐太宗李世民悼念他时说的,这时候距离李世民被怀上还差个三四百年呢。
“嗯……”
察木微微蹙眉,细细咀嚼着吴良的这番话,片刻之后,他那撇下去两个月的嘴角终于重新勾了起来,握着拳头郑重点头道,“多谢吴将军指点,真是令我茅塞顿开!”
“破而后立,我看好你!”
吴良顺势向察木你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结果却听察木又皱起脸来说道:“可是吴将军,我虽明白了父王的深意,但父王却未必明白我的心意,我并不想做什么鄯善王啊,我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个似吴将军一般身怀道法游历世间的异士,天地任我游,万物随我心,不知道有多逍遥。”
好吧。
兜兜转转一圈又给转回来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犟啊?
好在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将这个家伙送给曹老板了,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
吴良如此对自己说道,又不懂神色的道:“察木王子,你许是误会了吧,我可没什么道法,更不是什么异士,再说,你跟随我们风餐露宿两个多月,你觉得我们逍遥么?”
“逍遥。”
察木再次郑重点头,眼中尽是憧憬之色,“吴将军你就承认吧,此事你可瞒不过我,你就是身怀道法的异士,而且不只是你,这位老先生与这位壮士也同样身怀道法,你们三人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股异于常人的气息,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说着话的同时,察木指向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于吉与杨万里。
?
吴良心中微惊。
气息?
吴良觉得察木的这种说法有些玄乎,但他指出的两个人却的确是瓬人军中除了他之外唯二身怀异术的人。
于吉是“堪舆之术”,而杨万里则是“缩骨功”。
剩下的典韦、白菁菁与诸葛亮虽然也各有各的长处,但他们的本事还算不得异术,只能算是异于常人的天赋。
只是,这是察木通过“气息”看出来的么?
吴良表示怀疑,却又没有办法完全否定。
因为察木指的太准了,而在鄯善国的时候,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于吉和杨万里,都从未当着任何人的面显露过异术。
至于那被当地人视为“雷火之力”的黑火药,则根本算不得异术,并且瓬人军众人都使用过,察木根本不可能通过那东西便认定于吉与杨万里也是身怀异术的人。
?
众人闻言亦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明白察木王子为何能够指的这么准,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身怀异术的人身上真的会散发异于常人的气息?
可为什么我们从未察觉?
见吴良等人面露疑惑之色,察木脸上又渐渐浮现出了此前那二货般的得意笑容,继续说道:“这位老先生与这位壮士身上散发的气息淡薄一些,而吴将军的气息则略显深重,因此吴将军的道法定是在他们之上。”
这话也没说错。
吴良掌握了“厌劾之术”,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控水之术”,如此比较起来,自是比于吉与杨万里多出了一项异术,说他道法在于吉与杨万里之上自然也有一些道理。
况且在瓬人军众人眼中,吴良可不仅仅会这两项异术,他还有一个叫人不知深浅的“乩童”身份,以及各种各样信手拈来的奇特事物,往往叫人防不胜防心神巨震,谁也说不上来他到底会多少东西。
因此吴良自然瓬人军众人看来,察木说的更加没错。
“另外。”
不待吴良等人做出反应,察木紧接着便又说道,“吴将军身上还携带了不少同样散发着气息的法器,比如这只被吴将军负于身后的小鼓,还有吴将军怀中,至少还有三样东西绝非俗物,哪怕隔着衣裳也无法抵挡这股气息,皆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
听到这里,吴良已是满脸的意外之色。
察木全都说中了!
尤其是他竟然能够将具有一些神秘特效的物品都指出来,这完完全全出乎了吴良的意料,简直不可思议!
难道这个二货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
天朝民间自古便传说世间有些命理特殊的人将有可能拥有一双“阴阳眼”,这双眼睛能看见鬼魂或一般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
此事虽然并未得到科学证实,但除了民间传说,许多宗教中亦是有类似的记载,包括天朝的道教。
“除了这些气息,你还看到过什么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吴良终于开始正视这个有些烦人的二货青年,正色问道。
“似乎便只能看到这种特殊的气息。”
察木王子回忆着说道,“年幼的时候我曾见过一个似你们一般身上散发着这种气息的人,也曾见过散发着这种气息的东西,那时候我不懂这些,将此事告诉母亲之后,母亲只觉得我中了邪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因此便请来巫医为我治病,逼我喝下又苦又臭的汤药驱邪,还请来此前被你杀死的普善法师为我做法,普善法师则说可能是妖魔作祟,教我母亲为佛祖献上供奉,每日为我祷告祈福。”
“后来我那些兄弟姐妹也知道了,他们的母亲纷纷教导他们莫要与我玩耍,免得从我这里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自那之后,我便不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就算见到了这种身上散发这种气息的人或物,也都假装没有看见,我母亲还以为她请来的巫医治好了我,而她每日向佛祖祷告祈福也保佑了我,我那些兄弟姐妹也逐渐淡忘了此事。”
“直到几年前中原盛行‘太平道’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几卷天朝商人带来的道学书籍,那书籍中居然记载了与我类似的情况,那时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能够看到这些气息,可能并不是因为中邪或妖魔作祟,而是道学书籍中记载的阴阳眼,而我看见的气息,不是灵体便是道法。”
“这阴阳眼只有在万中无一的特殊命理之人身上才有可能出现,这是上天赋予我的能力,旁人想求还求不来。”
“也是自那时开始,我便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寻找与道学有关的书籍记载,每日沉迷于道学的研究,而看的道学书籍越多,我便越是发现,中原的道学竟是如此的高深与浩瀚,虽然我始终没有办法悟得真正的道法,却也从其中领会到了许多天地万物之间的道理。”
“当然,这个过程中也闹出了不少笑话。”
“传扬出去之后我那些兄弟姐妹又开始嘲笑于我,我母亲也时常来劝我莫要执着于此,就连我父王见到我时,叹气与皱眉的次数亦是越来越多,渐渐的,这些事情在扦泥城内传扬,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每次我出去都能感受到人们投来的怪异目光。”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知道我正在追寻一条他们无法理解的道路,他们此前不懂我的阴阳眼,现在不懂我的道学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惜在这之后,我竟再也没有见到过身上散发这种气息的人或物。”
“直到那天,你们立于王宫之外,而我立于王宫之内,透过窗子我看到你们轻而易举的杀死了普善法师,看到了你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连你们身上携带的东西也同样散发着气息……在普善法师撕掉的那一刻,鄯善国可谓举国震惊,但我却是发自内心的惊喜!”
“他们不明白,但我却无比清楚,我可能找到了同道中人。”
“若非懂得道法,你们断然不可能将这么多身怀道法的人与物集合在一起,而也只有你们,才能理解我的阴阳眼,而我的阴阳眼可能也只有你们才会认同。”
“所以我不断在暗中打探你们的消息,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你们虽然杀了夏哈甫将军,杀了普善法师,但其实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你们此前所有的举动,都是被动行事,都只是为了自保,另外我还发现,你们查阅扦泥城金匮阁内的书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线索,因此我应该是第一个相信,也是唯一一个相信你们就是你们所说的‘驱魔人’的人。”
“因此我开始尝试接近你们,想要进一步了解你们,再决定是否要加入你们。”
“也是因此,我并未一开始便将阴阳眼告诉你们,最起码我得先搞清楚你们来到扦泥城真正的目的,才能够信任你们。”
“只可惜你竟比我还要小心谨慎,始终提防着我,拒我于千里之外……”
“以至于我虽最终奉我父王之命随你们一同前来中原为质,但却依旧没有真正了解你们,直到方才听了你的那番话,我终于看清了你。”
“吴将军!你是个有担当、知仁义、明是非、识良莠的君子,自今日开始我想追随于你,请你收下我,令我的阴阳眼发挥它应有的功用吧!”
说到这里,察木王子已是右手抚胸,低下头躬下身子极为郑重的对吴良施了一礼,俨然一副拜师入门的姿态。
“……”
瓬人军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意外!
太意外了!
想不到吴良胡乱指鹿为马,竟还指入了这么一个意外收获!
虽然与他们在扦泥城是了解到的察木王子完全是两个版本,但却察木此刻的这番话却是与其丝丝入扣,可信度极高。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的阴阳眼应该也不是假的,若非真能看到,他又怎能将瓬人军中所有不同寻常的人或物都说的那么准确?
瓬人军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吴良。
那么。
吴良会将察木收下么?
他们谁都不得不承认,察木的阴阳眼非常有用处,简直就是一个法器或是灵器的探测器,今后他们再入墓时若是便可一眼看出什么是他们需要的东西,什么东西需要格外提防,绝对不会因为不了解而错过重要的东西。
而且不仅仅是物品,就算是一些身怀异术的人亦是能够一眼看透。
如此亦是能够减少被人算计的概率,调查起有些事情来更是事半功倍,就像此前曹昂与曹禀失踪的案子,若是带上察木去往品香阁,一眼便能够看出方琼有问题,连查都不用查直接拿人便可结案。
所以,吴将军一定会将他收下吧……这小子不错,真的不错,正是瓬人军需要的人才!
“……”
吴良心中亦是颇为惊喜。
想不到。
真的想不到。
原本以为只是带了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废物王子回来向曹老板交差,结果没想到这货竟是个难得一见的宝藏男孩,这简直就是馅饼骑脸,好运来了想挡都挡不住。
这么说起来,察木此前“魔怔”的传闻亦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家伙只是不普通,无法被普通人理解,因此便被普通人孤立了起来,最终在鼓励中选择了自我封闭,最终封闭成了“社交牛逼症”。
他其实并非是对道法执着,他只是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