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游戏不可能那么简单。
如果都是不起眼的小物什来捣乱,那顶多就跟小孩子扔石子似的,对高阶妖兽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更别说伤害他们了。
既然卡牌存在,那就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多数人都没有轻易出手,想要将自己的牌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从表面上来看,这是十二只队伍之间的竞争,每个队伍也只有六名队员,然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其他没有列队的客人没什么想法的时候完全可以中立,但若是有意愿,那就可以是某个人的助力。
而所谓的队友,也不见得就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
但要说这场游戏中最头疼的大概就是十二只妖兽的拥有者。
他们能看出来这是奥多作秀要敲打十二城主,那就不能让游戏胜利的太爽快,过程自然是越狼狈越好。
这原本不算什么事,但要如何做的不明显又自然就很难了。
毕竟城主们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万一被暗地里记上一笔,那以后付出什么代价可就不好做了,搞不好还会丢掉命。
可奥多更不能得罪啊,这可是东区洛尔蒂斯家的人,如今整个万古的土皇帝!
一想到这其中的各种纠葛,稍有不慎会造成的结果……众人就忍不住脸色发白。
今天这场合这闹果然不是那么好混过去的。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抵不过隐形中可能带来的利益,只要表现的好,随便抱住哪个大腿,那以后的路也会更加好走。
毕竟来参加宴会的这么多人,不见到倒霉的就会是自己。
既得利益跟风险一比较,众人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但因为是在天骄城举办的宴会,所以这里还是天骄城跟临近主城的权贵最多,而其中多数都更倾向于奥多。
至于那些城主,如非必要也牵扯不上关系,都得往后排。
但亲奥多是一方面,戴成却是另一回事。
毕竟两人虽然阵营相同,其实内里也不是没有龌龊的,这大家都看的明白。
何况戴成不管是在其他城还是主城,经营的关系都不怎么好,所以众人也不准备给他太多面子,甚至还有人一上来就找他麻烦。
所以游戏开场,最先受到攻击的就是戴成的三眼兽。
好好的一个五阶妖兽,放在外面也是威风八面,结果一开场就被扔了鸡蛋菜叶子,即使都是没什么杀伤力的东西,但黏在上也很是有些污眼了。
这就跟打在自己脸上似的,戴成被气的不轻,可偏偏他没办法知道众人手里都捏的什么牌,想找人都找不到。
寻不着目标,戴成只能将怒气转移到云城主上,谁让这**规定是对方设的呢,按照他的想法,从游戏开始,所有的东西就该他们自己掌握,谁握着什么牌,会怎么用,只要了解了全过程,还怕不知道众人的想法吗?
只是他到底不可能真全权cāo)控宴会流程,结果就造成了如今这副尴尬的局面。
不用抛头露面,众人的绪总是能体现的很真实,别管这些攻击有没有什么伤害,但只要打出去了就会让人很开心。
甚至不少人还在偷偷的看闹。
“戴成这城主当的也是窝囊,平时见他给个笑脸就飘了,还真以为自己很能吗。”
众人不满的绪积累了可不是一天两天,戴成看起来与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见到风爹还是笑着说话,然而那都是错觉。
他最会也惯会的就是拿势压人,只因为自己来自东区,又有个非常强大的靠山,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到如今都很是看不上支罗甘都人,别管是贵族还是普通人。
所以他即使笑着跟人交友也从不真心,只若有似无的拿着自己的威势bī)人,你不乐意那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洛尔蒂斯家。
洛尔蒂斯那是什么家族,不管心里怎么想,众人面上肯定都不敢不恭敬,但就这么被bī)迫成功也着实憋屈。
西区都是些什么人?小辈也许还没修炼到家,但能上台面的肚子里都是个顶个的黑,明面上不能怎么着你,背地里有的是办法让你倒霉。
这也是戴成任主城城主后总是诸事不顺的原因,可偏偏他自己意识不到,或者说有察觉也不当回事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就好办了,平时磋磨你没反应,成,他们还可以当着所有城主跟奥多的面下你面子!
你戴城主不是厉害吗,不是自诩高人一等吗,就看你这个时候还怎么笑的出来。
戴成的确是笑不出来了,甚至都有些维持不住表,在奥多面前失了态。
只他所在的那一小片空间似乎都有些压抑。
自家父亲被人寒碜了,戴家小辈们哪里能坐视不管,这可是他们表现的大好机会!
正好有两个还被人选为了队友,可以使用三次卡牌,如今也不见吝啬,在别人又要折腾三眼兽的时候出了手。
那人丢的是个饮品,在掷出卡牌的瞬间就在三眼兽头顶平白落下一个纸杯。
一声闷响后,纸杯砸到三眼兽头上,不痛不痒的都没要躲闪,然后那浓黑一样的饮品就林林洒洒的浇了下来,衬着妖兽瞪圆了眼睛的凶狠模样,格外滑稽。
戴家小辈立即就放出去一个大毛巾,原本按照他想的,弄脏了擦擦就好,却急忘了妖兽哪里会用什么毛巾,结果一出现就盖住了三眼兽的眼睛。
这下可好,三眼兽失去了视野哪里还能淡定,顿时抗打发,奔跑起来一连撞断了好几棵树才把毛巾弄下去。
看到妖兽那傻样,戴成转头狠狠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这特么哪里是帮忙,简直就是捣乱!
后者缩了下脖子,也知道自己做差了,无比懊恼,却也不死心,想着自己下次定要好好施为。
“那是戴家子?”
然而看不到这一幕的不仅他们自己,还有其他所有的客人。
蓝莫手指轻敲扶手,微勾着半边嘴角,即使是漫不经心的笑也是极惹眼的。
真是巧,蓝城主也抽到了数字卡牌,而随后选中的队友卡牌也有毛巾图案。
虽然他不觉得这东西能有什么用,但这么明晃晃的让他知道队友叛变,也不可能高兴就是了。
后的属下无人敢应声,蓝魅鬼都的雅阁里显得意外的沉静,只有蓝城主手指敲击的声响,很规律很调人心神的响着。
坐在他边的人却忍不住笑了:“但这戴家子也是笨,戴城主怕是没被安慰到就先要吐口血了。”
蓝莫这才有了动作,歪头看过去,脸上笑容更深了一分,却依旧不显亲近:“柳城主所言极是。”
柳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蓝莫的雅阁里,格斗场如此分布,有什么动作他人还真难以发现。
而柳城主边竟也没跟着什么人,看样子像是自己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他心大还是太自信。
“蓝城主你这笑的很没诚意啊。”
柳遥说话一如既往的直,却又很意外的并不会让人觉得反感:“我可是看了不少阁下主演的影片,粉迷谈不上,但也是极喜欢的,阁下在里面笑的可没这么生疏。”
蓝莫半垂着眼皮看着面前这位新任城主,对方处于强者环视的地界也半点不适没有,好似他们是多年相识的好友,坐在一起闲聊逗趣一样。
难得的是这人还很年轻。
蓝城主眸子里终于显出了一点绪,却并不明显,对方直白,他也就不跟着遮遮掩掩,言明道:“柳城主找蓝莫似是有话说?”
如果只为讨好关系,那昨天的宴会就可以接触了,然而当时两人不过打个照面,话都没说过两句。
“是这样没错了。”柳遥丝毫不客气,言简意赅的道:“其实说实话,这次的宴会柳某原本是不想来的。”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吓人了。
奥多被调任西区,城主们包括戴成在内怕是都不怎么欢迎,只是因着对方背景才不得不给些面子。
而人能来的这么齐全,大概也是多种因素决定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尤其还是在只见过两面的人面前。
如果蓝莫真有什么想法,将这话透给奥多听,就足够柳遥吃个大亏。
但柳城主却像是不在意似的,继续笑道:“但阁下也知道,某上任时间不长,可不敢在这个时候驳了那位面子,所以只能出现在这里了。”
蓝莫笑而不语。
“这次宴会为了什么我们也心知肚明,那位可不会始终安分,我们怕都是他的目标,端看谁沉不住气稳不住脚。”
“但临时谋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想……”
柳遥美目一转,直直的落到蓝莫脸上:“那位大概早就选定了目标吧。”
他没有用疑问句,话说的非常肯定,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可信。
但蓝城主不是普通人,信不信不是看别人怎么说的。
“是不是有什么区别?”蓝莫漫不经心的道:“蓝莫只喜欢演演戏,旁的都无心参与。”
“蓝城主可别逗我。”柳遥收回视线,声音里依旧带着笑:“若是不在意又怎会跟区域长大人一同前来呢。”
因为来的时候没有遮掩,宴会的人机会都知道蓝莫与风爹一同入的天骄城,别说路上巧遇什么的,就算是真碰到了也不一定非要一道走。
不过蓝莫既然做了,自然也不怕人说,等着柳遥后面的话。
后者果然继续道:“风桐阁下是个有意思的人,起码他没什么坏心,从来没想过要对付我们,某倒是觉得跟他在一道很舒心。”
对于这一点蓝莫很认同。
没有利益牵扯,不存在算计与算计,与这样的人在一起确实很轻松,连心神都不用时刻绷着。
但那都是因为风爹没有权势,他即使想做什么也做不到,无力所以没有威胁。
但他又不是全没存在感的,区域长这个份如果真不重要那就不可能存在。
支罗甘存在了多久,西区域长就存在了多久。
只是虽然都比风爹靠谱一些,却也从来没有哪任区域长能统一整个西区的,顶多能与大家保持表面关系,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能像是透明人似的,也就风爹这么一任。
但偏偏他如此,反而过的很不错。
起码除了戴成,其他城主都不会见天的想要找他麻烦。
如蓝莫这般,只要别人不招惹他,他是很懒得去参与那些麻烦事的。
但他肯定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然不会r在这个位置坐那么多年,还混的风生水起。
要说西区的城主们,谁在其他地方名声最大,那无非是蓝莫了。
这个巨星的分量太重,甚至都超越了份,曾经就有一众疯狂的粉迷们为了能见他一面,甚至跑到军队门口去抗议,就为了打破西区人不得轻易出入的规定,想将他请到东区去。
当然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但带给人的震动却是不小的。
起码其他城主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不仅没有,怕是其他去的民众连他们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说名声大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比如说奥多,除非必要,都不可能拿蓝莫第一个开刀。
因为这是一个你伤他一千自损八百的人。
要是整个万古的粉迷突然知道他们的偶像出事了,那将会引起非常大的乱子,搞不好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折腾出点事来。
奥多绝不会让自己的出战有那么多的意外。
所以,蓝莫在这次宴会的安全系数很高,只要他自己不犯傻,如跟死对头杠上之类的,基本上都是无忧的。
而在他之外,还一个比较安全的人就是风爹!
与蓝城主恰恰相反,不动风爹是因为他的影响力太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被解决了,能引起的震慑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倒还可能被当成笑话。
所以就算奥多可能有什么想法,也得将风爹挪到后头去,什么闲暇的时候动动手指就够了。
戴成的话……反而是不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