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惠元开始茫然无措地摆着双手,“没有没有。”
“我想我应该说的很清楚。”千矶略微抬起头,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不用跟我隐瞒什么的,惠元酱。毕竟惠元酱是乖孩子,乖孩子是从来不说谎的,对吧?”她的力度略微加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弧度。
“嗯,老师。”惠元偷偷抬起头,看她一眼,齿尖紧咬着下唇,“你是怎么知道的?”
“比较简单。”千矶松开她的手,姜惠元呼呼地喘着气,背后感觉冷汗直冒,“因为修的妹妹不也在你们组合里吗?完全不排除她将自己队友向他介绍的可能。还有就是。”她如同想起什么般,微微竖起指尖,“因为我们两个模样相似,所以他肯定优先想了解你,这算是我的直觉感吧。”
好可怕--姜惠元看着千矶如此沉着的模样,内心逐渐感到厚重的磐石重重压在心头。以至于无法呼吸喘气。
“你觉得修如何?”千矶问,“应该知道他跟你同样都是南韩人,真实姓名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姜惠元细微点头,“修老师,不,胜宇欧巴是个不错的人。”
“你刚刚称呼他什么?”
“胜宇欧巴。哦,不。”姜惠元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道:“是修老师。”
“我不是这个意思。”千矶微微摇着头,“欧巴是你们南韩人特定的称呼,我觉得惊讶的只是……”话到这儿,千矶便陷入语塞,目光涣散地望向窗外。
“是什么,老师?”
“好久没听到他的真名。真是令人怀念。”以修称呼他的次数过多,竟然连他的本名都近乎遗忘。“对啊,他叫金胜宇,是南韩人。”
“老实说,真的吓一跳。”姜惠元无奈地咧着嘴角,“我喜欢的那位作家,竟然跟我同样是南韩人。而且他本身就没有那种陌生的距离感。”
“嗯,比如?”
“我想是在对人遇事的态度上松弛有度,性格也温柔,处事风格也成熟。”
“确实这样。”千矶右手微微撑着脸颊,“这是他最大的特点。”
服务生将点的咖啡端来,千矶加入牛奶和微量的砂糖,将杯子凑至嘴边,小口地抿着。
“你最后是怎么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千矶问,“一向注重隐私的他,应该是不可能对初次相识的人透露真实身份。”
“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最早我把胜宇欧巴,认成了三个不同的人。”
“哦,怎样的经过?”千矶饶有兴趣地放下咖啡杯。
姜惠元简将跟金宇宙图书馆的初次相遇,“柯尔特西亚酒店”跟金胜宇的初次相遇,初次知晓他真实身份的那天跟千矶简单叙述一番。
“这么谨慎的他,最后还是没有将容易暴露身份的手稿和校阅稿保存好。”
“其实也不能怪胜宇欧巴。”姜惠元微微摇着头,“是我趁胜宇欧巴生病的时候。擅自翻了那些。”
“感冒?”
“对啊。”姜惠元点头说,“他感冒发烧,卧病在床,然后就突然胡言乱语起来。”
“这样。”千矶似乎也明白,“已经到12月了,每到这时候,他都会生一场重感冒,一烧的糊涂,就突然会胡言乱语。”
“确实。但还好有彩源在旁边。不然我们还以为胜宇愈发严重,差点都要打急救电话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为这个乌龙事件而感到好笑。
“那个,你不喝咖啡吗,惠元酱?”千矶注意到她许久未动手边的咖啡,杯口都已经褪去热气。
“啊,我还不渴,一会儿就喝。”
“咖啡一旦凉透就不好喝。”
“哦,好,好的。”姜惠元就像是照着她的吩咐,将咖啡里添入奶精和砂糖,端起杯,犹豫地咬着嘴角,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轻轻抿着咖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苦涩,反而有种淡淡的醇香和甜味。
“有些东西一开始确实难以尝试。”千矶端着杯说,“但只要下定决心,可能就发现比自己想象到中要好很多。”
“所以,千矶老师,您看出我不喜欢咖啡吗?”
千矶不语地点着头。
“再跟我说说吧。”千矶喝完咖啡,双手环抱着胳膊,“修的那场感冒,都胡言乱语些什么?”
“大部分都是对彩源的那份亏欠感觉抱歉,还有就是。”姜惠元目光直视着她,“提到老师您。”
“这样啊……”千矶看似落寞地垂下头,还是无法忘却自己的存在吗?
“所以老师,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们为何分开吗?”
“对的,老师。”姜惠元双手搭在桌上,说道:“老师最早为什么要跟胜宇欧巴分手,明明你们之前那么要好,大学的时候,他不是也帮你终结过那份虚无缥缈的谣言。”
“确实……”千矶必须得承认,当跟往常那样跟金胜宇见面时,听到关于自己的那份谣言被粉碎,身边异样的目光对待结束时,自己内心是有多么激动,将这份情感完全融入泪水当中,喜极而泣。内心对于金胜宇的那份感情更多都是报以感谢。怀着这份感谢,她也便顺势答应金胜宇的告白。
“你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吗?为什么最后?”姜惠元到这儿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自我不满的情绪带入刚才的一语当中。“很抱歉,老师。”她缓缓低下头,“我就是单纯的不理解而已。”
“没必要道歉。”千矶说,“就跟你说的那样,身边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们两人为何分开。但当中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复杂的情况吗?”姜惠元小声地嘟哝着。
“首先很感谢。”千矶由衷地跟她表示感谢,“证明我和修的作品,你都是认认真真地完整看过。然后再经修的提醒,从里面了解这些事实真相。”
“是的……”姜惠元默默低下头。
“但,在之后。你不知的是。”千矶的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在那儿之后又发生一件事彻底颠覆我们两人之间辛苦建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