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顾隐主动敬了文帝和白九霄各三杯酒,反复强调自己的歉意和谢意。
文帝自然高兴,一一受了。
白九霄没做声,面色冷峻,情绪不明,但也没去为难,对顾隐的敬酒,也都默然承了。
结果,几杯酒下肚,顾隐就有些醺醺醉意,再一次起身敬酒的时候,差点摔跤,好在边上的宁时迁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扶住。
“王爷,你酒量不好,不能再饮了。”
顾隐满面通红、醉眼迷蒙,执意执杯:“虽然......虽然本王不能喝,但,但本王一定要把诚意拿出来......”
“可是再饮,王爷就得醉了。”宁时迁皱眉。
文帝见顾隐摇摇晃晃、醉得不轻的模样,也抬手阻止:“四王爷的诚意,朕已看到,酒喝尽兴就行,也不要太勉强。”
“谢皇上。”宁时迁朝文帝颔首致谢,将顾隐手上的杯盏接过放下,扶他坐好。
顾隐坐在那里显然有些难受,拿手撑着脑袋,撑了一会儿,直接趴伏在桌上了。
见他如此,文帝开口:“看四王爷醉得不轻,要不,就在宫里宿下,明早酒醒再出宫?”
宁时迁有些为难,上前试图搀扶顾隐,却发现他已醉得不省人事、睡得酣然。
“王爷,王爷......”
唤了几声也没有反应。
宁时迁不得不应下文帝提议:“只能叨扰了。”
文帝吩咐宫人带二人前去贵来宫。
贵来宫是专门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宫殿。
两个小太监过来,一左一右搀扶起顾隐离开,宁时迁行完礼后,也紧步跟上。
出了未央宫,宁时迁回头,发现幽幽夜色下,一人墨衣黑发、披风簌簌,就走在他们的身后。
宁时迁眸光微敛,有些意外白九霄竟也跟了上来。
遂驻足等了片刻,等白九霄走近。
微微施礼:“九王爷太客气了,哪用得着九王爷亲自送。”
白九霄淡瞥了他一眼:“宁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去暖香阁的必经之路。”
暖香阁?
宁时迁想起上回在暖香阁,他替她研墨和捶背的事。
如今想来,那时也是她故意的吧,故意让他知道她背上无未痊愈的伤,让他打消她跟黑云外是同一人的怀疑。
“所以,王爷今夜也宿在宫里吗?”
两人一起往前走着,宁时迁问。
白拾香说过,暖香阁是文帝专为白九霄所建,她有时会在里面看奏折、歇息。
白九霄又侧首瞥了他一眼:“宁公子似是很不想本王宿在宫中?”
当然不想,他跟顾隐二人好不容易演这么一出醉酒戏,如愿以偿留下来,想借此机会办点事,可不想又被人给搅黄了。
宁时迁神色未动:“哪有,这是大赵的皇宫,宁某岂敢瞎想。”
白九霄轻嗤:“本王看你敢想得很!倒是本王没有想到,四王爷的酒量这么浅。”
宁时迁当然听出了她意有所指,也不惧。
“现在已经好多了,前几年都一杯倒呢,听他说,是后来常陪黑云外饮酒,练出来的,想必九王爷也知道的,黑云外百毒不侵、千杯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