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书房里。
白九霄正在看军营送过来的日报。
虽然不出征的日子,她不是经常去军营,但每日军营里都会将日报送到九王府。
仝泉一瘸一拐地进了书房,怯怯地等在一旁。
一直等白九霄将日报看完,还执笔写了一份什么东西,全部忙毕,他才上前施礼:“王爷,属下已经去领了十杖了,请王爷恕罪。”
白九霄抬眼,将刚刚写的那张纸折起,递给他:“差人将这个送去军营,告诉佟将军,每月考核,本王会亲自到场。”
多年带兵打仗,她很清楚,如果长时间无战事,军士们就难免有松懈。
所以,她刚刚制定了一项考核制度。
每月考核一次,平素训练的那些内容,每一项都拿来考核,考核结果跟每人每月领的月钱息息相关,实在太差者,自行卸甲离营。
“是!”仝泉双手接过,领命离开。
出了书房,高高提起的那颗心才终于回落。
他还以为她会训斥他一顿,竟没有。
若不是他全程参与,他都要怀疑,在念南梨园的那人,跟现在书房里的这人,真是同一人吗?
然后,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她为何要去念南梨园唱那么一出相亲的戏码。
她只道,事关重大,让他好好做戏。
他所说的台词,都是她提前告诉他,他先背好的。
谁知道,被那个讨厌的四个石头给搞砸了,他还落了一身痛。
*
念南梨园后院,宁时迁从厢房里出来,一会儿他有个文堂行的角色要上台。
“公子。”薛贵快步过来,面色稍显凝重,将他虚虚推回了厢房。
宁时迁淡瞥着他:“何事?”
“我怀疑,我被人跟踪了。”薛贵道。
宁时迁微愕。
“这几日我出门,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我,虽然我没发现是谁,但我的感觉一般不会出错,只能说明对方很擅跟踪术,掩藏得很好。”薛贵语气笃定。
宁时迁抿唇,略略垂眸。
默了一瞬,抬眼:“肯定是白九霄的人,他应该是怀疑到了念南梨园。换位想一下,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怀疑。我曾以四王爷挚友的身份去找过他,黑云外,也以自己跟四王爷有情的理由,求他不要出征,而我是念南梨园的人,黑云外也经常跑来念南梨园,他不对念南梨园存疑才怪。”
确实。
薛贵皱眉:“那现在怎么办?”
“不可以再从念南梨园里面飞鸽传书给桑临了,处理掉那些信鸽,这几日,你也不要跟其他暗桩联系,以防引火给他们。”
薛贵点头:“好的。”
却又想到一个问题:“但桑临那边不知情,还往梨园飞鸽怎么办,我们得通知他们吧,怎么通知?不仅这次,难道以后也不再跟桑临联络吗?”
那他们呆在大赵就没有意义了。
“换个联络点。”宁时迁道。
他想起了曲歌的对影茶楼。
“朱筱筱不是每日都会派人前来邀约吗?京城有名的约会场所都被她提了个遍,让朱府我们的人,想办法跟她建议对影茶楼。”
末了,又叮嘱道:“既然你被盯上了,朱府的人,让其他生脸去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