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熵总部。
符尘看着眼前坐在台子上,没有动静的齐格飞,自己也没有说话。
方才,符尘已经在暗中操作,将整个逆熵总部的防御体系瓦解。
毕竟潜入,篡改,破解逆熵的防御,对如今的符尘来说并不是难事。
在那之后,符尘便来到了存放天火圣裁的地方。
虽然他早就知道齐格飞会在这里,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沉默了。
愧疚?尴尬?亦或是别的什么感情,让符尘一时间不止如何面对齐格飞。
明明前几天还是互相信任的同伴,转眼间就变成了敌对的存在。
尽管符尘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效忠于世界蛇就是了。
一时间,眼前的氛围变得十分的诡异和寂静。
“呼……”齐格飞的长叹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我想过很多种袭击的可能,但唯独没想过是你,渡尘阁下。”
“齐格飞……”符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格飞。
“没关系的,渡尘阁下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齐格飞从一旁的台子上拿起了一包烟,有些生疏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又有些笨手笨脚地给自己点上了。
“呼……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呢,明明都戒了的。”齐格飞笑了笑,“以前刚离家出走的时候我也就和街坊的小混混差不多吧,后来因为塞西莉亚才戒了烟。”
“……”符尘没有说话。
现在齐格飞这一副坦然的样子,反而让他感到了压力,根本说不出话来。
“别不说话嘛,渡尘阁下,现在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和我打一场?”齐格飞倒是笑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真的想要和你打,甚至……杀了你呢?”符尘如此问道。
“那我除了应战还有别的选择吗?”齐格飞笑了笑,“不过我相信,渡尘阁下并不是打着同我战斗的目的来的,对吧?”
“……”符尘低下头,沉默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坐到了齐格飞身旁,开口道:
“真的是……万一这次来的不是我,你都危险了……”
“毕竟渡尘阁下真的很好懂,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活了五百年的人。”齐格飞掐灭了烟,将天火圣裁从台子上拿起,交给了符尘。
“既然渡尘阁下这次的目标是这个,我也就帮阁下一次,把天火圣裁带走吧。”
“……那你呢?”符尘接过天火圣裁,随即又抬起头问道。
“也许还是会继续流浪吧……”齐格飞笑了笑,“现在的琪亚娜已经很成熟了,我在不在她身边无所谓。”
“是么?”符尘的眼睛传来询问,“你当真这么想的?”
“……”齐格飞没有回答。
“你的眼睛在撒谎。”符尘很轻松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天底下的父亲,有哪个不是关心自己女儿的?”
“……”齐格飞摇了摇头,“果然,在你们太虚剑门的人跟前,撒谎完全就是徒劳啊……”
“想她就回休伯利安看看吧。”符尘拍了拍齐格飞的肩,“虽然这丫头嘴上不说,但我这个做师父的很明白,她其实真的很想你。”
“我知道了……”齐格飞点了点头,“我会回休伯利安的。”
“那天火圣裁我就拿走了,还有,你那个崩坏兽的力量,还是少用的好。”符尘这么说着,将天火圣裁的两把手炮揣在了自己的包里,随后准备出门。
但临走时,符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对齐格飞开口道:
“对了,这件事,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渡尘阁下指的是……”
“我们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这件事。”符尘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我希望在休伯利安的大家眼里,我就是那个背叛者。”
这么说着,符尘看了眼包里的天火圣裁,拿起其中一把的手炮,对着齐格飞身后的墙壁开了一枪。
炽热的崩坏能子弹与齐格飞擦肩而过,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高温形成的热浪在一瞬间扩散开来,让齐格飞不由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符尘又向自己的身后开了一枪,同样的爆炸和火焰再一次发生。
“相信我,让他们知道我还站在他们那边对他们没好处。”符尘的表情此刻冷了下来。
在飘曳的烈焰中,符尘就仿佛无情的的杀手一般,俯瞰着齐格飞。
“走吧,齐格飞。”符尘的语气也失去了最后的温存,“不要试图找到我,也不要试图把我带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就连符尘眼中的光芒,这一刻也彻底消失了,但是他还在心里默默加上了一句:
“至少现在不会。”
“喂!渡尘……”齐格飞想要伸出手抓住符尘,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高温与烈焰封住了他追赶的路线。
“轰!!!”
天火圣裁四处炮轰的声音响起,齐格飞周围的烈火也愈发旺盛,仿佛要将一切烧却。
“来不及了么……”齐格飞有些不爽地咂了咂嘴,随后立马寻找最近的撤离路线,离开逆熵总部。
而符尘,他没有理会齐格飞是否撤离,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天火圣裁摧毁着逆熵总部内的一切。
那个温柔的符尘,救济天下苍生的渡尘仙人,在这一刻仿佛只是虚假的谎言,和眼前不在乎人命,不在乎一切的冷漠的符尘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就行了吧……”十几分钟后,符尘站在总部外,看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逆熵总部,带上了自己的兜帽,咬了咬牙,将天火圣裁放进背包,一声不吭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