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符尘把手插进了兜里，“虽然我也不想让琪亚娜背负这些，但是这是琪亚娜必须面对的。”
“什么意思？”德丽莎已经激动地拽住了符尘的衣角。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琪亚娜之前，所有的K系列克隆人都没有自我意识。”
“但是琪亚娜，在被植入了律者核心之后，就拥有了自我意识。”
“而这份意识的来源，是核心里的，西琳的意识。”
“当年，塞西利亚将第二律者当做女儿来看待，这一举动让西琳原本只忠于毁灭人类的心产生了对美好的向往。”
“而琪亚娜，就诞生于西琳对于这份美好的渴望。”
“所以……你的意思是……”德丽莎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如果取出律者核心，琪亚娜可能会失去自我意识！”
“……”德丽莎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随后说道：
“等等，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师父，赤鸢，她是有那个意识之键羽渡尘的对吧？你一定也有对吧？”
“只要用羽渡尘，让琪亚娜的意识单独分割出来，然后再把律者核心取出来不就行了？”
“做不到。”符尘击碎了德丽莎的幻想，“琪亚娜和西琳本就是一体，单独分割所造成的后果是难以预计的。”
“如果强行这么做，最坏的结果就是琪亚娜产生严重的人格缺失，到时候，她就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琪亚娜·卡斯兰娜了。”
“所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问题，只有琪亚娜自己能够解决，她和那个想要毁灭世界的自己，终究会拥有一场了断！”
“我所要的可控的第二律者，就是琪亚娜，这个天真善良的琪亚娜，而不是奥托要的那个第二律者。”
“这么做，能让她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以便保护全世界的人们。”
“顺便，能够完成我的计划之一。”
“计划？”这一下搞懵的可不止德丽莎，就连爱茵斯坦和可可利亚都傻了。
“这个计划，还没到和你们说的时候。”符尘说道。
“嘁，装神弄鬼。”可可利亚感到非常不爽。
但是德丽莎听完符尘的话，却是另一个反应。
“符尘……你有想过琪亚娜真的会愿意背负这些么？”
德丽莎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庞，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想过。”符尘点了点头，“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相信我，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让琪亚娜过上平静的生活，让她继续这样笑下去，继续这样带着有些发傻的天真，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但是从一开始，这样的选择就是不存在的！”
“当她作为第二律者复生的载体，从天命的培养仓中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必须去面对这一切！别无他法！”
“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她指引前进的道路，去帮她坚定信念。”
“明天开始，我会开始教导琪亚娜太虚剑气。”
“太虚剑气，欲习其招，先锻其心。”
“剑心的修炼，会让她坚定自己的信念，在未来第二律者复苏时，不至于被控制。”
德丽莎，可可利亚，爱茵斯坦，这些站在符尘身后的人都愣住了。
太虚剑气，这个东西，她们是知道的。
参与过第二律者讨伐战的最强A级女武神――程立雪，就是赤鸢仙人的亲传弟子。
而太虚剑气这样的秘技，向来是不外传的，对于任何一个门派而言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太虚山。
而符尘说出这种话，也就意味着另一件事。
他，符尘，渡尘仙人，要收琪亚娜为徒。
而这三人更清楚符尘巅峰时期的战力是多么的彪悍。
暂且不说九幽兽潮，单独谈太虚事变，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水准。
当时符尘面对的是他的师兄师姐们。
除去当时不在的江婉如，符尘面对的是太虚七剑中的六人。
而这六人，每一位的实力都有了拟似律者，甚至在那之上的水准，这是天命数据库中所提到过的。
也就是说，符尘当时虽然落败，但他足足和六个拟似律者，甚至律者级别的战斗力打的有来有回。
这足以证明当时他战斗力的可怖之处了。
之前德丽莎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毕竟在宿舍里，符尘就是一个管饭的，大家虽然知道他是渡尘仙人，但因为煮饭人的地位，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巅峰时期战力。
而直到现在，符尘主动提起太虚剑气的事情，德丽莎才想起来符尘的特殊之处。
那份放到现在，都极为可怖的战斗力。
德丽莎和卡莲此时才意识到，当年天命与明帝国之间的战争，符尘压根没有动真格。
如果符尘认真起来，他一人足以杀穿当时的天命。
卡斯兰娜，沙尼亚特，阿波卡利斯，天命的三大家族都将不复存在。
“回去以后，学院长你和琪亚娜说一下这件事吧。”符尘挥了挥手，“我走了。”
“你去干嘛？”德丽莎下意识地出声道。
“见一下逆熵真正的盟主，顺便……”符尘瞪了一眼可可利亚，“和他汇报一下某只狐狸不听话的所作所为。”
“卡莲。”符尘再度出声。
“明白。”卡莲点了点头，随后几人被拉出了数据空间，中央教堂的大门再度关上，后门也被卡莲再度封锁。
“如果你们还有要聊的事就继续聊吧，我要回去了。”
话音落下，符尘离开了圣芙蕾雅的中央教堂，只留下三人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