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地处西北XJRQ县境内,因独特的地貌和古西域无数流传至今的神秘传说吸引了大批慕名而来的探险者。没人知道罗布泊到底有多少传说,也没人知道它看似荒芜的土地下埋藏了多少秘密。
在我小的时候,在杂志上看过一篇关于一位著名的科学家在罗布泊失踪的报道,首次知道了罗布泊这个地方。报道中还讲了几十年来人们在罗布泊遇到的种种不知真假的怪事,同时知道了这地方还是新中国第一枚原子弹爆炸的地方,更是对这个地方心生神往。
从此以后,这块神往之地就成了我想象世界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荒凉的戈壁滩,厚重的盐碱地,光怪梦幻般的雅丹,无数次在我梦里出现。
尽管如此,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去征服它,因为我本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探险猎奇并不是我的特长。不过这也不妨碍我对神秘世界的爱好,我喜欢的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窗前或缩在被窝里从网络上遨游天下四方、千秋岁月,展开无穷的想象,乐在其中。
不过有时候人生命运就是如此,有的人或物明明和你远隔天涯,总是有看不见的缘分使之有一天会相遇。我也从没想到,虽是从小心中的神秘神往之地,却哪怕是连旅游都没有考虑过的地方,有一天我会在那里挥洒自己的血和汗。虽然已过经年,但往事历历,已经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促使我写下了这些东西。
有的人会觉得我叙述的事过于离奇,那也没关系,世上很多东西,本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以分辨,当做是一个纯属虚构的故事来看,也是挺精彩的。
这一切一切的开始,要从2009年的冬天说起,在开始正题前,先让我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林栎阳,80年代初出生,成长于一个南方省会城市。初认识我的人听到我的名字总是认为我是洞庭湖边的岳阳人,实际上我祖籍陕西,我祖父年轻时候投身激情燃烧的革命中,建国初作为南下干部来到了这座城市,从此就在这里扎下根来。
父亲和我都是在这城市生长大的,对那从未生活过的故乡没多少眷恋。但祖父就不一样了,随着年岁越老,思乡之情也是日益浓烈。但祖父放心不下我和姐姐,他看着姐姐出嫁了,看着我参军入伍,复员回来安排了一个稳定工作,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向我父亲提出要回老家生活并在那里终了,在老家他还有很多的亲人。
我父亲也挺愁的,他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不过没办法,他是祖父的独子,照顾老人义不容辞。好在那时候父亲也退居二线了,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在我刚上班的2005年,和我母亲陪着老爷子一起去了老家生活。
我也是乐的一个人独自生活,我的工作单位是省城图书馆,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每天的事不多,加上我从小喜欢看书,这工作也算是对了我的路子。图书馆单位后有两栋几十年前建的户型不大的单元宿舍房,近几年很多同事都在周边楼盘买了商品房,他们都搬出去了,空着的房子多,于是我就住了一套,吃住都在单位里,更加方便。
时不时的还可以去姐姐家里打打牙祭,姐夫是一个户外活动器材的经销商,生意做的不大不小,姐姐是高中教师,两口子感情很好,在他们的朋友圈子里是典型的模范夫妻,羡煞旁人不少。每次去姐夫家的时候,回来时总是有一笔不小收获,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和父母说的一样,快三十的人了,应该找个人成家了,听得很是烦人,不过为了收获,还是忍了。
2009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更猛烈些。11月初的时候,寒潮夹着大雪袭击了北方,我所在的城市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前一天还是阴雨绵绵,晚上就下起了零星雪花,到了早上,又听见雨点打窗的声音,寒风不时从窗缝吹进,就是一阵瑟瑟发抖。
这是一个周末的早晨,不用上班,寒冷使我没有一点起床的欲望,但很快电话铃声打断了白日美梦。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快过来,江湖救急,晚一点冻死在这你就要来给我收尸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电话:“大宝?你没在宿舍吗?”
这位大宝,学名程宝誉,一个如女孩子般文静气质的名字,却是粗犷不羁的大个胖男。这厮是我家人外,最重要的发小老铁了。由于他爸我爸一个单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一直一个班,和我一样没考上大学,又一起去当了兵,当兵又在一个连队。就连退伍回来安排工作都是在这个图书馆,如此猿粪也是世所罕见了。若不是我们都没什么特殊癖好,只怕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大宝和我一样住在图书馆宿舍楼,就在我楼下的居室。他身强力壮,工作很勤快,在同事中风评非常好,而我就懒一些了。我就问他:“你在哪?是不是又出什么公差了?”
大宝没好气:“石老头昨天给了我个差事,一个老教授捐了一批书给馆里,让我今早过来拉回去,我可是冒着寒风,蹬着三轮车过来的,结果……你快点来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我还是咬着牙起了床,开着我那半新不旧的皮卡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他说的地点。到了我一看差点没乐出声来,大大小小二十多个超大纸箱,满满装的都是书,再看看他蹬来的小三轮,怕是没十几趟运不回去。
这是省城大学附近一栋三层小楼房,看楼房式样有些年代感了。一楼客厅正中桌子上摆着一副遗像,照片是一位慈祥的白发老者,笑容看起来很和蔼。我问大宝:“这位老爷子是谁?”
大宝说:“他是省城大学的教授,叫张越之,前几天去世了,遗嘱把他的藏书一部分捐给了大学图书馆,一部分捐给了我们馆里,大学馆的书已经拉回去了,这些是我们的。”
我惊讶一声:“哦,原来是他!”张教授去世的消息前些天我在网上看新闻看到了,他是我国著名的历史学者,考古专家,学问很深,著作成果非常多。没想到这儿就是他的家,老人一辈子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去世的时候85岁了,只怕亲人也没几个人了,把遗物悉数捐出,也确是符合大知识分子的作风。
当下我和大宝齐心协力,把书装车准备拉回,无奈书实在太多,估算着需要两次才能拉回。不过好在教授家离图书馆并不是很远,一来一回加装卸不到两个小时,等到第二趟把书装完,正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大宝说了句,“再看一看吧,别有什么遗漏的。”
我想想也是,这样的鬼天气,实在是不想跑第三趟了。于是到二楼三楼都看了遍,没有漏下的书了。楼房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沿院墙摆着一圈盆栽,也挺雅致的,院子一角用砖头围了一个圈,里面堆着厚厚的灰烬,看来这里烧了很多东西。
我本来没有在意,以为这是有人在张教授去世后烧了点纸钱什么的,忽见灰烬堆一角露出了一个红色的一角,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拿根铁棍扒开来,只见是一本红皮封面的笔记本,看来这烧的不是纸钱。我拿起笔记本来,周围的一圈都烧的黑黄黑黄的了,不过并没有烧毁,可能是由于太厚没有烧透的缘故。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面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语录:知识分子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这是一本具有时代特色的笔记本,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正准备翻来看的时候,大宝在外面大喊我:“老林,好了没?都快十二点了,快点搞完请你吃饭。”
我答应了一声,随手把笔记本塞到衣袋跑了出去。回馆又是卸货,又是进行初步的整理,直忙了好几个小时。这本是大宝的工作,我帮着忙了大半天,他也请我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喝了个微醺才回到宿舍。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咬着牙洗了个冷水澡,温度已经是零度之下了,一个澡下来,差点没接上气来。这是我从当兵来的一个习惯,现在虽然还在坚持,但没了十七八岁时候的挥洒自如了。洗完后钻进被窝时,反倒觉得没有之前的寒意了。
我想起了白天的笔记本,打开来看,才发现这是一本日记本。日记是完全的个人隐私,虽然主人不在了,我觉得还是不能做偷摸窥探的下作之事。于是往床边一扔,准备明天再烧了。不想就这一扔,一张照片从日记本里掉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不禁惊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