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后区的标志性建筑,双子钟楼堪称帝国知名。
屹立于一座钟楼之顶,景色也相当不错。
亚伦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戴着丝绸礼帽,穿着皮靴,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手杖,俯瞰整个王后区的景色。
他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看来‘冥主’也是残存的司岁之一啊……”
就亚伦所知,第三重历史中的十二司岁,‘牧场主’被直接击杀、‘堕落日冕’、‘不融冰者’被囚禁于辉光深处、‘渡鸦’、‘残茧’、‘无面者’被‘破晓’吞噬或控制……剩下的司岁中,‘藏骸主’被‘夜之母’吞噬,而那一场大战之后,‘夜之母’即下落不明,状态恐怕不会太好。
幸存的司岁,真的不多了,就‘林中夫人’、‘守秘人’,以及‘冥主’三位而已。
倒是那些隐秘存在与高位强者,目标稍微小一点,但受灵界战乱波及,大概也没什么好下场,比如倒霉的摩图拉……
“保守估计,只有三位司岁,最多四位司岁出手……能匹敌如日中天的‘破晓’么?”
亚伦淡漠地望着手上的雪花融化。
反正他已经决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有利于他的条件出现之前,绝对不会出手。。
而此时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更不在乎某只蝼蚁的尾随。
钟楼之下。
角落里的维克菲尔德呼出一口白气,望着阴沉的天空:“剿杀局那群白痴……还没有找到那群死神信徒的仪式现场么?”
“还有……这帕拉到底想干什么,他都看了好几个小时的风景了。”
这种仪式制造的风雪,纵然非凡者都感到刺骨的冰寒。
就在维克菲尔德感觉手脚冻僵,即将忍耐不住冲上塔楼,跟亚伦摊牌之时,他豁然抬头。
耀眼刺目的阳光,直接扫荡了乌云。
普尔茅斯一直以来的阴沉天气消失不见,出现的是一轮纯白的太阳!
在烈阳之下,冰雪化为露珠,飞快消融。
“赞美太阳!”
维克菲尔德情不自禁地祈祷。
他明白,这是‘剿杀局’的同僚击破了这次的超大型仪式,再一次保护了普尔茅斯!
不!
如果击破了仪式,最多阻止风雪,并不会让普尔茅斯的天空放晴!
亚伦抬头,用手掌遮挡着光线:“这是‘破晓’之力,祂先动手了?对象是——‘冥主’!”
他感受到了太阳的波动,也感受到了灵界开始动荡。
这一场大战,终究是彻底鸣起了前奏!
灵界!
一条虚幻的长河浮现。
它无始无终,河水底部矗立着密密麻麻的死灵。
它是‘死河’!
此时,原本平静的‘死河’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发出野兽般的怒涛吼声,淹没了一座又一座的‘灵界白塔’……
那永远位于灵界最高处的纯白太阳荡漾出一阵波纹。
有纯白的火焰化为流星,从灵界高空落入无穷维度,惊人的热量在蒸发着半虚幻的‘死河’河水,让那些怨灵化为灰烬消散……
……
灵界之中的大战,直接波及尘世。
或者说,在尘世中造成了深刻影响。
普尔茅斯,郊外墓园。
砰!
一只腐烂的手掌直接刺穿了土壤,半个腐朽的身躯从棺椁中爬了出来。
它是来自‘死河’的亡灵,如今重返尘世,唯一残存的是对人类血肉的渴望!
“啊!”
守墓人望着一个个死而复苏的丧尸,直接吓得尖叫,拉响了警报。
这一幕在普尔茅斯各个墓园都在上演。
唯有那些死亡过后,经过教会神官洗礼的贵族与大商人的墓地,才勉强幸免于难,但他们只是极少数。
一出名为‘亡灵天灾’的戏剧,已经开始在普尔茅斯上演!
混乱,在逐渐蔓延!
维克菲尔德看见亚伦视线偏转,望向了某个方向。
“那里是……三级议会大厦?”
虽然名为大厦,实际上也是‘回’字型的宫殿建筑,奢华仅次于密特拉宫!
在议会大厦的警备与安保级别,甚至还要超过密特拉宫。
理论上,这里才是整个帝国的权力中心!
“站住!干什么的?”
两个站岗的卫兵衣装笔挺,背着实弹步枪,望着一个靠得太近的人影,厉声喝问。
鉴于之前的游行处置办法,一旦对方靠近大厦,他们甚至敢直接开枪!
“这里就是帝国的中心么?”
萨努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身边的白色波斯猫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他并未停下脚步。
两个卫兵已经举起枪,周围人的目光也注视了过来。
“历史会铭记这一天……帝国的衰落,由我萨努掀开帷幕!”
萨努大声喊道,在枪声中,身上已经出现几个血窟窿。
但那些血窟窿在飞快缩小,向外吐出黄澄澄的子弹。
萨努望着包围过来,满脸惊恐的士兵,平静抬了抬手。
红!
猩红的光芒,笼罩了小半个广场。
在流淌的赤红之下,那些卫兵、围观者、调查员……尽皆血肉溶解,化为了一滩滩红色液体。
这些液体又不断向着萨努汇聚,化为一颗赤红的炮弹,对准了宫殿的方向。
如此登峰造极的血肉法术,无疑属于‘赤’之第六原质——‘红伯爵’!
“痛哭吧、哀嚎吧……”
萨努手掌一放。
轰隆!
……
远处,维克菲尔德看到了议会大厦被赤红直接溶解了一半。
那些平时风度翩翩的贵族与议员们宛若小鸡一般四处逃窜。
密特拉宫之中,蓦然警钟长鸣!
“这是袭击!针对帝国的袭击!”
他全身都被冷汗湿透,思维麻木中带着一点清醒:“帕拉!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次袭击,他绝不是帝国密探,而是袭击的主谋之一!”
维克菲尔德迅速行动起来,一口气冲上了钟楼之顶,看到了那个平静注视着议会大厦沦陷的高大身影:“帕拉·洛夫·托曼……你被捕了!”
他看到亚伦转过身,举起手指在嘴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好戏才刚刚开始,主角们还没上场,安静地看戏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