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让我进去!”
“这可不行,尘世大人正在与洛先生决斗,而我就是这场决斗的监督者。”近技暮念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二位遇到的枪手是不会干扰决斗进程的。”
“决斗?真会狡辩。我问你,那个枪手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
“他来自于另一个刺客组织,凌度,那个组织向来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行了,如果你想活命,那就好自为之!”年泱显然不想耽搁一点时间。
“你可没有权利使唤我,依我看,你们俩个才应该好自为之啊!”说罢,近技暮念便从腰间抽出两把廓尔喀弯刀,也就是比较有名是尼泊尔军刀。他左手正握右手反握,来回掂量几下,看似拿捏得当灵活自如。
“这……不打不成了!”很明显,如某人对受伤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捂着自己的肩头,生怕自己再受了什么伤。
年泱从袖口处抽出两把飞刀,也学着近技暮念的样子,一把正握一把反握,冷冷地说:“像这样吗?”随后他又将飞刀抛到了空中,用左手接住了右手扔出的飞刀,用右手接住了左手扔出的飞刀,嘲讽着说:“这个!你会吗?”
“你是在马戏团上班吧,小丑竟在我身边!”近技暮念直接把年泱的嘲讽怼了回去。
“嗖!”年泱掷出了一把飞刀,眼里充斥着愤怒与渴望,年轻气盛的他绝不会不允许别人的辱骂,更受不了这种不合实际的冷嘲热讽。
可是,近技暮念侧身向左一个翻滚,很轻松地躲了过去,随后又向前一个翻滚,突进到了年泱面前,站起身来提刀就是砍。
年泱见状不妙,连忙低下头来,向后撤了一步,可是近技暮念的双刀流法近距离攻速极快,年泱仅仅凭借两把飞刀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退,落下阵来。突然间,近技暮念停了下来,随后他便是一个蓄力腾跃,双手高举在后,反握着两把短刀,如猛虎扑食般,那两把尼泊尔就要斜着砍下去了!
年泱见状不妙,就凭着自己手里的两把飞刀,根本就挡不住近技尘世的斜十字斩,连忙一个滑铲躲到了敌人的身后,紧接着又翻滚了几下,以便与近技暮念拉开一段距离。
“就这点儿本事吗?我还以为洛先生的跟班会很强呢?”
“首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跟班!”
一把飞刀如撕破空气的利剑,直勾勾地奔向近技暮念的面门,可是,近技暮念将两把军刀呈十字状挡在身前,“叮!”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刀被他轻松地挡住了。
“怎么?这么近都打不中?是我反应太快还是你反应太慢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年泱的心跳声在咚咚作响,不可能啊,我射的可是蛮准的……这怎么会被他如此简单地格挡住……
“吼吼,小鬼,那就让我一个外行教你如何玩飞刀吧!”近技暮念捡起了年泱的飞刀,信手一扔飞刀就扎进了年泱的脖颈……
“年———泱———!”躲在一旁的如某人伸出了头,可是,他又看看了肩头处不深不浅的伤口,摇了摇头,又缩了回去。
年泱直挺挺地倒下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飞刀被格挡住了,而敌人的飞刀则正中靶心,幸好,对于近技暮念这个飞刀外行来说,这只不过是碰巧的一次正中靶心,刀刃并没有插到年泱的血管,只是轻微划破了他的皮肉。
“看来还有一口气啊,那就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吧……”近技暮念继续用言语挑拨着年泱的怒火,很显然,之前年泱因愤怒导致动作幅度太大,所以在五米内的一次飞刀决斗中落在下风,飞刀这种武器,精准度很容易就被情绪影响。
“嗖!”年泱又扔出了一把飞刀,可这次,那把飞刀却扎在了二楼窗台外的空调室外机上。与此同时,室外机发出了“咔”的一声,不过,自大的近技暮念可没注意到这些。
“哈哈!这次怎么打得这么偏啊,连飞刀都拿不稳了吗?”
就剩下最后一把飞刀了,年泱心想,近技暮念的近战技术很强,居然连飞刀都能挡住,那么……
“嗖!”又是一把飞刀,它也同样打在了二楼窗台外的空调室外机上。
“怎么样?这下你没有飞刀了吧……”近技暮念在高举军刀的同时,嘴角露出了人上人特有的笑容。
不过下一秒,近技暮念,再也笑不出来了。
“咔!”被螺丝钉在墙上的螺栓松动了,还没等近技暮念反应过来,沉重的室外机就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不过如此……”年泱擦了下脖颈处的血迹,站起身来笑了笑,用飞刀给了近技暮念他一直想要的痛快。
T市旧宅决战,近技暮念,落败。——————————————————————
熊熊燃烧的火焰肆虐在封闭的地下车库,滚滚的浓烟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一股股黑雾围绕了整个车库,而黑雾下的火光则犹如地狱般的烈火。心有余悸的我愣在了原地,说实话最后一刻拼刀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被干掉的就是我了……
T市地下车库决战,近技尘世落败。
“砰!”枪声再一次响起了!
该死!我把那个冒牌的近技暮念给忘了,近技尘世在临倒下之前所说的兵不厌诈……原来别有深意……
可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我的确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穿过了我的发梢,难道,他再一次打歪了?
“洛先生!抱歉我们来晚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如某人在喊我,至于那个冒牌的近技暮念,他的脖颈上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映着四处的火光和地面上的鲜血,没错,在他扣动扳机前的一刻,就已经被年泱给干掉了。
“等一等……这……是什么……”年泱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发现。我与如某人连忙赶了过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如巨型铅球般的暗黑色球体,走进一看,球体的上部有一个显示器,而那上面的数字则正在倒计时!啊这,这居然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光量裂弹!可是距离T市的毁灭,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没错,以目前的科学技术,光量裂弹只能被制作成定时炸弹,而为了方便安置者逃出,爆炸时间一般都被设置为半小时左右,而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我抹了抹眉头上的热汗,环顾一下四周,滚滚的浓烟已经淹没了大半个车库,如果再不撤离的话,就算不被烧死,多半也会被浓烟呛死。
“不行,快撤吧!”我说罢,就连忙奔向了地下车库的出口。
“不行,我还有……”年泱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狠狠地打断。
“如果你想活命,就老实点儿跟我们走!”
我们三人一路狂奔,在地下车库的出口处遇到了一个迷茫的家伙,他手里握着一把车钥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四处走着。
如某人冲了过来,指着他旁边的甲壳虫汽车问道:“这是你的车吗?”
“是的,怎么了……!”没等他说完,我就轻轻地在他的后脑上来了一下,让他先睡上一会。
临上车之前我看了一下车牌号,DQD66,心想,这车牌还挺不错。可是出了小区之后,警车消防车人来人往密密麻麻,反应迟钝的如某人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握着方向盘愣住了,可惜我不会开车,只能对他大声吼道:“快,别看导航了,走左边那个小道!”
小道里,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路边走着,年泱看到了他,用尽全力拍打着车玻璃,对我们大声说:“求你们了!把他带上吧,我没别的要求!”
我向如某人示意停车,顺便看了下表,还有十五分钟,应该还来得及。那个学生被年泱狠狠地拉上了车,很显然,他没有搞清楚现状,但还是很礼貌地说了句“叔叔好!”被年泱强拉上来的学生叫铭天,是年泱的好友。
“这位同学,你很幸运拿到了方舟的船票……”我本来只是想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可是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唉,虽然T市是一个乌烟瘴气的重工业城市,人心险恶,互相猜疑,自私与贪婪爬满了整个城市,但是它毕竟是我的故乡……是我成长过的地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唉,最终还是要别了吗……
铭天好像也预感到了什么,他静静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窗外,年泱低垂下头,很不争气的啜泣着,甚至我的眼角,也莫名的湿润了……
身后,一道亮光涌现,划破了天际线的黑暗,我瞄了一眼汽车后视镜,那是如梦境般的景象,惨白色的光球在不断地扩大,不断地吞噬着这个城市,很快,整座T市就变成了光球内部的残影,渐渐地变淡,慢慢地似抽丝般被挑起,一点点的扭曲,一点点的化作虚无缥缈……
光量裂弹的爆炸我曾经也看见过,可是没曾想,如今我又看到了这可怖的白色地狱,明明它就在我眼前,我却没法阻止……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可能像超人一样在二十分钟内把它扔进太平洋里再飞回来,我甚至都没法通知别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弄不好我还会被当做精神病抓起来……毕竟,T市不值得怜悯,或许这对T市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究极虎的背景音乐响起了,这是我的手机铃声,用的是年少时玩过的FC游戏的BGM,可是,在这略有欢快的音乐的掩饰下,我依然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我的手机上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
“喂,你是谁!”
“是你的老同学……别来无恙,嗯?”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这居然是我的老对手疯狗强,他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毫无目的的作恶,没有理由的犯罪,疯狗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愉悦他那邪恶的身心,换句话说,他就是世界上纯粹的恶!
“怎么样,你看到久违的T市了吧,也看到了能让你提心吊胆的光量裂弹了吧,哈哈哈,真是可笑!”
“没错,我早就猜到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妻子和女儿在我的手里,半个月之后SP岛见,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惶恐而又恼火的我尝试性地给妻子沫妁倾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无人接听……果然,像疯狗强这种人物是不可能耍我的……的确,近技的刺客不一定能干掉我,疯狗强做了两手准备,只要他手里有我的把柄,那么我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大学的时候,我与一位J国的留学生,初见云志,关系不浅,他有着常人叹为观止的家族企业,SP岛必会有一个更大的局在等着我,所以,在这个危机关头需要贵人扶我一把。可是初见云志究竟能不能成为那个贵人,我也不敢确定,十年前突发的全球性疫情将他的家族产业搞的乌烟瘴气,他的父亲也因此去世,家道中落是事实,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决定还是先去一趟J国碰碰运气。
“初见云志吗,我有一事相求。”我厚颜无耻地拨通了初见云志的电话。
“吼吼,何事能让你如此慌张啊?”电话另一边初见云志都听出来了我的慌恐。
“是关乎我命运的大事。”
“那你来我这,跟我细说说吧,毕竟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
路旁的绿化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好似在嘲笑着被疯狗强来回捉弄的我。我也不清楚去往J国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坎坷,总之,我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看来我们得买四张去J国的机票啊。”
“J国,我们为什么要先去那?”如某人不解地问道。
“直觉告诉我,那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光凭我们四个,去SP岛只能是白给,而且我们怎么去SP岛啊,一人一个游泳圈游过去吗?”
“我们可以跟着旅游团坐船……”
“好家伙,你真觉得疯狗强能让你跟着旅游团坐船去那,然后拍几张照片再买几个纪念品?”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解释了,听我的准没错。”
T市,别了……最后我还是念念不舍地瞄了一眼后视镜,但是我只看到了光芒散尽后那无无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