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扬我就有件事不明白了!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何不回御剑山庄让两都结盟共抗六尘岛来犯呢?有御剑山庄和覆灭的甘泉府、百器山庄等人,加上雷云府。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岳无衣转头看着他淡淡道。易风扬摸着旁边的树枝满是无奈道:“这个!我不能出面,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未回去;就连二伯易樊生病故也未回去吊唁。现在御剑山庄由我大哥易丹枫主事,他们对我成见极深,我还是不回去的好!飘泊浪迹固然有些凄凉,但是我本就不是安分的人。让张择天去找他谈吧,毕竟他是雷云府之主。没有理由不去做这件事。”岳无衣皱眉笑罢,也是明白他所言不假。不论哪里的水都很深很浑浊,稍有异议即被认定为异类,到是十足的可笑!夏虫不可语冰!稍微观察了四周环境,两人继续边说边向密林深处迈进!
宋鸣、朱萨满此时却显得忧心忡忡,皱头蹙紧心急如焚。张择天一直回转话题,没个明显意向;难道他不愿发兵六尘岛吗?这样的话他们的大计岂不是要落了空。朱萨满焦急地同他对视良久,感到丝丝不安,日子一久可能事情就更加不会向他们预计的方向发展,那时帝都覆灭之恨该怎样报了?他们清楚,以甘泉府、百器山庄及哪些小宗小门是无法击败六尘岛的。那晚的惊魂景象,他们毕生难忘;原以为他们能同四都争个高下,没想到六尘岛突然对帝都发起惨绝人寰的袭击,仅仅一夜之间,帝都不复存在。所谓的两大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面面相觑之后,两人私下商量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得再去找他陈述事情的利害关系,如他不尽早决断误了时机则悔之晚矣。张择天坦白的说:“光靠雷云府与诸位的力量只怕未必是六尘岛的敌手。诚如二位所说,六尘岛修士高手众多,功法诡异,来去无声。若没有万全准备是不行的,别到时候葡萄没吃到,反到说葡萄酸就划不来了!二人具是帝都首要人物,经历的风浪比择天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不用择天多费唇舌。”朱萨满踉跄冷哼,一副奸诈神情。道:“张府主话里有话,直说吧!都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抱有成见是做不成大事的。张府主是聪明人,不是糊涂蛋,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去,其他势力也会去,大不了我和宋府主多费些力气同他们结盟,最后还是能击垮六尘岛。”张择天不温不火的笑了笑,你们这是摊牌吗?三人互相打量揣测心思,他在大厅来回踱步,不客气道:“既然朱庄主话说到了这份上,依择天浅见,不如分别以符箓传书给天都、鸿都,讲明事情来龙去脉,邀两都共赴六尘岛。滋事体大,择天实不敢擅做主张!一来胜算大些,四都本就同气连枝。二来……!”宋鸣会意一笑,暗自狡猾:“二来四都力量都有消耗,谁也不会吃亏!到是小瞧了你这乳嗅未干的小子了!”随即装作满口答应,称他心思缜密,从容不迫,神都有他的领导假以时日必定为四都之首。张择天嘴角上扬,露出少许喜色,过了一会儿忙自嘲说神都有今日昌盛非他功劳,全赖神都百姓与修士鼎力支持。
二人撇头陪笑,心中另有一番景象。眼神纷纷流出轻蔑,祈祷风水轮流转!张择天干咳两声,叫来弟子授意即刻传书不得有误。宋鸣目光微微低沉,放出些许狠辣,心底兀自计较。雷云府千年来实力不知增了好几倍,今个这般畏畏缩缩,真以为鸿都、天都都是无脑之徒吗?也罢也罢,有了你这两封符箓传书,不论天、鸿两都作何想法,答应与否;兵发六尘岛都是箭在弦上,你还能反悔吗?时辰转眼便是正午,在大厅商量竟忘了时间。二人借机相请择天去城内酒楼吃酒,此处虽为神都,他是地主;二人为客,不该反客为主,但是出于种种,还是要请他吃两杯酒的。权当预祝此事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张择天推辞不脱,安抚二人道:“如此,再推辞即显择天不近人情。请!”暗道:“姑且随你俩去看看,我到想知道你二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出了雷云府大门,三人很快融身人群当中,和路上寻常百姓并无太大区别。另一边出来游玩的宋氏小姐的辈、朱氏小辈们都玩得甚为开心,失去长辈的约束如同出了牢笼的野兽,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好在并没有闹出大的动静,不然没等六尘岛之事告一段落,神都城里就有新的战斗打响。
看到妙贤好像心事重重,脸上愁容不减。身为好哥们的宋天生自然看在眼里,搭肩问他怎么了?玩也玩不痛快。他下意识摇头矢口否认自己有心事的事实,宋天生拍打他的肩膀细声地说:“妙贤,你该不是看上了张家姑娘吧!你小子一向眼光太高,从不轻易表露内心。要不要哥几个给你创造个机会,让你表现表现!”宋妙贤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板着脸对他说:“没有,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你千万不能胡来。这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了怎么得了!”宋天生昂首发笑,嘲笑他的胆小,唯唯诺诺。道:“这还用听人说吗?打小咱们就在一块修炼长大,你脑子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不得不说,你眼光不赖啊!看上了张忆雪,只不过啊你趁早打消这个想法,她不是你的菜!”宋妙贤听了他的话顿时没喘上起来,神形象遭了雷击不能动弹,天生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回过神,又茫然地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嘿嘿两声口无遮拦道:“没什么意思!你想以雷云府现在的势力、地位,千百年来到雷云府求亲联姻的不在少数,哪个得成了?雷云府大门的门槛都给踏破喽!为啥她仍旧待字闺中呢?不用脑袋想都该知道,她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而她一直在等那个人!哪怕最终未能如愿,她还是会等下去!所以,你还是不要去想了!不过作为你的好兄弟,我是支持你的!”
此话若晴天霹雳很很令他失望不已,宋妙贤整个人都瘫软了一半。这时朱氏朱长盛跑过来找天生,他像丢了魂似得杵在原地,周围热闹事物完全与他无关,不停地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过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去人群拥挤的地方看看瞧瞧。渴望有什么东西能刺激自己,使自己不至于这般落魄!时间一分一秒飞逝,转瞬就是黄昏近晚霞,易风扬和岳无衣悠哉地躺在山头草坪注视那片烧黄的云霞渐渐消失于眼帘,几缕凉风拂过,天地竟那么缓慢。天际流霞千古风流谈笑,人世繁华烟柳如昨。岳无衣借景惬意道:“妖界的黄昏从不如此,没有这么绚丽多彩,富有情调。都说人族是六界最懂生活和人生,开始我有些不明白,现在好像理解了一点!”易风扬追望最后一点霞色,默然道:“理解了点什么!呵哈哈哈!你可要小心咯!”岳无衣一脸疑惑,“小心!小心什么?”易风扬意味深长道:“千年前你奉妖帝元刚之命在人界四都发动妖潮,又在神界六界论道之际潜入人界,企图覆灭人族;这些事有人可给你记着的!我嘛不免要去趟雷云府,到时候少不了一阵口诛笔伐,指桑骂槐!你说你要不要小心些嘞!”
岳无衣抓起几颗小草扬了,心平气和:“我的所作所为无需向他们解释,也不必解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都是人云亦云,没头苍蝇!”易风扬叹息道:“往事已矣,只是先让你有些准备!不去说那些啦!有我在他们不敢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若是真要动手,大不了你再发动一次妖潮!”岳无衣大笑不止,“妖潮!哪人妖两界非大战一场不可!妖帝想入主人界的心一直都在。”晚霞若潮水退却,飞鸟还家;但心没了归宿,其在哪里都没有不同!天空下浮云万千,阡陌纵横,水廊环绕,炊烟袅袅。何其虔诚坚定才能不负此生?晚间雷云府已收到天、鸿两都回信。天都神王府府主赵崇回信此事与其无关,帝都覆灭他们实力低微不能守土;六尘岛敢到天都便要他们有来无回。天都不会参与此次兵发六尘岛行动!这到符合神王府一贯行事作风,自视神族后裔,不屑与三都为伍!况且他说的不无道理,天都实力为四都之首。御剑山庄易丹枫回信称不日来雷云府共议此事,待商榷后再做打算。这虽不是令人满意的答复,多少有点知道以下该如何行事。
张择天不动声色地向两人说:“御剑山庄回信不日过来共商大计,二位可以宽心!天都神王府就不用我在细说。你们是知道的!”朱萨满点头暗道:“好哇!好极了!有御剑山庄来垫背,看来此事必成。神王府赵崇素来心高气傲,不与我们为伍,拒绝也是情理之中。”朝宋鸣递去一个眼神,向他告退回房休息。张择天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鬼鬼祟祟,猜到没啥好事,暂且由你们去折腾!反正想打雷云府的主意得先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能力。他站在凉亭中央若有所思,张新瞳进来对他说:“府主,今日神都城外十里没有异样,一切都好。”张择天摇摇头仍有些不放心,有帝都的前车之鉴他不能马虎。道:“走!随我去城墙检查防务。帝都一夜覆灭的惨案可不能不警醒,千万麻痹大意不得。不然就有重蹈覆辙的可能!”张新瞳拱手行礼聚精会神地跟在他身后,不解地说:“府主,宋、朱两族与我们也没有多少交集,反到没给我们使绊子;为何您还要不计前嫌收留他们。据传信回来讲天、鸿两都都一致禁止帝都逃亡百姓、散修入城!这不是和他们唱对台戏嘛!”
张择天眼睛半眯,停住脚步犹豫半响:“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帝都没了,遭罪的是百姓,其次是人界的力量平衡就破了!天都虽自命不凡,从不插手人族之事,真假谁说得清楚。鸿都少阳府不足为虑,御剑山庄千年来势力一再壮大,庄内高手众多,且有‘神剑轩辕“作为依仗!反观我们雷云府千年前妖潮中便打伤了元气,府中修士强者几乎死伤殆尽,即使千载振兴,终究是少了些强大力量!”张新瞳有些理解,没在追问下去;他知道千年里张择天用一己之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雷云府,使雷云府再现生机。让神都城一直存在至今日,当中的风浪与隐患不在少数,面对眼前的情况;只得把握这次六尘岛的契机在动荡里寻求一道改变命运走向的光芒!
鸿都御剑山庄——
此时的氛围尤其尴尬,面对易馨月的要求,他们找不出反驳的字句!四叔易卓然拉着易丹枫走到旁边劝道:“丹枫啊!干脆就带她一起去嘛,这样也算两全其美。干嘛不大度一点呢?你可是他们的大哥哩!”易丹枫目光斜视过去,生气:“真想去神都也行,打起战来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说哥不管你。”易馨月跺脚嘟囔:“又不要你保护!”然后大声:“谢谢哥!”易怀荣、易怀毅看着她笑呵呵道:“小妹这下你高兴了吧!”易馨月得意地望他们一眼。易丹枫恭敬地对他说:“四叔,我带三弟、四弟、小妹他们去雷云府商量六尘岛一事,山庄就拜托您和三叔照看了!等事情谈妥了就让易安带着弟子来神都与我汇合。”易卓然挥挥手:“不碍事,你只管去。有我和你三叔在呢,那个敢来寻事!”稍作准备就启程赶往神都城,六尘岛一事风云诡谲。易丹枫极富心计怎么可能放过!料想必有莫大好处。危险巨大,回报也势必丰厚!易卓凡坐在大厅的门栏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暗道:“风扬你在那里?人界又是风起云涌,波涛滚滚!”易卓然负手回来坐到他旁边,笑眯眯道:“三哥,又在想风扬了吧!他不会有事的。哎!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六尘岛居然打起了四都的主意!哎!简直可笑,也不怕撑。”易卓凡瞥他一眼,声音沙哑:“千年了,也不见他回来。这到底是他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