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都是有所企图的预谋。
一路上陆水北被林山南教训的哑口无言,她还试图反驳几句,不过林山南句句在理,她找不到任何借口辩驳。
林山南一个漂移,将车停在院子中央,“我想了想,年后你还是搬过来与我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边。”
陆水北觉得他夸张了些,这十年来她都一个人住过来了,没发生任何事情,如今在他这儿倒是分分钟没有他在,她的处境都岌岌可危,再说,与他同住?这才那儿到那儿?虽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两人还没确定关系,就同居,被陆美娟知道还不得灭了自己。
“还是算了吧,我不与他来往便是。”
林山南狠狠瞪了她一眼,命令口吻,“听话。”
这时江任从二楼的窗户伸个脑袋出来,对他俩挥手,“嘿,下面那对情侣,在那儿低估啥呢,上来说给大家一起听啊。”
陆水北疑惑的眼神看着林山南,他怎么会在这儿?
林山南抬头,“你俩还在楼上干嘛,不走了?”
“走啊,不然过来干嘛?”
江任与杜文然一人带了一箱行李,陆水北心中纳闷,她知道要去C城,但是江任不是A城本地人嘛,怎的也要去?
江任好奇,这两天两夜这两人待在一起有没有发生什么,明眼人已看出林山南已经掌握主动权,这都带回家过年了,看来好事将近。
飞机上,陆水北因为晕机造成耳鸣身体不适,林山南握紧她的手,安抚道:“闭上眼,想些美好的事。”
也许是因为这几日的疲惫,她很快就沉睡去,待被林山南唤醒,飞机已在C城上空,广播响起,播报着飞机将要落地的时间与C城此时的天气。
陆水北望向窗外,灯火通明,明月高挂,繁星四起,而此时身边人,乃深爱之人,一切都刚刚好。
初来C城时也是这般之景,与陆远深夜到达,那时陆远说,没有一个城市像C城这般,一年四季,四季如春。
出机场后迎面而来是一阵温热的风,陆水北才后悔,为何自己下飞机时不脱去保暖内衣与今早林山南给自己套上的羊毛毛衣。
林山南自然牵起她的手,她满足的看了一眼后,十指相扣。江任拉着行李小跑到前,“说吧,林总,要怎么庆祝。”
“庆祝什么?”
“你少装蒜,这都牵上手了,怎么不想对水北妹妹负责,我和杜总可不允许。”
杜文然淡然一笑。
几人出了机场,便上了一辆商务车,行驶四十分钟后到达海格公馆,这熟悉的场景,亦如出来时。
路过洋房区时,江任指着阳台上的向日葵对陆水北说:“水北妹妹,你去52号别墅看到山南家后院那片向日葵没,那片向日葵的种子就是这阳台上的葵花籽。啧啧啧,我都佩服他,这毅力。”
陆水北刹时明白,她未带走的向日葵,一直是他养着。心中此时五味杂陈,可他明明不住这里,过往她明明看到屋内灯量着,还有人影。
车在十七栋停下,江任轻车熟路拿着行李往上走,因为在二楼,所以陆水北以前从未坐过电梯。
门开后,屋内陈设一如往昔,陆水北惊讶,当时屋内被陆美娟搬空,不曾留下什么,如今同样的沙发,同样的电视机,等等,屋内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她走向卧室,连床都一致。
这一刻她再忍不住心中悸动,将门轻轻关上,哭了出来,这里装满了她与陆远的回忆,装满了她与林山南的回忆,仿佛这一刻还是高三的盛夏,每个人都为高考忙碌。
江任见她这般,好奇道:“她这是怎么了?”
杜文然缓缓说:“她以前住这里。”
陆远出事后,法院依法将房子拍卖,林山南恳求林国伟无论如何要将这间房子留下,考高结束后,他顺理成章住进这里,将屋里陈设还原成陆水北离开时的模样,他知道无论天涯海角,只要她还呼吸,就有再遇见的一天。
他将阳台的向日葵培育的极好,只是18年C城天气骤变,冻坏了不少,至那时起,他将阳台上加了窗。
后来离开C城,阳台上的向日葵就交给了王萍打理,她还纳闷,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是了解,和他爸一般不爱这些花花草草,如今倒是养的一手好向日葵。
入住52号别墅时,他将收集的葵花籽种在后院,特意请了园林工照顾,这些向日葵就是他的希望,终有一天,太阳会再出现,而向日葵一直向着光。
去年有无人机误入后园,拍下向日葵花海,流传网络,杜文然曾问是否要作者删除图片,林山南想了想后算了,只是对作者唯一的要求是,将它的话语附上,沉默的爱。
他知道,她一定会看到这张照片,也算她看过这片花海,也算,实现当初带她看花海的承诺。
“那就是说阳台那片向日葵也是她种的咯。”
“嗯。”
江任惊呼,“痴情,情痴,用来形容你,一点也不过分,怪不得我说次卧的床单被罩装饰都是小女生喜欢的样子,初来时,我还以为你有别样喜好。”
林山南轻轻敲开卧室门,见她蹲在地上双手捂面,安抚到,“水北,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陆水北紧紧将他抱住,“傻瓜。”
他调皮道,“走吧,出去吧,回家吃饭,我好饿。”
几人将行李放置好后,并未过多逗留,王萍听说儿子要回来,做了一桌子佳肴。
杜文然见时间已晚,还是打算吃了回去,毕竟他爸妈可不会做这样一桌等他。
王萍见到陆水北后很是诧异,第一句话是:“照片上的女孩。”
陆水北虽有疑惑,却还是礼貌回了一句,“阿姨好。”
江任在一旁掺和,“该改口了哈。”
王萍瞬间明白其中深意,忙招呼几人进屋。
林国伟放下手中的书,见到陆水北,眉眼间像极了了一位故人,心中瞬间明白,为何丁建州与徐永业一定要将她赶出山南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