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杨景行考视唱练耳、和声。上午的视唱是轮流着来，几个升降号的，混合拍子的，二声部的，各种视唱对杨景行来说已经完全没意思了。听音也不简单，调式大部分人都能听出来，但是较复杂的节拍就不一定都能精确。<br/><br/> 考完后，许学思他们来跟杨景行对标准答案。对于有同学质疑自己的混合拍子是不是听错了，杨景行也不敢担保。<br/><br/> 齐清诺上午考的是计算机基础，这个杨景行也不行，不知道计算机病毒有什么性什么性性什么性。不过没关系，计算机老师是出名的好人，从来没同学不及格过。<br/><br/> 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遇见池文荣和安馨。齐清诺说已经帮忙联系三零六所有人，大部分都想去沾沾冠军的喜气，少数几个不能确定是不是有时间。<br/><br/> 开吃没多久，王蕊不请自来，还挨着杨景行坐下，然后伸长脖子观望周围，感叹：“做名人压力大呀，才几天，就没关注度了。”<br/><br/> 齐清诺笑：“你来帮忙拉关注度？”<br/><br/> 王蕊抬手，搂住杨景行的肩膀了一阵摇晃。确实吸引了一点目光，可她又不敢看自己造成的影响。<br/><br/> 齐清诺问：“你想打光棍到什么时候？”<br/><br/> 王蕊气愤的样子，杨景行建议：“这样不行，打我一顿，肯定收鲜花情书。”<br/><br/> 王蕊嘿嘿，又哭脸：“舍不得打。”<br/><br/> 齐清诺伸右手，在杨景行脸上拍了两下示范：“这样。”<br/><br/> 王蕊同情：“怪叔叔，你好可怜，什么时候过不下去了，告诉我。”<br/><br/> 杨景行警觉：“早看出来你们两个关系不简单。”<br/><br/> 王蕊嘿嘿还真不客气：“我要是男的，就和你竞争。”<br/><br/> 齐清诺问：“你呢？”<br/><br/> 杨景行当仁不让：“我当然跟她争。”<br/><br/> 王蕊得意了：“你选谁？”<br/><br/> 齐清诺勉为其难：“都要了。”<br/><br/> 王蕊嘿嘿一下了问正事：“台湾的事有消息没？”<br/><br/> 齐清诺摇头。<br/><br/> 王蕊担心：“我爸他们去旅游，签证要一个月！”<br/><br/> 齐清诺说：“立项了，他们说半个月够了，还在等那边的邀请函。”<br/><br/> 王蕊有了点信心：“怪叔叔跟我们一起去？”<br/><br/> 杨景行惋惜：“走不开。”<br/><br/> 王蕊问齐清诺：“你放心？”<br/><br/> 齐清诺笑得坏：“看住他不如看住你。”<br/><br/> 王蕊是真气愤了，又伸起脖子观望：“标杆呢……媛媛，何沛媛！”这声大叫更吸引关注。<br/><br/> 隔了十来米呢，何沛媛和郭菱几人一桌，回头看王蕊，不明所以。<br/><br/> 王蕊勾手指，何沛媛烦了一眼，回头继续吃了。<br/><br/> 王蕊自觉没趣，问：“你们考怎么样？”<br/><br/> ……<br/><br/> 吃完饭，一群人就走到一起了，都去北楼。因为王蕊提议大家玩一玩，好扫去考试的阴霾压抑，而且她担保能让杨景行开唱。<br/><br/> 邵芳洁想起重要事情，要去寝室去借个移动硬盘，好把杨景行制作的三零六的MV拷贝回去。<br/><br/> 杨景行说：“拿我的U盘，够大。我电脑还在车上，你们先去等我……钥匙。”<br/><br/> 于菲菲想起来：“大嫂，你有我们的新宣传照没？”<br/><br/> 杨景行点头：“看了，都是美女。”<br/><br/> 王蕊不这么认为：“丑死了，标杆还没真人好看。”<br/><br/> 何沛媛呵呵：“老大最好看。”<br/><br/> 于菲菲认同：“就是，老大特别上镜，其实脸也没多小……哈哈。”<br/><br/> 齐清诺已经抓住于菲菲：“是被你比大了……”<br/><br/> 杨景行拿了电脑到四零二时，六个女生还没闹起来，东一个西一个地坐着半躺着，于菲菲还在抱怨：“不说空调，起码配个电扇吧，热坏四零二怎么办？”<br/><br/> 杨景行真会节约时间，路上就已经开机，坐下就把视频文件往U盘上复制。<br/><br/> 王蕊担心：“里面有没什么少儿不宜哦？”<br/><br/> 杨景行笑：“别给少儿看。”<br/><br/> 邵芳洁保证一样：“我不看其他的，就复制录像。”<br/><br/> 女生们又一起看了一会MV，回忆起当初练习的时候。<br/><br/> 邵芳洁坦白：“刚开始真的没想到后来会这样，哎，大嫂还跳脱衣舞了……”<br/><br/> 齐清诺笑：“我现在后悔了。”<br/><br/> 杨景行讨骂：“我不后悔。”<br/><br/> 何沛媛拿着一张打印纸扇风，嘻嘻：“早知道我当时就不看。”<br/><br/> 于菲菲幽幽叹息：“可惜没录像。”<br/><br/> 王蕊震惊气愤了：“你比我还色！”<br/><br/> 于菲菲连忙转移大家注意力：“看，老大的这个角度特别好看！”<br/><br/> 杨景行立即暂停了，点头感叹：“确实漂亮。”<br/><br/> 女生们哈哈得掉鸡皮疙瘩，齐清诺云淡风轻地说：“你恶心我一个就够了。”<br/><br/> 何沛媛哈哈：“是吗？有多恶心？怎么恶心的？”<br/><br/> 王蕊诅咒：“谈恋爱的人都恶心！”<br/><br/> 邵芳洁这才犹犹豫豫地问：“是不是有首新歌，写照片的……”<br/><br/> 杨景行高兴：“你怎么知道？”<br/><br/> 邵芳洁陪笑：“前天晚上回来了听孔晨荷说的……”<br/><br/> 于菲菲点头证实：“是说了，她就说好听得要死，还说她有，又不肯给我们，要我们来问你。”略气愤。<br/><br/> 王蕊的世界观崩塌了，看着杨景行：“啊……啊！”<br/><br/> 杨景行头大：“我的错，我的错。”<br/><br/> 王蕊狠狠戳了杨景行一拳头：“你先说，凭什么……我考，难怪安馨成天粘着喻昕婷！”<br/><br/> 何沛媛抬头看王蕊，笑：“那么激动干什么！”<br/><br/> 齐清诺也笑：“真打我男人，小心啊！”<br/><br/> 于菲菲夸张地哈哈，幸灾乐祸：“你惨了。”<br/><br/> 郭菱配合：“敢搞大嫂！”<br/><br/> 王蕊稍微客气点：“快点快点，从实招来！”<br/><br/> 杨景行嘿嘿：“害羞。”<br/><br/> 王蕊火又上来了：“你跟那几个就不害羞！”<br/><br/> 何沛媛解释：“对你才害羞，说明有问题。”<br/><br/> 王蕊反击：“你出去他就好了。”<br/><br/> 笑了半天的齐清诺劝架：“行了，不拿我当领导。就一首歌，我当时随便给喻昕婷她们听的。”<br/><br/> 王蕊想造反：“你还老大，狗屁！”<br/><br/> 齐清诺对杨景行笑：“快拿出来，地位不保。”<br/><br/> 杨景行起身：“我去厕所，你来。”<br/><br/> 齐清诺吃惊：“真害羞啊？”<br/><br/> 杨景行去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回来，电脑依然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播放《一张照片》。王蕊端坐着，像在开会。何沛媛还在扇风，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于菲菲的下巴磕在桌上，眼睛平视若有所思。郭菱在窗户前吹不知道有没有的风，邵芳洁在专注把玩杨景行的U盘。<br/><br/> 齐清诺可能是听过太多了，正在看杨景行才开始构架的新作，钢琴协奏曲文件夹里乱七八杂的一堆。<br/><br/> 王蕊没之前那么愤怒了，看杨景行进门，也只是瞟了一眼，好像还有点温柔的笑容。于菲菲就是注视，逼得杨景行先移开目光。郭菱就回头看了一眼，另外几个女生则完全不搭理。<br/><br/> 杨景行直接求齐清诺：“关了。”<br/><br/> 齐清诺同意：“我也听不下去。”<br/><br/> 王蕊温和许多地抗议：“哎……”<br/><br/> 何沛媛抬头，和杨景行对上视线后做了个夸张的神情，应该是表扬。<br/><br/> 齐清诺眼神招呼杨景行过去，小声点问：“怎么先写弦乐？”<br/><br/> 杨景行说：“想到一点就记一点，不一定用。”<br/><br/> 齐清诺点点头，轻笑：“问演奏家意见没？”<br/><br/> 杨景行一百个了不起：“我是作曲家。”<br/><br/> 于菲菲感触一下：“太好听了……老大真幸福。”<br/><br/> 杨景行不屑：“这就能幸福，浦音就不止这么点人了。”<br/><br/> 邵芳洁也尽量小声地嘻笑：“老大，感动吧？”<br/><br/> 齐清诺挺没水准：“敢，怎么动？”<br/><br/> 然后就安静了一小会，听完了这一遍《一张照片》。<br/><br/> 何沛媛起身：“这么肉麻，算了，我们别当电灯泡了。”<br/><br/> 王蕊呵呵：“没想到怪叔叔还挺浪漫的……确实恶心。”<br/><br/> 杨景行点头：“我就知道都没什么好话。”<br/><br/> 于菲菲安慰一下：“这是我听过的，情歌里面最好听……最动人的！”<br/><br/> 齐清诺厚脸皮：“什么情歌，是有感而发。”<br/><br/> 杨景行问：“看她那张照片没？”<br/><br/> 郭菱跳到电脑前：“哪？”<br/><br/> 齐清诺也没什么扭捏地分享出来，无所畏惧。<br/><br/> 于菲菲一看就震惊了：“天呐，难怪，好漂亮！”<br/><br/> 何沛媛纳闷：“你怎么舍得剪了，这么长了！”<br/><br/> 郭菱嘿嘿：“比现在瘦。”<br/><br/> 邵芳洁作势：“自卑了，走了。”<br/><br/> 王蕊还真响应：“走走走……不行，我也要一个！”<br/><br/> 王蕊带头，于菲菲排队，剩余的也不好不给面子，都把这首歌拷进了手机里。<br/><br/> 邵芳洁问杨景行：“是不是不想给别人听到。”<br/><br/> 杨景行摇头：“没关系，只要不看照片，就不会说我写得不好。”<br/><br/> 郭菱鄙视：“虚伪！”<br/><br/> 又过了一会，王蕊她们下楼去了。杨景行和齐清诺相视笑一笑，齐清诺说：“听第一遍，都不说话……我没想到自己会尴尬。”<br/><br/> 杨景行敏感：“彭一伟唱的时候你没尴尬？”<br/><br/> 齐清诺笑，都不解释，说：“有个怪念头，觉得应该鼓励她们都交男朋友了。”<br/><br/> 杨景行说：“你鼓励没用，要遇到合适的人。”<br/><br/> 齐清诺说：“人海茫茫，我们也不一定合适。”<br/><br/> 杨景行说：“不合适还能在一起，就是爱情了。”<br/><br/> 齐清诺轻笑，又说：“我找机会提醒她们，别说喻昕婷她们……”<br/><br/> 杨景行摇头：“别假装不合适。”<br/><br/> 齐清诺手放在桌上，斜撑起脑袋看男朋友好一会，不说话，也没多余表情。<br/><br/> 杨景行担心：“怎么看也没灵感是不是？不怪你。”<br/><br/> 齐清诺咯咯：“越看越觉得一般……越喜欢。”<br/><br/> 杨景行凑近：“别眨眼。”<br/><br/> 温柔地吻了一阵，齐清诺就收功，趴桌子上去了：“下午想去哪吃？我去公司找你。”<br/><br/> ……<br/><br/> 两点开始考和声，看起来是杨景行最在行的，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了。<br/><br/> 监考老师笑：“这么有信心！”<br/><br/> 杨景行道歉：“还有点事，没办法。”<br/><br/> 杨景行赶到四零二工作室的时候刚三点过，戴清依然已经等着了。<br/><br/> 戴清第一件事是：“天热，煮了点绿豆汤，放冰箱的，让庞惜去拿？”<br/><br/> 杨景行说：“谢谢，多冰一会吧。”<br/><br/> 于是开始，和昨天比起来，戴清基本没什么进步，不过两人都不急。<br/><br/> 五点，杨景行就准备离开，庞惜告诉他：“公司通知你参加这个月的月会，下星期一。”<br/><br/> 杨景行点头：“你看看有什么准备，我预习一下。”<br/><br/> 庞惜点头：“这几天的事我都发你邮箱了……”<br/><br/> 杨景行说：“都看了，你完全可以做编辑。”<br/><br/> 庞惜笑笑：“随便做的……昨天没来得及告诉你，黎纳开始上课了，三百块一节课，贵不贵？”<br/><br/> 杨景行说：“很合理，卓老师有专业水准。”<br/><br/> 庞惜点头：“谢谢，明天见。”<br/><br/> 杨景行回学校接上齐清诺后，两人又去小资了。过度舒适的沙发坐着，蓝调爵士听着，杨景行都学会细嚼慢咽了。<br/><br/> 程序性的，吃完饭就去看逛街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就快到长远打算的时间了，考虑到杨景行明天任务重，齐清诺不要他送回家了。<br/><br/> 杨景行坚持要送，还说：“……我是强迫症，一件事不做完就难受。”<br/><br/> 齐清诺笑：“哪件事?”<br/><br/> 杨景行体贴：“这是次要的，主要是想送你回家。”<br/><br/> 齐清诺云淡风轻地说：“总不能非要我说，舍不得你辛苦，想你多休息。”<br/><br/> 杨景行摇头：“一点都不辛苦，谈恋爱不计时间成本。”<br/><br/> 齐清诺换个方针，而且很做作：“那我就是要让你难受，多想想我一个人在地铁上孤零零的养子。”<br/><br/> 杨景行没良心地哈哈：“都体会一下分别思恋的滋味。”<br/><br/> “才完整。”齐清诺正经地点点头，然后一个冷颤，都掉鸡皮疙瘩。<br/><br/> 杨景行看着女朋友说：“那我送你地铁站。”<br/><br/> 似乎是被王蕊她们鄙视了后还变本加厉了，两人到了地铁站还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杨景行叮嘱：“路上小心，到了打电话。”<br/><br/> 齐清诺似乎幸福地笑：“早点休息……协奏曲不着急，不然我吃醋。”<br/><br/> 杨景行笑着点头。<br/><br/> 半个小时后，杨景行给齐清诺打过去，知道她快要到家了，正在步行。于是就一直聊到齐清诺走进家门，杨景行还听到詹华雨的声音了。<br/><br/> 挂了电话后，杨景行上网看了看。九纯的群，尚浦的校友录，都没什么新鲜的。聊天软件上，陶萌的头像一直没上线过，似乎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