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烽燧隆盛烽火第一百零八章老帅李思哲勋官是勋贵中最特殊的群体,虽为勋贵却无爵位傍身,空有勋位。
这些勋官不是别人,正是大乾将门。
关内道雍州窦氏,岐州袁氏,延州童氏。
陇右道秦州李氏,凉州封氏。
河东道代州薛氏,并州宗氏,晋州宇文氏。
河北道冀州秦氏,幽州许氏。
河南道兖州夏侯氏。
上述为大乾将门十二氏。
初十日,冬狩!
清晨,满身冰霜的将门十二氏相继到达南山猎场。
太子赵载承想辰时前就起来净面穿衣,出三里相迎。
对于这些将门,太子赵载承不得不尊重,虽然没有爵位传家,但是大乾将门却是大乾军中双臂之一,另一臂是大乾贵族。
整个大乾有六成的旅帅校尉出自将门,戍边卫国,这些人没有比大乾贵族少流一滴血。
但是他们的出身却让大乾帝王们不敢重用,因为将门不能掌兵权,否则则是乱国之祸。
太祖立国祭天,便于将门血誓:君不负臣,臣不负国。
第一句,大乾历代帝王做到了,除了不封爵,可以封赐的,没有丝毫克扣。
第二句,臣不负国,大乾各军中四品以下将校,将门占六成。
若不是折冲府,将门不能插手手,军权旁落只需要将门一句话便可以做到。
将门脱身于大齐世族,却早与世族割裂。
所以太子才会出三里相迎,而猎场营地西边就是给这些将门留的空地。
但将门不只是这十二氏,还有传世十二家。
文武双全曰传世。
河北道刑州长孙家,恒州上官家,沧州尉迟家,相州公孙家。
河南道徐州皇甫家,沂州南宫家,齐州颜家,莱州孔家。
江南西道岳州魏家。
关内道泾州百里家。
陇右道兰州慕容家。
河东道汾州岳家。
这十二家总揽改制之前厢军的兵权。
将门与各道大族的纷争,明面上对抗的对手便是这十二家出身的人。
贵族是皇室根基,将门便是皇室放在明面上对抗大族的前锋。
虽然没有邀请文阀,但是十二家与文阀一直以来在地方上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整个上午,猎场营地的中央和东边安静异常,而西边将门十二氏和十二家秋毫无犯,各自搭建着自己的营地。
要说起将门郎,即便是再骄横的贵族也不会得罪,因为上了战场,将门和贵族之间便是同袍,所以勋贵一词,便说的是将门和贵族。
很多贵族的前身便是将门,所以说不上谁强谁弱,军中上层和中层之间更多的是靠着合作。
苏策闲着无事,便去了定北公李思哲的营地,比起两年多前,李思哲须发全都白了。
看着昔日老帅老态尽显,苏策不由得心中悲伤,只恨将军生白发。
对于苏策拜访,李思哲显然很是开怀,连忙让亲卫去杀羊。
看着老帅,苏策一时间不知道改该说什么,只觉得以往的一切,自己太过小心眼了。
“坐,老夫记得你小子,怎么,攀上东宫的高枝,便不记得老夫了!”李思哲富态了不少,但这只是体虚。
“多谢大帅当年提拔!”苏策没有做,而是行了一礼。
谷“坐吧,当年勋贵要和文阀做法,只是难了我等定北一战的人,你却是果断,还入了太子的眼,只是可惜了那些人了!”李思哲冲着苏策按按手,苏策这才坐下。
定北一战,李思哲按功当封国公爵,但定北一战,却没有真正的定下北方,因而李思哲只以县公荣退。至于李思哲所说的那些人,便是当年封爵之后,卷入文武之争,最后罢爵之人。
“老夫纵横边地三十余载,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倒是你,今后的路子怎么走要想清楚!”李思哲看着苏策身上的甲胄,忽然拍了拍脑袋。
“老喽,老喽,你小子倒是有福气,时也命也,争了一场,倒不如不争,入了长安城,眼睛都被荣光糊住了眼睛,你当年自污,却不染一尘,倒是好事。”李思哲不想提及往事,知道苏策有女,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石丢给苏策,说是给娃娃的礼物。
苏策没有推脱,老帅不提往事,说明当年的事情算是了结了,不说一笑泯恩仇,因为两人无冤无仇反倒是苏策欠着李思哲的提携之恩,不过苏策当年丢了一座伯爵府,也算是抵了这份恩情,当年那座伯爵府给了李思哲动手的名头。
往事随风,一老一少也不谈往事,李思哲考校起来苏策的兵法。苏策这几年兵书不离手,也算应答得当。
苏策在李思哲的营地用了饭,安北都护府的老吃法,白水羊肉,没有放香料,吃的便是羊肉的肥美。
“回去好好准备,午时,太子举冬狩大礼,莫要出错。”李思哲摆了摆手,让苏策回去。
当苏策掀开帐篷的时候,李思哲喊住了苏策:“你之兵法已经入门,切记,兵法不是死的,人定胜天!去吧!”
“诺!”苏策转身行了一礼,放下帘子大步离开。
回到营地,苏大已经把苏策要用的武备准备好了,好不到午时,苏策回到自己的营帐想着刚才李思哲的话。
老帅最后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苏策,茂州之战打的仓促,兵力不足,武备不齐,苏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是战争哪里会有准备妥当的时候,战场上机会稍纵即逝,茂州之战,苏策若不是益州武库空了,当时很可能坚壁清野,放吐蕃军队入蜀地,之后各军分割吐蕃军队,大胜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蜀地兵员武备齐备,只是这个条件当时并不具备。
茂州之战打的糊涂,因为蜀地乱了,为了求稳,只能唬住吐蕃人退兵。
“咚!咚!咚!”
一阵鼓声响起,苏大钻到苏策的营帐。
“伯爷,点卯了!”
苏策点了点,拿起架子上的横刀束在腰间,障刀插在腰后,抓起弓和槊,迈步走出营帐,此时一百亲卫大的抱着小的上马,之后再骑上自己的马驹。
苏策翻身上马,把槊挂在得胜钩上,看着亲卫们纷纷上马,呼号了一声。领着亲卫出了自己的营地。
此时李思哲也带着自己的亲卫出来,苏策跟在李思哲的亲卫后面。
三通鼓声,整个猎场营地除了留守的两千旅贲军,其余的人都出了营地。
在营地南边大大的空地上,旅贲军引着各军站定。
中央各家亲卫的队伍武备整齐,东边将门的则稍显凌乱,因为将门只有勋位的亲卫,还都是自家儿郎,所以盔甲武器各异。
至于西边传世的各家也和将门一样,不过却没有穿着甲胄,只是穿着武服。
太子赵载承站在昨天堆起来封祭天台上念着祭文。
冬狩念祭文和不念祭文的差别很大,不念祭文是正儿八经联络联络感情,打打猎。
而念了祭文就不一样了。
太子下了祭台,骑马回了营地。
李思哲派了一名亲卫到苏策这边:“苏伯爷,我家老爷让我传话,若是没有仇怨,先行回营。”
苏策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带着亲卫回营。
只是刚一回营,便听到了厮杀声。
苏策连忙让亲卫留在营地,自己拍马而出,却被等在路上的李思哲拦住了。
“大帅,敌袭!”苏策喊了一声。
“傻小子,跟着老夫!”李思哲没有带亲卫,苏策认识的贵族们都是孤身一人,苏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众人脸上毫无紧张之色,便不再多说什么,跟着由大到小的队伍。
众人没有走多久,直奔中央太子赵载承的营地而去。
昨天夜里,旅贲军在太子营地的南门空地处搭建了一座两丈高的木台,苏策早上并未注意到这里,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木台什么用。
李思哲冲着苏策招手,苏策便跟着李思哲上了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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