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礼的名字,吉吉自然听过。
梅初来时,什么都不懂,惹得客人不高兴,要扇她耳光。
是吉吉好言相劝,再三陪酒,帮梅逃过劫难。
前段时间黄永礼来救梅,她是后来得知消息,赶来时两人已经离去,没有见到他的相貌。
现在听到黄永礼提及梅,吉吉暗暗替梅高兴。
这说明什么,说明梅彻底脱离苦难,还心有余力托人来看她。
男朋友值得信赖,人又长得帅气,梅好命啊!
不过黄永礼来就来了,搞得神秘兮兮做什么,吉吉迷惑不解。
但她冰雪聪明,瞬间就反应过来。
上次和华国城看场的人冲突,这是怕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她假装顺从黄永礼,没有再挣扎。
不过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就像她要往下去做什么似的,吉吉的心砰砰直跳。
乐得揩油,黄永礼继续低语:“假装同意跟我出去,咱们再仔细聊。”
说完不等吉吉点头,他大声笑道:“吉吉真是个可人,见识到我的雄壮,现在动心了?”
见识他的雄壮?
吉吉脸色通红,顿时觉得不适,急忙坐起来,语笑嫣然:“礼少说得太直白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礼少够意思,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她理下额头的发丝,端起两杯酒,递给黄永礼碰了一下:“咱们不醉不归!”
“结账!”
赖皮王看到黄永礼使眼色,立即喊华国城的侍应:“我们礼少要带走吉吉。”
“不止我要人!”
黄永礼又点了点满眼幽怨的两名舞女:“你和大东也别闲着。”
“谢谢礼少!”
赖皮王忙不迭点头,笑眯眯搂住身侧的舞女:“今天爷叫你快乐无边!”
一行人六个出了包厢,径直往门口而去。
堪堪就要迈出去时,迎面来了两个熟人,正是上次见过的何大状和他的跟班。
“你,你……”
何大状指着黄永礼,眼珠滴溜溜乱转:“还敢来华国城?”
“掌嘴!”
黄永礼声音冷冽。
啪啪!
怀里有个乱扭的舞女,大东浑身跟千万蚂蚁爬一样,此刻如释重负,立即推开她,扇了何大状两个大嘴巴子。
还是打人爽!
一辈子可能都是单身狗的大东心情舒畅,巴不得再有人出来挑衅,双目灼热,盯上何大状的跟班。
“你,你,你为什么打我?”
何大状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黄永礼,质问旁边华国城的迎宾:“他叫手下打我,你们怎么不保护?”
“这个……”
迎宾表情显得纠结。
何大状经常替社团打官司,一般人非常敬畏,他也不例外。
“他先滋事,我就打他!”
黄永礼撇撇嘴:“万事别强出头,还是请示请示你们经理。”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哈哈大笑:“原来是礼少,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华国城打开门做生意,谁都可以来光顾。”
“以前和礼少有点儿误会,现在早就解除了。”
上次堵黄永礼、大飞那个经理,站到黄永礼和何大状中间,最后一句明显是向后者解释。
“我……”
何大状傻眼了。
华国城不站他这边,他就是没了爪牙的小兽,只能任人宰割。
突然他瞥见吉吉,立即有了长脸面的想法。
“跟我回去坐两个钟头,你托我的官司,我给你打了!”
何大状意态豪迈,斜睨跟班:“告诉她我打商业官司的优胜率,免得有人看不清现实。”
跟班满脸傲娇:“咱们何大状就没输过。”
“小白脸只是小白脸,何大状才是你的救星啊!”
他再次提醒吉吉。
吉吉看看黄永礼,又瞅瞅何大状,心里非常纠结。
何大状几次都说带她去外场,老家伙存的什么心思,她心知肚明。
抱着为男朋友守身如玉的想法,吉吉只想糊弄过去。
现在何大状说只坐两个钟头,也就是说她给他面子,就不用再献身了。
可靠性有多高?
心头一颤,吉吉又想到梅。
她挂念着自己,自己要摆她男朋友一道,当众打黄永礼的脸吗?
“没事!”
黄永礼笑了,语调淡然对吉吉道:“我不是大状,也无法做出保证。你现在选择谁,以后都不要后悔。”
他的确惦记上吉吉,但还不至于跪和舔。
做人就该快刀斩乱麻,吉吉不信他,他也会弃之如敝履!
“我……”
心中压力倍增,吉吉想了想,突然笑着对何大状道:“谢谢您的好意,可惜我答应了礼少。所以……”
“哼!”
脸丢尽了,何大状狠狠瞪下吉吉:“休想我给你打官司!”
“哈哈!”
黄永礼心情舒畅,斜睨何大状:“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没有你,官司还是会赢!”
“你!”
何大状眼珠转了转,眯缝着眼睛对黄永礼道:“赌什么?赌你那天带走的梅?”
“大胆!”
大东踏步上前,扬手就打。
他是大飞派去守护公寓的,跟梅打过交道,没少喝她煲的汤。
崇拜黄永礼,连带着也尊敬嫂子,当然容不得何大状侮辱,这一巴掌扇下去,何大状至少要掉颗门牙。
“住手!”
黄永礼拦住大东,盯住何大状:“只会拿女人开玩笑,算不算男人?我和你赌,你就怂了?谁输了谁在鼎盛律师所前面,大喊三声‘我猪狗不如’!”
鼎盛律师事务所是何大状开的,这是要他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和黄永礼打赌。
“我……”
何大状当然不愿意赌,想随意编个借口离开。
“哎呦!”
华国城外涌进七八个人,领头的那个阴阳怪气道:“打赌呢?这个我最喜欢!”
他一把搂住何大状,指着黄永礼:“这家伙是乳臭未干的小白脸,你可是何大状。和他赌,叫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靓坤!”
黄永礼眼睛微缩,盯着那人,脸色阴沉:“你可是洪兴堂口的话事人,居然敢来油尖旺区的尖东。巴闭尸骨未寒,当倪家怕洪兴吗?”
管你是不是那人,只管给你上眼药水。
“小子!”
靓坤歪着头,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黄永礼:“别以为大飞去了黄大仙区,你就能到处嚣张。”
“华国城开门迎宾,可不分什么洪兴、倪家。”
他看向经理:“我说得对吧?”
“没错!没错!”
经理满脸堆笑,说出的话自带傲气:“华国城是港城的华国城,谁都能来这里玩。”
“小子,懂了?”
靓坤朝黄永礼撇撇嘴,又拍了拍何大状的肩膀,意态亲热:“快点儿打赌啊,要给年轻人点儿教训。”
“嗯嗯!”
或许有什么把柄落在靓坤手里,何大状脸成了苦瓜模样,盯住黄永礼:“我跟你赌了!”
“好!”
黄永礼扭头就走。
刚出去两步,他似乎很迷惑,问赖皮王:“洪兴的人刚刚杀了巴闭,倪家的人是不是死光了?洪兴的人来油尖旺区,还要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