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带着伙伴们找到了隐藏在吧台后的阶梯,登上了旅店的二楼。过道两侧的墙上满是剑痕与血迹,打开的客房内倒毙着一具具破碎的尸体,不难看出来许多死者在被杀前正在享受鱼水之欢,兰斯洛在心里暗暗嘀咕,之前在这里入住的时候,怎么没被推销这项服务?
在走廊的尽头,他们找到了那间有着复杂花纹的厚重大门,兰斯洛推了推,发现门被紧紧的锁住了,不过扶手下方的黄铜锁孔给了众人足够的提示。他掏出之前从女仆尸体上找到的钥匙,伸进锁孔后轻轻一转,便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大门便毫无障碍的打开了。
兰斯洛再次进入了那间有着熊皮地毯和水晶吊灯的豪华房间,房间中仍然摆着那张盖有天鹅绒的长桌,上面依然摆着银质的烛台和好看的花瓶,甚至还能认出自己不久之前坐过的椅子,仿佛刚刚在旅店中见到的屠杀从未发生过。
实事求是的说,兰斯洛不久前在这里享用了一顿令人满足的盛宴,只是当时的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这么快便会再次回到此地,鞋底还沾满了侍者的血迹。
“啧,这地方不错啊。”僵尸公主用一种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勉强配的上男爵夫人的头衔了。”
兰斯洛走到房间的一侧,推开那道用来上菜的活板门朝下望去。只剩上半身的侍女尸体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仍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这就是密室的入口么?”索维里斯感兴趣的凑了过来,随即也看到了下方的情景,脸色有些发白的退了回去。
“不是。在这边。”
兰斯洛走到房间的另一侧,那里挂着一扇厚重的帘幕,他伸手一掀,却发现后面只是一堵普通的石墙。他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当天见到的场景,将帘幕重新放下,在褶皱中找到了一根隐蔽的挂绳,将其轻轻一拉,耳中立即便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机械活动的声音。他再次掀开帘幕,刚才那堵石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向上的楼梯。
“厉害。”索维里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可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地下么?”
“是那样没错。”兰斯洛耸了耸肩,“但如果放在一楼,好奇心旺盛的客人可能无意中发现入口,进而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有道理。”
沿着台阶向上,众人来到了一间宽敞而朴素的卧室。空气中有着一种浓重的香水味,来源是角落中的梳妆台,味道强烈的甚至有些刺鼻;房间中有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上面凌乱的摆着几条华丽的长裙;床对面是打开的衣橱,里面有着更多的女士服装,旁边则有座齐人高的落地镜。
显然,这里属于旅店的女主人,男爵夫人恩迪亚蕊。不难看出她走的非常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盖上香水瓶的盖子,缇嘉娜就绝对做不出这种事。伙伴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检查衣柜的内部是否有入口,梳妆台的底部是否有活板门,床头柜的烛台是不是机关,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难道说是在床底下?”索维里斯将目光投向那张橡木大床,“咱们把床抬起来看看……”
“什么咱们?这种力气活难道还要我们女士帮忙么?”僵尸公主鄙视的瞪了精灵一眼,“自己干!”
“哈哈,我当然不能算了。”兰斯洛努力发出中气十足的笑声,但他的尝试在变形魔法的作用下可悲的失败了,“咳咳…我是说,不用抬了,我已经找到入口了。”
“你找到了?哪?”谷
“只要吃过一次亏,就很难再忽略掉类似的布置。”
兰斯洛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转身朝那面全身镜走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与镜子接触的瞬间,镜面出现了水波一样的扭曲,魅魔轻而易举的穿了过去,镜子也随之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进来吧。”兰斯洛的声音从镜面后传来,“就是这了。”
闻言伙伴们连忙跟上,发现镜子后有座类似城堡塔楼的旋转阶梯。他们顺着台阶一路向下走了好一会儿,几乎是从地上三层走到了地下三层,才终于离开了楼道,进入了一间面积超过一千平方尺的巨大卧室,正是兰斯洛之前通过灵视能力发现的那个房间。
“诶诶诶?!”
惊呼声在兰斯洛身后响起,他回过头,发现僵尸公主正转头在四周看来看去,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
“这可真是太古怪了…”索维里斯也下意识的开口道,“那个阶梯怎么会通到…不对,小芙,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我发现了。”僵尸公主没有注意到精灵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但这也太古怪了…什么情况啊?”
“我猜测,那位男爵夫人对你弟弟可能抱有一种…病态的迷恋。”兰斯洛摇摇头,“而你弟弟对你……”
“这样么?”芙兰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好恶心…好变态…”
“还有更恶心的呢…你们稍微退后一点,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前面。”
兰斯洛双手掐出一组复杂的法诀,几息之后,两道足有手臂粗细的藤蔓钻破了地面上厚重的石板,如同盘起的眼镜蛇那样立在半空中。尽管兰斯洛体内的丹田仅仅填满了不到两成,但出于安全和卫生的考虑,他还是果断召唤出了这两株由真元特殊强化过的藤蔓。
暗绿色的藤蔓灵巧的如同手指,一根拉开了墙上的暗格,另一根则将里面的物品卷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发现那确实是一根粗壮的大腿骨,只是其顶部的球状凸起似乎经过了一些人为的加工,看起来很像是蘑菇的冠部。
“芙兰,你看看,这个是你弟弟的大腿骨么?”
“……你等等。”
僵尸公主表情古怪的盯着那根骨头的顶部看了好一会儿,接着从自己额前扯下了一小根头发。她快速的念出了一段咒语,发丝随之变成了一些细碎的光点,被她轻轻一吹便附在了那根骨头上,并且迅速融入其中,如同滴在牛奶里的清水一样。
“是的,哈哈哈哈……”芙兰突然爆发出一阵揭底斯里的笑声,“佩顿啊佩顿,我亲爱的好弟弟,你的这根骨头,怕是再也装不回去啦……不对,也许还能从你的屁眼里塞进去,如果你还有那种东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