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二楼交接的位置,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果断地从暗影中浮现出来,向着二楼跑去。
他一边狂奔着,另一边则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扫把星破口大骂。
“呷~~~~~~~!!!!”
“呷~~~~~~~~~~~!!!”
楼道旁有几个青黄女妖刚刚走过去,但听到了莫凡的手机铃声,于是她们的那双三角眼纷纷锁定在了光膀子的狂奔青年身上。
……
体育馆第三层。
黑暗的甬道里,林北以念控将一个青皮女妖死死地制住,随后一个光耀便塞进了女妖大张的嘴巴中。
光耀的净化效果在面对这种寄生生物的时候甚至远超雷系和火系。
纯净的光系能量完全可以净化被寄生者身体里的一切毒素。
“打野果然不如杀人简单。”
若不需要保全这些被寄生者的性命,林北一道念控便能轻易地将这些只有奴仆级的小妖捏爆。
可那样,也就代表着被寄生者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嗡~~~~”
正当这时,一阵自动门启动的声音在耳麦中传来。
还没等林北去看,有一道好听的女声便从耳麦中飘了出来。
“林北,体育馆现在已经被封锁。”
“这是审判会与其他几个部门的联合决定,如果让任何一个有寄生血脉的学员跑出去,那么将后患无穷。”
“根据一位猎人大师的情报,那些小妖虽然会无规则行凶,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妖兵汇聚到体育馆升降台的位置。”
“根据我们的推断,那里应该就是鳞皮妖母所在的位置!”
“我需要做些什么?”林北单手虚握,念控之爪狠狠地扼住一只刚刚跳出来的青皮女妖喉咙,随后又是一指光耀送了进去。
眼见着面前的女妖痛苦地捂着肚子,开始挣扎,林北默默地转过了头去。
他丝毫不担心这女妖仍有反抗之力,事实上这些女妖只是衍生小妖,实力在奴仆级也就是中下水准,比之独眼魔狼远远不如。
尤其光耀正是这种女妖的天生克星,对付这些小妖时甚至比一些中阶魔法都要好用!
接下来就是一些不方便看的蜕皮场景了。
事实上这种场景并不让人感觉到旖旎,那些女妖丑陋的鳞皮就像是紧紧贴合在女孩身上的布偶装,而少女们就被密封在这样紧闭且充满肮脏黏液的布偶装内。
被侵蚀不深的少女或许还可以凭借着自身的意识虚弱地爬出来,但同样也有女孩在那肮脏的黏液中窒息,深深地沉睡了过去。
林北说不清自己面对这些少女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或许只是很熟悉罢。
毕竟自己在博城的时候,也见到过无数双这样无助的眼睛。
让人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就像是个无能为力的蠢货一样。
“杀入升降台,击毙鳞皮母妖。”
片刻沉寂后,耳麦的另一头如此说道。
“这种鳞皮妖母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如果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就会采取集体自杀的方式,将自己的能量连同被寄生者的生命力一同输送给妖母。”
“一旦如此,妖母的实力或许会直接突破统领级。并且,那些被寄生的女孩,将无一幸存。”
林北用衣服裹起女孩的动作微微一顿。
“原本审判会的心灵系法师是最适合执行这项任务的,只可惜……最近心灵系法师都被抽调出去了。”
耳麦的另一头继续说道。
“一旦派遣大部队或者其他高手进入,恐怕妖母就会直接发起自杀行动。所以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们来处理了。”
“心灵系法师不是还有吗。就在这里!”林北的重拳落在自己的胸膛,昏暗的甬道中同样泛起了淡淡的回声,“审判员林北,准备执行任务!”
听到这,耳麦对面的冷青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虽然现在得到的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这个见习审判员在此刻所展现出的勇气却让她为之欣慰。
“根据一位猎人大师的情报,会场中至少有上百只小妖存在,所以你与母妖的战斗一定要速战速决。若是他们集体蜕皮,哪怕是一位高阶法师,恐怕也会在瞬间被那些小妖撕成碎片。”
“除此之外,这位猎人大师还有一位同伴也在那个体育馆中,你们或许可以一同行动。”
……
林北认真地检查过房间后,便将昏迷的少女放进了房间,随后便要将房门反锁起来。
“等等……”那个少女虚弱地伸出一只手,“至少,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吗……”
林北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将自己从独眼魔狼口中救下的中年大叔,嘴角不自觉地划起了一个弧度。
“就叫我,炎之龙斩者好了。”
说罢,林北的手上动作又是快了几分,紧紧地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平心而论,林北并不是那种从小就不怕事的男孩子。
正好相反,自小就是家长老师眼中乖宝宝的林北,对自己其实是有着相当高自我约束的家伙。
杀人……
这种事在他平静人生的十八年来,几乎是从未想过的一件事情。
但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林北就颤抖着将那块碎岩锋,划过了小南父亲的脖颈。
此刻的林北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平静,但冥冥中他却又很坚定。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一定会这么做的。
林北在心中,如此告诉着自己。
……
“什么!审判会!?”经纪人的大嗓门一下子在整个化妆室炸开。
一时间全化妆室的人目光都落到了这位中年妇女的身上。
经纪人似乎也发觉到了众人表情上的不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拿着电话走到了不远处的楼梯口。
“你、你的声音太大了啦!”
电话的对面,显然是个刚上班没多久的小姑娘,此刻焦急的神态隔着电话经纪人似乎都能看到。
“没事、应该没事。”经纪人往化妆室里看了一眼,“他们都在怀疑我们公司是因为偷税漏税才被审判会盯上的。”
“姑娘,你继续说,之后的行动,我们这边要怎么配合?”
如此说着的经纪人,完全没有发觉。
在她的头顶正上方,那个楼道间的天花板上,一双冷漠的三角眼正在冰冷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