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内。
红衣捏了捏手指,火红的魂力顺着手臂延伸至指尖,与藏在灵魂丹田内的赤渊相互连通。
她随时可以祭出赤渊,也随时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击,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扶屏子的死,不会让那些蛊虫自爆。
这些虫子,当真是烦人的很!
夏伯隐此刻已经找不到人影,隐藏的非常彻底,就连红衣都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扶屏子仗着有信徒的保护,脸上的表情依旧非常淡定,他在等,等红衣答应他的条件实现,又或许,是在等一个契机。
他低下头看向身后的地面,两名信徒的尸体已经化为干尸,猩红的血液染红了泥土,暗流涌动。
“怎么了?区区两千万,以贵组织的能力,应该不难吧。”
大约是等着急了,扶屏子轻甩拂尘,阴恻恻的说道:“还是你们觉得,这些人的性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拂尘末端便再次刺入怀中的信徒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下。
“别!”
红衣赶忙伸手阻止:“你稍安勿躁,马上就准备好了。”
“是吗?”
扶屏子的额头流下汗滴,双手轻微颤抖,面色潮红,一群蛊虫从他的袖口飞出,围绕在他的四周,发出“嗡嗡嗡嗡”的声响。
东西红衣自然是没有准备,钱和我车子她都不在乎,两千万对于组织来说也并不算多,重要的是她绝对不可能放任扶屏子离开。
一名心怀邪念的蛊魂师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无论在哪座城市都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必须要将其彻底抹除。
“侥幸的心理不应该有,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
扶屏子幽幽的说出这段话,突然丢下怀中的信徒,双手猛然按向地面!
“嗡!”
一瞬间,整个大地都充斥着嗡鸣声,地面仿佛被安装了炸弹一样炸裂开来,一只只蛊虫从泥土当中钻出来,张开口器,发出尖锐的咆哮声。
蛊虫的数量大约有二十多只,碗口粗细,长约两米,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蛆虫,蠕动着乳白色的躯体,尖锐的口器张开后,露出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蛊虫的形态并非固定,而是由蛊魂师培养后,互相吞噬,最终衍化而来。
蛊虫大致分三种,一种就是环绕在扶屏子周围的那些,叫飞蛊虫,生有双翅,形如蚊蛾,体内藏有大量魂力,可随意组合形态,可攻可守;
一种叫地蛊虫,就是从泥土当中钻出来的这些,形如蛇蝎,无爪,全凭口器攻击,一般会养在蛊魂师居所的附近,以气血滋养,攻击力强大;
还有一种就是本命蛊虫,体型微小,与蛊魂师心意相通,可用来监视与探听,形态各异。
传闻本命蛊虫可以通过吞噬其他蛊虫来进化自身,达到最强的蛊虫形态,目前倒是没有亲眼见到。
地蛊虫摇晃着身躯,张开巨大的口器,身躯划破泥土,朝着众人游来。
它们出现的太过于突兀,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入口处的欧阳生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先前他就发现泥土当中有古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些恐怖的家伙。
在场的魂师纷纷祭出魂器,赫连更是首当其冲,手中的双刃疯狂挥舞,斩向地蛊虫的下身。
这一路上他感到太憋屈了,明明那个扶屏子看起来没什么实力,却因为一些普通人的性命,而不得不任由他摆布,着实让他憋火。
这一刻,他将心头的怒火悉数发泄到地蛊虫的身上,双刃连连挥舞,刀刀致命。
“乓乓,砰砰砰!”
地蛊虫身上的白色皮肤坚若磐石,赫连的双刀砍上去激起火星四溅,留下一道道浅显的伤口,对于它庞大的身躯来说并不致命。
地蛊虫强大的防御能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头疼,而此时的红衣也发现了站在入口处的欧阳生,顿时感到一阵恼火!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下来的!
她祭出赤渊握在手上,挡住一条地蛊虫的攻击,对着欧阳生大吼:“谁让你下来的,滚回去!”
“红衣姐!”
“滚啊!”
欧阳生感受到了红衣的怒气,心头猛然一顿,有些犹豫的看了与地蛊虫对战的众人,头一扭,顺着洞口跳了上去。
在他怀中的阿弥脸色变了变,似乎被红衣给吓到了,紧紧的缩在欧阳生的怀中,一言不发。
就在所有人与地蛊虫交战的时候,站在通道内部的扶屏子哈哈一笑:“哈哈哈哈!愚蠢,愚蠢至极,好好享受吧!”
话刚说完他就脚底抹油开溜,顺着通道疯狂的向前跑去,丝毫没有先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什么黑魂的黑刃,什么两千万和豪车,都不过是他的幌子,此刻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以鲜血为引,激发隐藏在泥土当中的地蛊虫,好给自己逃脱的机会。
那群飞蛊虫顺着他逃跑的身影紧紧跟在身后,“嗡嗡嗡”的煽动翅膀,不停的在半空中环绕,防止有人偷袭。
地蛊虫或许能够挡住众人,那些狂热的信徒也可以阻挡一时,而这些飞蛊虫才是他赖以生存的最终手段。
眼看就要抵达通道的尽头,只要拐过这个弯,只要拐过去,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扶屏子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狂奔的身形硬生生被逼停,整个人腾空飞起,双腿乱蹬。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纳闷之时,身后的蛊虫急忙飞过来将他护住,奇怪的是,那些蛊虫刚接近他的身边,就仿佛被粘稠的胶水糊住了一样,飞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周围的空间逐渐变得紫黑,一道圆形的禁制以扶屏子为中心缓缓显露出来,浓稠如幕,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夏伯隐缓缓的从通道转折处走了出来。
他赖以生存的蛊虫,在禁制内纷纷被切断联系,一只接一只的掉落下来,每掉落一只,扶屏子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禁制缓缓的向内缩,每缩一分,那股压迫感便浓烈一分,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原来侥幸的心理,真的不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