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
欧阳生与柳月如等到了傍晚,再次给房东拨打了电话,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不知道,这让二人很是苦恼。
天渐渐黑了,居民楼中间的小广场开始热闹起来,广场舞跳的起劲,孩童戏耍着各种彩灯玩具,好不热闹。
两人蹲守在张宇以前租的居民楼下,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冤魂的数量实在太多,强行净化肯定不行,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们非常齐心,简直就是一呼百应,逐个击破似乎也不太可能,可这到嘴的肥肉难道就这么放弃?
柳月如提出了一个想法,那是她与谢老板谈的最后一个条件,那就是两个月内如果依旧没有进展,他们那些冤魂就要被强行净化掉,不得反抗。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否定了这个决定。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干等两个月,然后去坐收渔翁之利,良心上会过不去,对于日后的修行会形成阻碍。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从其他的地方下手,或许还有希望。
最起码自己真的尽力了,到时候再去净化冤魂,心里也能过意得去。
就在二人商量着从公安部门下手的时候,一个光头大叔走了过来,轻车熟路的推开了身侧的大门。
柳月如很快跟了过去打招呼:“你好。”
光头大叔穿着背心短裤,脚下的人字拖油光呈亮,看来有些年头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柳月如:“小姑娘,有事么?”
“那个……你是这栋楼的房东吗?”
“对,我是,你们是要来租房子的哇。”
“不是,不是,我们是想找你打听张宇的事情,给你打过电话的。”
大叔一听到张宇的名字立马变了脸:“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快走快走!”
柳月如一看对方急了眼,央求道:“大叔,你就告诉我们吧,你看我们来一趟不容易,就一句话的事。”
“不知道,快走啊,别赖在我门口,否则我就要报警了。”大叔目光冷淡,根本不给丝毫机会。
欧阳生也走了过来,护在柳月如身前:“大叔,我们就是找你打听张宇的下落,你帮帮忙好不好。”
“帮你?那谁帮我呀,那个王八蛋还欠我几个月房租呢,你给呀!”
欧阳生顿时犯了难,而财大气粗的柳月如却直接说道:“我给,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他。”
光头大叔一听这话就乐了,赶忙掏出手机:“那赶快付钱,总共三个月,两千四,一分都不能少!”
柳月如还真就爽快的把钱给付了,看得一旁的欧阳生一阵肉疼,两千多呀,够一个月伙食费了。
付完钱后,光头大叔嘿嘿一笑,想不到真遇到两个傻子,就这么把欠的房租给收上来了。
他挠了挠锃亮的光头,慢悠悠的说道:“那家伙爱赌,每次发了工资都会跟一个朋友去裕华街的棋牌室去打麻将,你们呀,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大叔刚说完就逃也似的回到家里,并死死的关上大门,生怕柳月如会反悔一样。
顺利得到情报的柳月如拉着欧阳生就往回头,欧阳生却不停的回头看,那可是整整两千多呀,就这么给人家了……
虽然不是他的钱,但是他依旧觉得心疼。
二人找个了餐厅随便吃了点饭,便拦了辆出租车往裕华街赶去,在街角果然发现了一家棋牌室。
看着棋牌室不断闪烁的霓虹灯招牌,二人却犯了难,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张宇,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就这么冒冒然的进入,未必能够顺利找到人。
欧阳生想了想还是先行进入棋牌室,准备先打听一下。
棋牌室的老板娘正坐在吧台,单手夹着香烟,美美的刷着手机,眼看有客人上门,十分热情的招呼。
“两位可是来打牌的,拼桌还是开单间呀。”
柳月如看着老板娘浓妆艳抹的样子,感觉有些油腻,四处看了一下说道:“老板娘你这儿怎么收费呀?”
“一茶20,包间40块,你们是拼桌还是包间?”老板娘的话很熟练。
柳月如与欧阳生平日里不怎么打牌,更没有来过棋牌室,对此不是很了解,却也不想暴露身份,就没有多问,要了个包间。
付账的时候欧阳生突然灵光一闪,跟老板娘套起近乎:“大姐,我们是张宇哥介绍来的,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娘眼看欧阳生长得帅,态度温柔许多:“小帅哥,我们这儿都是统一价,不打折的哦。”
看着她三四十岁的年纪,故作撒娇的态度,柳月如一阵阵的犯恶心,强忍着没吐出来。
欧阳生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张宇哥这两天没来你这里吗?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你是说以前在化工厂的那个张宇吗?”老板娘说话的时候音拖的很长,尽量让自己显得妩媚一点。
欧阳生闻言大喜:“对对对,就是他。”
“听说他失业了,在坤子家里住着呢,有些日子没来了。”
“那坤子家在哪儿,我去喊他过来打两圈。”
“喏,就在旁边的小区,四栋二单元,208号。”
欧阳生朝着柳月如点了点头,二人转身就走,老板娘在后面喊:“你们这包间还开不开了?”
“等回来的时候再开。”欧阳生朝身后摆了摆手。
“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哦,人家等你。”
欧阳生拉着柳月如撒腿就跑,面对如狼似虎的老板娘,他是真的怕了。
两人手拉手跑了很远,直到路过的一对小情侣冲他们笑,才察觉到不对,慌忙的松开手。
柳月如的脸有些红,赶忙转移话题:“我们找个人问一下吧,天这么黑,不太好找。”
“嗯。”
欧阳生点了点头,二人很有默契的开始沉默,全然忘记了自己魂师的身份,忘记了还有真视术这种魂术。
在门卫室找到保安问询清楚后,两人就直接朝着坤子的住所赶去。
在二人刚进单元楼的时候,一道黑影在后面远远的看了一眼,露出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