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二百九十一章两女相见与失败的握手言和晌午浓重地阳光晃得桃城左侧的河水波光潋滟。
右侧则是一片片桃树掩得一排排的房檐。
恰逢此时一阵清风绵拂,凉爽之意直面而来入人心神。
——当然或许也不是这个风的原因,至少苏北是这么认为的。
“咳咳,什么正宫娘娘,姬宝儿在说些什么?”
“为夫又不是皇帝,哪来的什么正宫。”
“......”
想要将脑袋朝旁边躲一下,姬南珏嘴角带着笑容拦在了苏北的身前。
而后目光就这么望着那一道紫衫,好似带着挑衅一般。
“原来是这样啊,夫君。”
夫君这一词着重的加深了一下,确保那个白发女子能够听得见。
单无澜身上的紫衫长裙随风而动,清雅冷傲的气质足以让世间女子自惭形秽,但那双眸子又带着勾人魅力,俏丽若初春之桃,清素若晚冬之梅,让人说不出的冷艳。
就这么穿过了重重的人影,缓慢地朝着苏北三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单无澜的眸子望着苏北的那一头白发先是一愣,心头之间无数的思绪闪过,自己不在他身边的这一段时间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气质的改变让她近乎认不出这个男人了。
但随即便是被他身旁的那女子,强行冲淡了心头的那一丝见到他的喜悦,淡淡地看了一眼姬南珏,又是瞥了一眼李子君,一直到走到了苏北的身前,缓缓站定。
“夫君,你一直不回剑宗,只有无澜来找你了。”
“见到无澜开心吗?”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温柔,只是听在苏北的耳朵中,却大有深意。
“嗯,无澜还没有看到有个人呢?哦?”
“无澜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位,妹妹?”
“......”
单无澜的眉头轻轻一挑,而后眉梢逐渐地蹙了起来,这一句妹妹的字眼咬的格外的沉重。
“夫君不为无澜介绍一下吗?”
苏北下意识地想要放开拉着南姬的大手,却发现自己的大手已经被姬南珏紧紧地攥着,而对于面前的女子的话语却是充耳不闻。
“咳咳,那个见到澜宝儿自然是开心的,嗯,澜宝儿之前应该见过姬宝儿的吧......”
“你还记不记得不悔崖之下?”
“......”
苏北的心情是复杂的,虽然已经向姬南珏坦明了一切,却还是有一种被捉歼在床的感觉。
看着似乎因为有些疲惫,带着些许风尘的单无澜,苏北想要帮她整理一下有些散乱的衣衫,只是可惜大手却未曾从南姬的小手中抽的出来。
“那个,姬宝儿,你能不能先松一下手?”
他莫名有些心虚。
姬南珏瞧了一眼单无澜,死死地攥着苏北的大手,好似宣誓主权一般,微笑道:
“夫君,你还没有替我们介绍呢?这个就是无澜,妹妹吗?”
“......”
一边平静的望着面前紫衫的单无澜,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苏北的手,另一只手摘下了头巾,露出了那张略显中性却极美的容颜。
两张容貌各异,却均是倾城的容颜就这么相互对视着,久久无声。
文人相轻,女子相妒,这是千百年来未曾变过的老理。
听到姬南珏的话语,单无澜的眸子轻轻一凝。
尽管知晓此人的修为境界极为高深,但第一次见面又怎么可能弱了势头?
无论是在哪个方面,于情于理自己都是苏北的第一个女人。苏北的第一次属于自己,先来后到来看,她也是妹妹。
更何况——
尽管已经默认他的身边注定不可能只会有自己一个女人了,但却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松的蒙混过去,这样他会觉得理所当然,而并非是自己的气量大度。
“夫君,这位就是南姬妹妹吧,在剑宗的时候就曾听人提起过。”
“现在想一想,在不悔崖之下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嗯,那个时候啊,夫君就总在我的面前提起你呢。”
“......”
妹妹?
姬南珏的凤眸一挑,瞧了一眼苏北,却也微笑还礼道:
“这一段时间同夫君就寝时,总是能听见夫君和我谈论妹妹。”
“说,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子,夫君的眼光确实不错呢,若是能将妹妹娶回家中,想来是个极佳的助力。”
苏北的面色古怪,自己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这话?
这两个女人在打什么哑谜?
姬南珏放开死死拉着苏北的小手,过去便是拉住单无澜的手,笑道:
“哎!早就想同妹妹见上一面了!”
手心传来了冰凉的感觉,她努力的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洋溢的更真实一点。
单无澜也同样是紧紧地攥着她的小手,面对微笑道:
“我也一样啊!”
而后二女展开了亲切的交谈,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分别多年的好姐妹!
明明阔别已久,再次见到九师妹,苏北应该感觉到开心,然而此时此刻的嘴角却略微有些抽搐。
身旁的李子君双手拖着脸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到苏北的眼神朝着自己瞧过来,瞬间便是别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平日里,在自己心目中孤傲的单无澜一改往日的清冷,自己什么时候见到她这么热情的样子?
而姬南珏的那个假到极致的笑容更是让苏北整个人感觉瘆得慌。
虚伪!
虚伪至极!
“第一次见到南姬妹妹,还不知道给妹妹带些什么礼物。”
“嗯,这桃城最美的就是桃花,想来,也唯有这桃花方能配得上妹妹。”
“这一朵无澜随手折的桃花就送给妹妹了。”
“......”
单无澜眯着眸子,皮笑肉不笑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株蓄谋已久的桃花,一瞬间浓烈的桃花香气便是扑鼻而来。
姬南珏的脸色瞬间发白了一下,伸手捂着鼻子,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单无澜见到这一幕,神情瞬间便是‘慌乱’了起来,眉宇之间满是关切之色的看着姬南珏,上前一步,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膀,不经意之间,手中的桃花离得姬南珏越来越近。
“妹妹这是怎么?脸色这么白?”
“是不是受了风寒呀,明天死了怎么办?”
“......”
姬南珏面带冷笑的看着单无澜,现在她确认面前这白发女子绝对是知晓自己对桃花过敏,方才故意如此,向后退了一步,淡淡道:
“谢谢妹妹的关心,姐姐还死不了。”
“妹妹的好意,心领了。”
“只不过姐姐对这桃花过敏,就不收妹妹的这片心意了。”
“倒是妹妹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一不小心摔死了多危险?还是截肢躺在椅子上比较安全一些。”
“......”
单无澜踏前一步,晃了晃手中的桃花,一脸‘惊讶’道:
“妹妹竟然对桃花过敏?”
“无澜不知道呢,只是夫君曾经说过最喜欢桃花了。”
“想要在不剑锋之上种满桃花,一年四季皆是洋溢着桃花香,南姬妹妹对桃花过敏可怎么办呀?”
“要是死了......”
姬南珏的眸子瞬间便是阴冷了起来,只是苏北就在自己的身边不好发作,冷淡地看了一眼单无澜:
“是这样吗?”
“姐姐怎么记得刚来桃城的时候,夫君第一句话就是‘该死的桃花’呢?”
“嗯?夫君?”
单无澜一步踏前,来到了苏北的面前,眸子淡淡地看着苏北,幽幽道:
“夫君,你说过这句话吗?”
“无澜怎么记得夫君说过‘为无澜摇一树桃花’呢?”
两道冷厉的眸子相互对视着,皆是不甘示弱地拉着苏北的手,一边一个。
空气中满是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桃城街道上的一众人皆是朝着角落望去,看着两女死死拉着一名男子的样子,羡慕的直淌大鼻涕。
纷纷将目光投向局促不安的苏北,有人恻然有人摇头,摇头者不耻,恻然者心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女眯着的眸子视线终于分开,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苏北,异口同声,带着阴恻恻的语气道:
“那,夫君到底是喜不喜欢桃花呢?”
苏北猛地咽了一大口的吐沫。
这是送命题啊!!
无论回答是与否,绝对都要得罪一个。
怎么想,吃亏的都是自己。
眼看着自己在不管一管,这俩人就要大打出手,保不准还会薅头发,扇嘴巴子什么的,虽然自己爱看,但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相互之间有这种敌视的情绪。
苏北虎躯一震,在两女震惊的目光中,一声大喝,道:
“够了!玩完没有!”
伸出手一把揽过单无澜,从她的小手中抽出大手,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身下!
啪——
紧接着又是在姬南珏的惊呼之中,同样挥出了大爪子,而后就这么席地而坐,将她们两个放在了自己的两腿之上,恬不知耻的开口道:
“你们就这么对待为夫给你们的承诺吗?”
“怎么?姬宝儿,眼睛瞪得那么圆,还想要打我吗?”
“还有你!澜宝儿,平日里也没见你对待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这么久没见面,你问的第一句竟然不是夫君的头发怎么变白了啊?就在这里吃醋?”
“痛心疾首!世道如此仓皇......”
苏北可不想说什么‘我苏北何德何能’这种刘皇叔的屁话。
身为一个男人,这修罗场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爽是真的爽!
但为了保证自己的家庭地位,还是要拿出威严来。
于是苏北面容沉重,语重心长的揽着两女纤细的腰肢,幽幽道:
“你们知道错了没有!?嗯?”
“就算是为了为夫,也要好好相处啊......”
说完这些话后,看着两女似乎在思考的样子,苏北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果然,问题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就不要回答,将话题转移出去就好了!
单无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夫君心里就爽的不行,还在这里转移话题?
“无澜知错了,一定会同南姬妹妹好好相处的。”
伸出纤细的胳膊便是搂住了苏北的脖颈,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苏北的耳垂。
姬南珏揽着苏北的腰肢,小手使劲地掐在了苏北的腰间软肉处,同样好似臣服在了苏北的y威之下,带着‘触动’道:
“南姬也会同无澜妹妹友好相处的......”
苏北咧了咧嘴角,大手便是将两女的小手拉在了一块,让她们相互握住:
“握手言和!”
果然,书中说的王霸之气根本就不存在,哪来的虎躯一震,所有女人皆是倒头拜服的?
姬南珏同单无澜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二女直挺挺的坐在苏北怀里,看着对方,一样的笑靥如花,美不胜收。
只是从不断有青筋涌现的两只小手上可以看得出来,两人正在经历一场难以言喻的较量。
“无澜妹妹,你的修为还有待提高呀,身体这么虚弱,可是不要可哪乱跑了,不然突然死了夫君定然会很伤心的。”
“是呀,南姬妹妹,你的身子好冰凉啊,一点要好好呆在夫君的身边,不然至阴发作了,冻死了怎能么办?夫君肯定会难过的。”
苏北:“......”
......
官路上,惹眼的三女一男朝着桃花坞的方向走去。
各有千秋的女子一左一右紧紧地揽着中间男人的肩膀,一名温婉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一人高的剑匣子,默默地跟在三人的身后,
路上的行人见到这一幕,皆是一脸的古怪之色,男人看到了不由得羡慕嫉妒,然而在看见了那男子的长相之后,就开始暗自神伤,将嫉妒化为了崇拜。
“男人能活成这个样子,真他娘的够本了......”
“我诅咒他求不到桃花泉。”
“......”
日杳隐西,莺蝉对鸣。
这一路上,苏北听着单无澜讲述着剑宗的种种趣事,以及这一段时间为了寻找自己所经历过的事。
直到单无澜讲到了,关于一个老叫花子的故事,苏北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你是说那老叫花子每十年都来这儿浇一次逆玄液?”
“那桃树是他的爱人?”
“这倒是有趣得很。”
单无澜叹了一口气,面色复杂的开口道:
“都说修仙应该舍弃情感,可是没了情感,修仙又有何用?”
“那女子也不曾想到,此去一别,便是一百年。”
“待至学成归来的少年出关后发才发觉,世上早已经过了百年,那个同他有过约定的女子,早已经化为一捧黄土,空留一株桃树在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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