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入夜,一阵凉爽略微带着温暖的风儿透过卧室的透明窗户吹拂进来,一直吹拂到了洁白的席梦思软床上,顿时在床上荡起一丝银色的薄纱飞舞。
床上的一层神秘优美的泛着银蓝色光辉的薄纱呼啦啦飘起。此时,启龙正仰躺在床上把玩着张馨忆白天送给他的那一件精美的挂坠,那是一条蓝色的六芒星挂坠,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泛着点点的银光,煞是好看。
吴启龙翻来覆去翻着身回忆着今天在学校里张馨忆所给自己这个挂饰的场面,身上披着的便是前段时间从魅舌身上夺来的(诱蛊之毯)。虽然这片薄纱很薄很轻盈,但是盖在身上却出奇地温暖。
吴启龙的目光死死盯住这个挂饰,馨忆将这个挂饰送到自己手里的画面如在眼前。
“难不成馨忆一直以来对我?”吴启龙猜测到,不由得一丝微笑在嘴角绽开。通过回忆平日里馨忆的种种举动与神色,吴启龙越来越相信了。
这样想着想着,不觉一阵睡意爬上面颊,启龙借着夜风沉沉睡去了。
清晨,校园内的学子们正纷纷嬉笑着赶往教室。修建在教学楼顶上的大钟发出沉重严肃的响声,似乎在催促着学子们上课时间到了。一位留着黑色垂肩短发,头上长着一根呆毛的少女穿着贴身校服踏进了教学楼的大门,匆匆通往侧面的校物柜区。手里提着黑色提包,一脸的冰冷。少女的单薄身影不断地散发出落寞的气息,即使是身处人群之中,少女也决对是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
当少女一路经过校物柜区的一刹那,身边却响起了阵阵细语。“那不是B班的童小炎吗,怎么今天又是一个人来上学呀?“,“她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没有保镖陪着呢”,“啍,原来是个富二代呀,难道是仗着家里有钱就目中无人吗?”。
周围的议论声绵绵不绝,有羡慕,有嘲讽。
听着这些,童小炎一直都默不理采,对于她来说,漠视一切便好,不去理采就是最好的回应。
童小炎走到B班的校物柜区,站在了三十五号柜子前,童小炎双眼一惊,发现了柜门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骂人的字迹,童小炎叹口气,旋即恢复了平静,仿佛习以为常了。
“那几个家伙∽“童小炎低语,语气又夹杂着一丝隐怒。
下课时,同学们都蜂拥出B班教室,只留下少有的几个同学坐在教室内。童小炎坐在座位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小炎,下课了你不出去玩玩?”座位旁边的一个女生说。
“不了,还有事∽“童小炎只是附合一句。
女生失望地走开了,只留下童小炎一个人找着。
“走吧走吧,她就那样儿∽”,童小炎只听得那样一问话,却没在意。
忽然,童小炎的目光瞥见了吴启龙与张馨忆一齐走出教室的一幕,不免一阵醋意袭上心头。可之后她又低下头继续找了。
过了几秒后,童小炎终于在书包的一角找出了一封被褶叠的白色信封。赶紧将此信封铺平之后,只见童小炎将此信封放在心口处安然一笑,脸庞顿生红晕。
学校的大食堂里,启龙与梁平,李达还有一大帮男生围坐在一起进餐,一帮人正吃得火热,梁平的吃相实在是跟启龙如出一撤,两个人狼吞虎咽的,而李达则是斯文地细细嚼着一颗颗的饭粒,用他经常性的话说,“吃饭慢慢地吃有益身体”。
“启龙,昨天下午的篮球组活动你真是耍赖,本来那最后的一球应该归我的”这时,梁平嚷着,还在计较着昨天的一局球赛。
“哪里哦,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嘛!”启龙喷着满口饭粒。
“什么,你说我打球不如你”梁平也争了起来,两个人不一会儿就争得个面红耳赤,对篮球没有一丝爱意的李达只能在一边傻笑着,这两个人经常为篮球场上的那些破事争得你上我下,梁平身为高二B班得意的体育委员,似乎总是不满启龙的球技略微比他高出那么一点儿。
“李达,你说,我跟梁平谁的球技更帅?”吴启龙的一阵狂嚎在李达的耳畔响起。
“我只能说你们两个人各有千秋啦”李达保持着最稳妥的中立位置。
附近,张馨忆的旁边坐着艾美琪与罗紫,三个少女的方盒五花八门。张馨忆的目光偷偷瞟向了启龙。
“馨忆,你们美术组好玩吧?”美琪一边问着。
不过馨忆望着启龙发神,这一声没听见,美琪用收碰了碰馨忆,馨忆才忽然回过神来。
“啥~~~~”馨忆一脸傻笑。
“我是在问你们美术组好玩不?”美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啊,这个啊,美术组很好玩啊,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怎么都很好玩吧”馨忆说着。
“那还真好呢!”美琪在一边像阉了气的皮球一样。
“咦?美琪,你们的音乐组也不错吧,对了,最近你的嗓子怎么很沙哑呢?”馨忆疑惑地问。
“她呀,还不是求胜心切,为了早日实现她的歌星梦呢”罗紫连忙解释,大家都嘘吁一口气。
在大食堂的一角,此时正有一位少女端坐在桌前安静地吃着饭。童小炎正用筷子将碗里的一些猪大肠夹出了饭碗扔在一边桌子上,然后再将其他的食物一一送到了自己嘴里
一边吃着,童小炎的目光却是时不时地飘向了食堂的另一侧,慢慢地,她逐渐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位少年的身上。对于童小炎来说,只要能够每天遥望吴启龙的背影都已经算是一种幸福了。童小炎的双目闪烁着憧憬的微光,却终究没有一点勇气去靠近他。对于吴启龙那一发人,童小炎自认为是跟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吧,那样的世界太过美好,而自己的世界是阴暗的,所以只能够这样子默默地遥望着就好,那个世界对于自己太遥远了。
童小炎默默吃着饭,很快吃完后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食堂。此时,童小炎的心是窃喜的,因为她已经将那封信件寄送了出去,接下来的一切希望会以她的料想发展下去。
吃过了午饭,吴启龙一个人伸着懒腰走进教室,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打呵欠,一丝睡意突袭眼睑,启龙正想睡一会儿。
忽感口渴,吴启龙随性地用一只手伸进桌柜去拿水瓶,却无意间扯出张白色信封。
“这是什么东西?”吴启龙好奇地端详了几秒,发现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
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信封,里边却是一张粉色的信纸。
“启龙,请您下午五点半来校园后方的林子一躺,你来了我自会出现∽”。
启龙细声阅读着字条上的一串工整的字,一阵迷惑。
“是谁呀,搞得神秘兮兮的∽”,吴启龙一声低语,顿时陷入一阵遐想中。
下午,学校后方的一片清幽的浓荫之地,清澈的池水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阵阵涟漪,几只小鸟在枝头低语,一些学生在这里嬉闹。
启龙手里捏着那张信条,默默地走过小河边的白色石拱桥,前方便是学校后方还算隐蔽的一片小树林了。
高二B班的教室里,童小炎望了一下讲台正上后的圆形钟表,心里忽然激动又紧张起来。
“启龙同学,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里了吧,好紧张啊,”小炎的心里一阵窃喜,愉快地走出教室,来到了二楼的楼梯拐角处。
“哎呀,这不是尊贵的童氏大小姐吗?”一个令人反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童小炎转过身去,果然是C班的凌琉莎她们。
“看这个表情,以我的直觉一定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哈哈~~”凌琉莎的眼角绽出一丝笑意。
“怎么可能,没有那回事的”童小炎立刻反驳到。
“是吗是吗,算了,反正这不是重点啦,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事情,”凌琉莎逼近童小炎。
“童小炎,明天我希望你能给我三万块钱,对不起了,我家有急用哈”凌琉莎的这一句话直接把童小炎给听傻了。
“什么,三万块?”童小炎脑子一震。
“没错,三万块,不多也不能少”凌琉莎威逼地盯着童小炎。
“怎么,你想违抗我的意思吗?”这时,琉莎后边的两个女生走上前来,小炎很是惶恐地望着她们∽
学校后方的幽静的小树林里,启龙站在一棵大树边上已经很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有人故意恶搞吗?”启龙的脸上隐约有些生气了。
“现在应该有五点四十五左右了吧”启龙不爽地撅着嘴,“哼~~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搞的恶作剧,一定严惩不殆。”启龙的眼神坚定。
启龙生气地把字条揉成一团扔掉后就大步离开了。
童小炎呆呆地站在学校走廊的暗角发着呆,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凌琉莎离去时说的那句话,不自觉微微发抖,目光中闪烁着灰暗迷离的光点。
“哎呀∽不好”,忽然童小炎大叫一声,才反应过来还有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要去办。于是立即回过神来跺步奔跑向校园后方去了。
童小炎一路疯狂地奔向校园后方的小树林,宛如一位待嫁的公主扯着裙裾奔向自己等候多时的爱人身边一般,被风吹拂的秀发狂乱地飞舞着,额角渗出的微汗飞洒在四方,眼前的场景飞速地切换着。
飞奔过池上的白色石拱桥,前方不远处便是目的地了,童小炎的心激动得快要跃出来一般,大口地呵着气。
可是,一阵冷风吹过之后,童小炎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只有池边垂落的那一根高高的芦苇在凉风吹拂下沙沙作响,发出沉重落魄的哀叹。
“启龙∽启龙∽“童小炎在原地走动大声呼喊着,声音传遍整个小树林。
可是半晌周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偶尔一对少年少女肩并着肩从自己身前走过,望着他们的背影,童小炎心生羡慕。
童小炎在树下无助地走着,忽感冷意袭来。当她正准备最后一次喊叫时。目光无意间被斜下方的一个粉色的东西牵引了。
童小炎一愣,像是急识到了什么一样,立即捡起来察看。用手慌张地摊开一看,上面那一行娟秀的文字不正是自己书写的吗。
“原来他已来过∽”当面对着这张被揉碎的粉色信纸,童小炎才意识到原来吴启龙已经来过却已离去。而这张信纸正是当初自己写给吴启龙的。
“原来他还是来了∽”童小炎将信纸贴近心口淡然一笑,但却还是掩饰不住眼里无限的失落与惆怅。
童小炎呆呆而无奈地立在树下,一阵凉风袭来,河边的芦苇发出沙沙吹拂的声音。一行泪珠从脸上划落。
夕阳斜斜照下,少女的身姿掩映在大树的阴影下,沉重而凄伤。
不一会儿,少女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