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云

夕阳逐渐沉下，天边如火光燃烧，冬宫正门前繁华热闹的大街此时渐渐落下白昼的帷幕，圣彼得堡的叶尼塞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此时，清风吹起，街道上人们已经没有了疲惫而是幸福，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至夏日落。
他们虽然在生活上经历着重重困难，但叶尼塞人依旧对于明天充满了希望。
是的，或许平民阶层的他们大都穷困潦倒，甚至时常为温饱而愁眉苦脸，但相比于深陷战争的查理曼人的悲惨命运，他们又有什么好哀怨的呢？
比起想蚂蚁一样在战场随意被杀戮，他们情愿继续维持现在的境况。那怕处于社会的最底层，那怕过着比上层落后上百年的生活，但他们更不愿意面对战争，战争，藐视一切生命。
但有些人的想法却与他们的愿望背道而驰……
冬宫，会议室。
呼出一口浊气，尼古拉大公摇了摇脑袋，很是遗憾的感慨道：“我早就说过，在夏军和十字禁卫军深陷城市巷战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西进或者南扩。现在，查理曼人自己都独木难支，大夏和教皇帝国也都空出来一只手，我们失去了一次机会！”
沙皇没有理会自己叔叔的牢骚，表情从容淡定：“现在也不晚，我已经将远东军主力调往伏尔加地区。”
“伏尔加格勒？”
所有人都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最先开口的是陆军总参谋长祖巴托夫上将，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地图，开口问道：“陛下准备南扩？可是奥斯曼帝国是教皇帝国势力下的盟友，第一个战争目标就放在一个实力不俗的联盟军事强国身上会不会步子太大了？”
“祖巴托夫将军，南扩的目标并非只有奥斯曼帝国一个国家，王国可以把较弱的厄尔布鲁士公国和索菲亚王国作为第一阶段目标。攸克辛海（黑海。书中对其称呼来自于古希腊人对黑海的称呼，意为“好客海”）有海军舰队作为保障……”海军总司令保罗上将摇了摇头，看向了脸色有些难看的尼古拉大公。
“陛下，我不认为叶尼塞的沙皇会做出这样的决策。王国在没有完全取得攸克辛海控制权的情况下如何进攻奥斯曼帝国？奥斯曼人不会是第二个尼亚瑟王国，我们之间打了几百年的仗，结果边界就大了那么一点点……就算国力和军力上我们占了优势，但亚琛方面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博尔吉亚一世一定会第一时间北上支援奥斯曼帝国的！还有夏军！”尼古拉大公针锋相对，开口问道。
“不要着急，我的好叔叔。”沙皇摆了摆手，开口解释道：“谁说我准备南扩了，如果我真的打算对苏丹六世动手了，也不会把一直待在西伯利亚的远东军调去伏尔加格勒了。”
“远东军都多少年没有打过仗了，我还没有愚蠢到放着精锐部队在敖德萨不用的地步，远东军只是明面上的一步棋，顺带着提防奥斯曼人而已。”
“暗面上的那步棋就是秘密进驻敖德萨的陆军主力？”尼古拉大公恍然大悟。
战争的阴云实际上早就飘在圣彼得堡上空了，在得知夏军和十字禁卫军分别攻破维密密纳市与布列斯兰德市之后，沙皇就已经警惕起这两个世界霸主来。
“所以我们要先吞并西边的法罗王国？”祖巴托夫将军开始回忆法罗王国的已知情报和军事实力分析，这算是联盟内部中军事实力处于二流的国家了。
不过吞并起来也不难，当初教皇国在扩军之前用旧军队和炽天骑士团就灭亡了尼亚瑟王国，如今叶尼塞王国吞并掉法罗王国当然不会吹灰之力。
而且教皇帝国忙于查理曼战争，只要叶尼塞动作快，加上先前是教皇帝国“前政府”先开的先例，无论是军事行动上还是外交上都没有难处。
“报告！”
可是还没等祖巴托夫上将说起这些，他的话就被门口的一名军官的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
沙皇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口命令道。
“陛下！情报部门的最新消息，夏军突然发动夏初攻势，正在猛攻海因希的玛尔塔防线。并且根据可靠情报，西泽尔开始命令部队向曼多拉集结，经推测，三天之内，十字禁卫军或将提前进攻曼多拉……”那名军官把电文递给沙皇，立正敬礼汇报道。
“我想应该让敖德萨的军队提前行动了，海因希和齐诺克坚持不了多久了。”
沙皇看完电文后，望向查理曼王国的方向，那里，吸引着上百万精锐军队。
……
“第二装甲兵营的坦克战斗队现在在哪个位置？”一名党卫军将领盯着他的地图，大声的问身边的参谋。
他的不远处，一门155毫米口径的自行榴弹炮正在猛烈的开火，作为第7装甲师的师长，因为前六个王牌直属装甲师的影响，所以他的压力非常巨大。
被任命为第7装甲师师长之后，何孝钦少将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算是坐稳了师长的宝座，这期间他每次经历战斗的时候，都尽量做到冲锋在前，因为他的上一任就是如此做的。
他尽可能的学习上一任师长的风格，力图将自己融入到第7装甲师的大环境中。
所以现在他的师指挥部距离前线交战地区的距离不足1公里，甚至可以看到有落在不远处的炮弹。
不过这位年轻师长连自己的钢盔都没戴，而是只在脑袋上扣了一顶大檐帽。
这也是何孝钦少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坐稳第七装甲师师长这个位子的原因——他把上一任师长的风格和第七装甲师的脾气刻画到了骨子里。
“刚刚传来的消息，将军，第1团2营的部队现在正在这里向东猛攻，他们有一辆坦克抛锚了，还有两辆坦克被击毁。”参谋指着地图回答自己的指挥官：“不过他们击退了查理曼人的进攻，击毁了大约20辆查理一世中型坦克！”
“命令他们加快进攻速度！我不想等李浩将军赶到这里的时候，战斗还在继续！”何孝钦少将皱着眉头说道：“另外，让师部的预备队开出去，击退正前方的查理曼部队，这里根本不需要什么守卫的兵力，立刻下达命令！”
“是！将军！”
参谋立正，赶紧跑向身后的装甲指挥车，那是一辆装甲车改装的指挥型，上面有粗大的无线电天线，不过内部空间比较狭小，大部分指挥官宁愿停下车来站在车外指挥，也不远蹲在里面享受比较安全的拥挤环境。
“将军！将军！正面的第2团1营来电，对方大量坦克正在试图突破我军正面，他们正在努力阻击对方，不过对方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希望我们师部向后移动一段距离，确保安全。”一名联络军官跑到何孝钦少将的身边，大声的汇报最新的战况。
何孝钦少将看向了这名军官，带着一丝对敌人的不屑一顾，伸出手来在这名联络军官的胸口拍了拍，似乎在帮他掸掉一些灰尘：“你听说过第7装甲师的师部什么时候向后撤退过？这种建议也拿出来说，真是可笑。”
“下令师部的预备队出击，将查理曼人的坦克赶回去！”何孝钦命令道。
“可是将军！这里已经在对方火炮的覆盖范围之内了！我们应该转移师指挥部”参谋提醒自己的指挥官注意安全。
“第7装甲师的上一任师长带领第7装甲师横扫东方叛国的时候，有好几次对方的子弹都打在了乘坐的汽车上，但依旧指挥作战。我作为第7装甲师的师长，必须和我的士兵站在一起！”何孝钦大声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说完之后，他又笑着拍了拍联络军官的肩膀：“去告诉第2团1营的营长，就说我何孝钦在这里，哪都不去！”
不过这个时候一枚查理曼大炮轰击的炮弹就落在不远的地方，溅起了一片泥土。
所有人都被这枚炮弹吓了一跳，几名站岗放哨的士兵已经扶着自己的钢盔卧倒了，而何孝钦依旧没有一丝一毫躲避的意思。
命令已经下达，不一会儿师部周围的坦克就越过了何孝钦所在的位置，他们准备向查理曼人反击的地段开进，将突破了党卫军防线的查理曼坦克堵回去。
“轰！”
一发炮弹落在了装甲指挥车的另外一侧，车体挡住了爆炸掀起的气浪，所有人都被炮弹爆炸的声响震得东倒西歪。
很多士兵都看见师部的军官们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了，他们赶紧向被击中的地方跑去。
幸运的是几乎所有的军官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有几个人的耳朵被炮弹轰得嗡嗡作响，不过当士兵们找到自己的师长的时候，发现一枚弹片不幸击中了他的头部。
“医护兵！快！师长中弹了！来人啊！”随着党卫军坦克的引擎轰鸣声，还有很多士兵的呐喊声。
医护兵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事发地点，可是他们发现何孝钦少将已经没有了呼吸。
虽然第7装甲师的师长在这一天的上午十点左右阵亡，不过这个师还是在副师长的带领下顶住了查理曼坦克部队的猛烈进攻，一直等到他们的上任师长，第一装甲军军长何孝敬赶到现场之后，他们还进行了一次反击行动。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的十二点十分，查理曼人损失了210辆坦克依旧没有撤退的半分意思，海因希显然已经下达了死命令，他没有打算把任何一辆坦克带回到玛尔塔防线之内的地区。
不过为了消灭这210辆查理一世中型坦克，作为第一装甲军先锋的第七装甲师的坦克部队损失了35辆坦克，其中有三分之二损失的是豹式主战坦克，这也让何孝敬中将心疼不已。
查理曼坦克部队以优势兵力围攻开头的第七装甲师，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取得了查理曼战争以来最辉煌的战绩。
他们首次在坦克会战中击毁了两位数的豹式主战坦克，并且打出了目前最好的的战损比，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炮兵无意之间打出的一枚炮弹，竟然打掉了对方的指挥官。
也没有想到，失去了指挥官的第七装甲师依旧顶住了他们的猛烈进攻，并击毁了210辆查理一世中型坦克。
但是，对于查理曼人来说，这依然是个“胜利”，虽然无论从各种角度来看，这都不像是一次胜利。
在弹坑的旁边，一身尘土风尘仆仆的何孝敬看见了自己的弟弟，何孝敬少将的遗体，这位勇敢到和鲁莽没有什么两样的将军，一脸的安详躺在地上，似乎很满意自己可以战死在如此重要的战场上。
迄今为止，夏军第一次出现了师级指挥官阵亡，而且还是一名装甲师师长。
现在第七装甲师的士兵们才知道何孝钦少将经常提起并一直模仿学习的上一任师长是他的哥哥，如今的第一装甲军军长何孝敬中将。
这个和一线士兵战斗在一起的将军阵亡了，从此第七装甲师的前线战壕里少了一个穿着将军服带着大檐帽的勇敢的“士兵”。
就在何孝敬的身后，大约几十米的距离上，两辆4联装的40毫米口径自行高射炮正在调整自己的射击角度，他们负责第一装甲军指挥部的防空工作。
查理曼人的进攻已经被打退，这里已经成为相对安全的地点。
“侧翼的攻击到底打到什么位置了？该死的无线电联络还没有恢复么？”何孝敬盯着自己弟弟的遗体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问自己的参谋长，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愤怒味道。
就在他问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警戒哨的士兵鸣枪示警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警戒哨的方向，结果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辆查理曼制式陆行器正在飞速开过来。
这是查理曼人的专用指挥车，由补给机动甲胄的装甲车辆改装而成，党卫军击毁过这类指挥车，所以何孝敬见过这种车的残骸，那辆指挥车的车头喷涂这查理曼王国的深红羽翼标志。
“查理曼人？”
何孝敬皱着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而另外一边的警戒部队，已经在开始准备迎敌了，很快，一辆豹式主战坦克就开了过来，炮塔指向了那辆正在逐渐靠近的查理曼专用指挥车。
这种由履带式陆行器改装的指挥车实在是个大块头，因为要同时补给一支小队的机动甲胄，所以看起来车体非常巨大，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大象。
不过也是战场上最容易瞄准并且击中的目标，因为皮薄馅大且没有轮式装甲车的机动能力，更容易被击毁。
“准备开火！”
一旁负责警戒的军官已经大声的下达了准备开火的命令，那边的何孝敬却摆了摆手，大声的否定了开火的命令：“你们见过用指挥车进攻坦克的白痴么？等他们靠近了，看看这些蠢货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很快，这辆指挥车就停在了何孝敬军指挥部的旁边，就在豹式主战坦克黑洞洞的火炮前面，里面的人打开了车门，而这些人都穿着党卫军的军服。
“喂！这是我缴获的查理曼人的指挥车！为什么要用大炮指着我的战利品？”第8装甲师的师长，林焰少将郁闷地说道。
他风尘仆仆的走到何孝敬面前，笑着炫耀自己的成果：“我从侧翼击退了查理曼人的坦克部队，现在我的机动部队正在追击残余的查理曼士兵。”
“你疯了么？林焰！你怎么敢开着一辆查理曼人的车辆靠近我的指挥部，要知道我差点下令开火击毁你的破车！”何孝敬指着林焰大声的斥责道。
“没关系！将军！那样的话，最多你也只是在一天之内损失两名装甲师的师长而已。”林焰大声的笑道，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查理曼人的汽车：“这玩意里面的空间非常大，而且很适合当房车使用，我刻意来送给你的。”
“下次不要再这么干了，不然我真的会下令开火，把你打上天！”何孝敬用拳头捶打了一下林焰的胸口，走向了那辆看起来真的很不错的专用“房车”：“这种家伙放在战场就是个破棺材，不过你说的对，留着当房车还是不错的……你的部队现在在哪个位置，给我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我的部队已经从侧翼切入到海因希装甲部队主力的左侧，现在他们只能向北溃退，我下令追击50公里，然后返回这里待命。”林焰指着地图汇报了自己取得的战果：“战事有些激烈，我的指挥车天线被一棵炸断的大树给砸断了，所以通信中断了。”
“300辆坦克，查理曼人损失了大约300辆坦克，这个时候撤退是不是太快了？”何孝敬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立刻下达了停止继续进攻的命令：“海因希军团还有一支装甲预备队没有投入战斗！我们得收拢好阵型！”
……
战斗工兵正在用各种机械还有其他单兵装备，以轰炸机的规格平整一个野战机场，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证明这个巨大的工地工程规模相当浩大。
这些战斗工兵不仅是战场步兵推进的火力支援手，同时也是最好的战场机械师。除了快速修建一处炮兵阵地，操纵大口径重型迫击炮向敌军单位投掷燃烧弹，从一块荒地立起一座大型的野战机场当然也是手到擒来。
接到经由军部总参谋部至陆军统帅部和空军统帅部的快速增援行动方案，“A”集团军群司令部立刻展开了计划。
于是李浩在这一次作战计划拟定之后，就命令工兵部队秘密修建大量的前线机场。
没有人知道这些临时前线机场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些机场没有预先设置防空阵地，也没有什么掩护措施，最可怜的是除了一些燃料加注车和补给车之外，连维修的地勤人员都很少。
“A”集团军群指挥部。
“我们击溃了海因希军团的装甲部队主力。”一名军官正在向李浩得意的报告第一装甲军今天的战果。
何孝敬中将的判断是正确的。
海因希没有立刻投入他的预备队是因为一次隐蔽的反击计划，整个交战过程中到处都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第一装甲军最终决定不理会海因希可能设置的陷阱，用他们优势的装甲部队撞向了海因希装甲部队的核心位置。
最终第一装甲军找到了他们除其他进攻面的装甲部队外能组织起来的最大规模的坦克兵力——包括98辆豹式主战坦克和110辆三号中型坦克，组成了一个突击集群，猛攻了海因希装甲部队的核心阵地，在那里他们击毁了大约240辆查理一世中型坦克，然后整个海因希装甲部队就彻底崩溃了。
海因希一直忌惮并且提防的第二装甲集群并没有出现在南部战场上，司徒浩然根本就像是无视了倾巢而出的查理曼装甲部队，但就在海因希轻松了一点之后，他的装甲部队指挥官告诉他，部队只进行了一次有效的反击，然后整个装甲部队就被党卫军击溃了。
战场上变成了一边倒的追杀，很多查理曼士兵和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他们很利索的举手投降，与之前几次抵抗顽强的作风截然相反。
因为一个可怕的流言在他们之间传播，这个流言就是“塞拉已经易手，亚琛地区核心出现了大量夏军，查尔斯克市的退路被切断，玛尔塔市将成为第二个维密密纳市和布列斯兰德市，整个玛尔塔防线的海因希军团被包围。”
甚至这个流言得到了最直接的佐证——海因希的军团指挥部已经开始后撤，一切都兵败如山倒。
坐在自己的专用指挥车里，海因希一脸的疲惫还有沮丧，他的身边，是向后溃退的主力龙骑兵第一军团的五个师，还有从南部战场溃败下来的龙骑兵第一装甲师也在向这里靠拢——大概有不到两百辆的坦克逃出来了。
这是海因希手里的“棺材本”，是他现在能够带走的所有值钱的家底。
而另外的一百多辆坦克以及五支独立装甲部队，总共七百余辆坦克，以及那些装甲车和步兵部队，全都丢在了那里。
至于说海因希为什么丢下了玛尔塔前线部队，选择了近似于屈辱的逃跑。
其实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因为几个小时前，海因希部署在塞拉到查尔斯克市以南地区的补给线突然被人切断了，他的后卫部队奉命反击，结果传递回来的情报吓了所有人一跳。
情报显示夏军出现在补给线和后方，并且兵力非常庞大，至于这支要命的夏军部队究竟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
而海因希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率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精锐部队，向北突围，夺回补给线并且退回查尔斯克市去。
一场海因希费尽心机组织的会战，就这么在一个急转直下的局面中，突然崩溃并且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党卫军在战场上获得了全面的胜利，很快他们就会从侧面包围玛尔塔市，或者说他们已经在态势上合围了玛尔塔市。
而之后，玛尔塔市就只能看莱希特自己了，他还留着的第十二装甲师编制保存的比现在从战场溃退下来的龙骑兵第一装甲师好太多了，以装甲师为主力，莱希特上将的六个师应该能突围出来一半人，如果可以的话，海因希打算直接带领全部部队去夺回补给线，把查尔斯克市留给莱希特。
至于玛尔塔防线的那些部队，五个补充师早就拼光了，而那九个独立步兵师，海因希走的时候命令他们为突围部队争取一段时间，然后可自行决定。
实际上这十五万人只剩下不到十万人，海因希只要求他们抵挡一段时间，最好是在莱希特上将的第二军团突围之后再投降也不迟，这样海因希才有时间夺回补给线并返回查尔斯克市。
“糟糕透了！这些夏军是从哪里来的？塞拉市那边有没有回复？还没有任何消息么？”在晃动的装甲车里，海因希脸色苍白的问自己的作战参谋。
他不得不丢下自己大半数的部队，带着精锐一路溃败，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次奇耻大辱，他精心准备的反击计划没办法实施，他的消耗夏军有生力量并且将战争拖入僵持阶段的想法还没有开始就被对手砸了个稀巴烂。
“有目击者声称看见大量的夏军飞机向北飞行，有人说是从亚伯拉罕地区起飞的轰炸机，有人说是维密密纳地区的轰炸机，但是没有人看见这些飞机投弹，所以现在还不能确认到底是什么情况。”作战参谋放下了手里的无线电，对自己的指挥官回答道。
“飞机？是空降兵！”
海因希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知道一旦可以的话，自己还是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取得一次局部胜利再逃跑的。
如果在身后的夏军部队真的是伞兵，那么他们是没有办法对抗自己的坦克部队的。
查理曼首都，亚琛。
“是空降兵！大夏帝国的地狱伞兵！他们没有撤回大夏本土，他们就在马斯顿或者亚伯拉罕，等待着这一次的奇袭！他们是最快的增援部队，是能够以最快速度来增援李浩的夏军部队！”在摄政王府内，齐诺克摄政王拍打着桌子大声的对自己惊慌失措的手下们吼叫着：“从东部政区抽调兵力，立刻反击！海因希元帅那边有没有消息？快去给我联络上！快！”
“可是东部地区早就没有军队可以抽调了，那里只剩下警察了！”有参谋说道：“我们难道要组建警察军团上前线？”
“守备队！东部政区还有几支城市级守备队没有抽调，加起来大概有两三万人！”一名东部政区的官员说道。
“全部调去塞拉！”齐诺克大手一挥，大声地喊道：“再从守卫亚琛的第一守备队军团抽调五万人，立即乘火车随同补给前线的军火物资一起前往塞拉，增援海因希元帅！征兵！再次征兵！从西部政区和东部政区选取青年编入军队，五十万人！组建第十六至二十军团，立刻征召！”
“不行！你这样会把查理曼王国的最后一滴血给流干的！王国已经前前后后征召了三百万人！工人、农民、市民、学生……都拿起来步枪走上前线，在征兵五十万，王国会打光整整一代人的！”一名前宰相府的政要听见齐诺克的命令后立刻反驳道。
“拉出去，枪毙。”
齐诺克朝卫兵摆摆手，很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通常会被国王的火枪手架出去拉到广场上随意宣布几个罪名枪决，处理掉不一样的声音的同时还能把首都市民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些被齐诺克下令枪毙的人身上。
“海因希元帅联络上了没有？莱希特呢？”齐诺克凶狠地吼道：“难道都死在玛尔塔了吗！告诉我！”
“我们失去了与玛尔塔防线的联系，最后一次联络是玛尔塔市的市政官员的电话……”参谋说：“他们说已经听见炮声了，在距离城市很近的地方。”
“海因希元帅那边一定是在后撤了，毕竟他们不像我们这样，看见了大夏帝国的庞大机群。”一名从塞拉逃回来的军官颤颤巍巍地说道，这名军官的脸色如同死了亲妈一样悲哀。
他亲眼看见了至少500架夏军飞机飞越城市，因为防空联络的延迟和防空火炮的短缺，还没等到查理曼防空炮火开炮的时候，护航的DYM-88“地狱猫”战斗机就清除了地面的防空炮火。
而那里根本就没有几门防空炮，毕竟谁也没想到夏军会从自己的身后出现，所以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疏松的高射炮阵地已经被战斗机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