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袭击者已全部拿下!”教皇厅的军官立正敬礼道。
“都是些叛国者罢了,也可能是查理曼人的间谍……”克里斯·何塞少将转过身去,对着周围的军官和士兵大声的下达了命令:“这些人已经叛国,全部格杀!”
“等等!他们好像是……”有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哒哒哒——”
机枪和冲锋枪的枪声顿时响了起来,还站在街道中央的那些穿着警察服饰的还活着的袭击者立刻就倒在了血泊中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
很快场面就安静了下来,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什么?”克里斯问道。
“将军……我……我好像看到了圣堂装甲师的人……”那人有些颤抖的回答道。
“你确定吗?”
“确定!”
所有的声音都沉寂着,军人们脸色发白,有人牙齿咯咯的打着颤。
“枢机卿们居然想杀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国家的力量是无敌、不可抗拒的。
枢机院,那是教皇国实力和权威的象征,那里拥有着常人无法想像的强大实力。
军人们是教皇厅的军官,但他们首先更是国家的臣民。
从孩童时代开始,他们就一直被培养这样的信念并对此坚信不疑。
对自己祖国的政权,军官们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服从感。
他们连做梦都没敢想过对抗枢机院——那跟反抗神一般不可能,对方一个手指就能把自己像蚂蚁一样捏死了。
看着部下们面如死灰,克里斯·何塞慢慢地说道:“事情未必是大主教们的意思,大家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继续检查!”克里斯说道。
尽管大伙都在心里暗暗祈祷,祈求刺杀跟枢机院并没有关系。
但冥冥中仿佛真的存在一位命运之神,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倾听芸芸众生的愿望,然后安排一条相反的道路。
“报告将军,我们在一个死者身上……发现了这个。”
呈送上来的是一本证件,黑色皮夹上面写着金色的字:“军官证”封面已经被鲜血浸得湿透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揭开了封皮,读出了里面的内容:“圣堂装甲师,特别行动团,尼克斯·尤里上校。”
一瞬间,军官们感觉天旋地转,大地在脚下崩溃,脚下空荡荡的。
数百人聚集的街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空中零零散散的飘洒着雨点,寒冷的风夹杂着雨滴扑在了士兵严峻的脸上。
士兵们按着枪械,空气中荡漾的杀机比风雨更冷。
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克里斯少将身上,此刻,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是大家所有的希望了。
这一刻起,大家心中都多了一死不同寻常的意味。
那是什么?
痛苦,失落,寂寞,脆弱。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教皇国最精锐且忠诚的战士,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个被遗弃的孩子,眼中充满了惊惶和无助。
“确认是他吗?”
克里斯的话说得并不大声,语气也并不重。
但众人无不感觉到,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钧的重量,沉重得让人屏住了呼吸。
在场的几个军官都上前看了尼克斯·尤里的尸体,然后不出声的回来了,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躺在那里的,确实是圣堂装甲师的贵族,枢机院的少壮军官。
“确定是他了。”
克里斯长长嘘叹一声。
就在叹息中,他仿佛将所有的软弱和犹豫都随着呼吸一同排出了体外。
他不出声的一个接一个的望着身周的军官们,目光深沉又凝重,蕴含着深意。
克里斯顿了一下,用眼睛不出声的询问着众人。
彻骨的寒流迎面扑来,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他们明白克里斯的意思,心头悸动。
情知这是生死关头,他们再不能蛇鼠两端了,若不及时做出抉择,这些人决计活不到天亮。
有人立即站出来,挥舞着手臂大声说:“这些枢机院的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我们在战场上拼死作战,他们却在城堡庄园里喝着我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红酒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用几万个兄弟的生命换来的胜利被他们毫不留情的出卖!凭什么!!”
有第一个人领头就好了,军官们被煽动得十分激愤:“对,凭什么!”
克里斯的声音比这深夜的寒风更为冷,他斜眼望着部下们:“既然他们先对教皇厅下手,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军官们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现如今只有一条路了,拥护教皇博尔吉亚三世陛下为帝!发动政变!”
“陛下万岁!!”
“教皇帝国皇帝博尔吉亚一世万岁!陛下万岁!”
呼啸的风夹着细雨凌厉的扑向站立的人群,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们神情严峻,激动的波动在人群中蔓延着,人们的心头比那呼啸的风更为寒冷。
无数个窃窃私语的人声渐渐汇集到了一起,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余音震得人人心头发闷。
终于有人喊出这句话了。
克里斯清朗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盘旋,震撼人心:“推翻枢机院!博尔吉亚一世皇帝陛下万岁!”
“推翻枢机院!!”
“博尔吉亚一世万岁!!!”
沉闷的低吼声如一声雷,滚滚的碾过人群上空。
那些裹在黑色军大衣里的男人们热血沸腾了起来,无数条嗓子发出剧烈的吼声:“教皇帝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