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你不能···”王守仁听到赵欣怡如此,立马焦急道。
而萧海峰听到赵欣怡这一句话,眼眸之中闪过笑意,嘴角更是闪过一道得逞。
然而,却在此时!
赵欣怡转过身子给了王守仁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激动,她自有分寸。
她转回身子再次抬起头朝龙云天一字一句郑重道:“皇上,萧将军刚刚说的话,我可以答应。”
龙椅之上的龙云天一听,身子一顿,立马抬起头朝萧海峰望去,萧海峰嘴角微勾,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的眼神交汇,自然被赵欣怡和王守仁的眼眸余光看地一清二楚。
“你确定你可以?”龙云天原本十分犹豫,但在接受萧海峰的眼神之后,便多了几分坚定。
“自然!”赵欣怡嘴角微勾,十分笃定道:“但臣女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龙云天立马问道。
“倘若臣女赢了这一场战役,臣女要皇上嘉赏我父亲的爵位,更是要保全整个定北候府,并且臣女要继承我父亲的爵位。”赵欣怡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语气中更是透露着无尽的坚定。
这是赵欣怡这次行动的目的,她丝毫没有忘记,只有保住定北候府上上下下八十条性命,她才能安心,她才能如愿以偿!
至于萧海峰的条件,她可以姑且先答应,不是她愿意豪赌,只是她有办法让整个定北候府全身而退!
此话一落,大殿之内十分安静!
死寂一般的安静!
王守仁听到这一句话,这才被安抚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赵欣怡的背影一言不发着。
而龙云天和萧海峰两人被赵欣怡这一句话弄地猝不及防。
弄地两个人的台阶有些走下不来。
“这······”龙云天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脸上的怒意和不高兴十分地明显。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倘若她真的赢了战役,那岂不是定北候府的势力依旧没变,那他这段时间做的功夫岂不是白白浪费?
再者赵欣怡想继承他父亲的爵位做什么?更何况她只是一介女子,历朝厉代根本没有这个规矩。
见龙云天这般不喜的神色,赵欣怡心中也是十分明白。
于是她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再次开口道:“皇上不必担心,臣女要的很简单,臣女只是想我母亲和我弟弟妹妹们安心地待在府里,安乐地生活着。若是这次大燕大胜,定北候府必然会退出朝中,而我父亲手里的三军也定然会交还到您手里。”
如此明哲保身的方法,才是定北候府最安全的方法,日后也不会招来祸端。
果不其然,此话一落,龙云天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而他的内心更是无限地欢喜。
既然定北候府不再插手朝政,他作为皇帝自然乐意,更何况赵欣怡一介女流之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如此一想,龙云天心中的石头便落了下来。
他转过身抬起头朝萧海峰望去,萧海峰又是暗中点了点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的心思其实很恶毒,若是借这个机会彻底将定北候府除去,那么又何乐而又不为呢?而龙云天更是找到了不背负骂名之后轻而易举地将定北候府除去。
毕竟赵欣怡一介小小的嫡女,就算曾经奔赴沙场,有过经验,那又怎么样?怎么可能敌的过韩魏两军的大兵。
至于前线着不着急,和他们一点也没关系,起码赵欣怡过去,还能挡一段时间。
龙云天和萧海峰的心思,赵欣怡和王守仁一清二楚,此刻,他们俩的脸上都流露着无尽的嘲讽。
咳!!!~
坐在龙椅之上的龙云天假装咳嗽了一声,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作为定北候府的嫡女,能为国家和百姓这般舍弃,实在是令朕不甚感动。既然如此,朕便答应你的请求和条件,三日之后,你便即可带兵前往南疆前线,不得有误。”
“谢皇上恩典!”
赵欣怡跪在地上,恭敬地朝龙云天一拜,重重地回应道。
她抬起头望着前方,藏在袖口之中的拳头紧紧攥紧,极力地隐忍着。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她只有破釜沉舟,砥砺前行,才能重新拿回属于父亲的一切。
“三日之后,朕会安排人一同和你前往,你务必回府准备准备。福临,立圣旨,写军令状。”大殿之内,龙云天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顿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大惊!
“是,皇上,老奴遵旨!”
福临站在高台之上,甩着手里的佛尘,高声喊道:“来人,立圣旨,写军令状!”
“是···”
就这样,原本处于危险之中摇摇欲坠的定北候府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平安,一心想要置定北候府于死地的龙云天也不再追究定北候府的罪行。
一场本该属于定北候府的动荡,在赵欣怡一些列的力挽狂澜之下,终于平平安安的揭过去了。
······
半个时辰之后。
午门之前,元氏,刘氏,王氏几人一直站在大门之前焦急地等待着,她们时不时地将头往里探着,看着这皇宫深处的深渊,露出了无尽的担忧。
而那些原本在午门之前闹的老百姓,有一大部分已经散去,毕竟一个时辰之前有侍卫告诉他们,皇上会贴榜出来给他们一个交待,于是他们便不好作逗留。
“怡儿,怎么还没出来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赵欣怡的母亲元氏神色十分担忧地望着大门的里面,心里一片慌乱,生怕龙云天一不小心将赵欣怡拉去用刑。
“大嫂,你不必担心,怡儿她那么聪明,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我们定北候府行地正坐地直,证据这般明确,皇上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王氏站在一旁一直轻声安慰道,企图让元氏情绪稳下来,话虽如此,但她那双眼睛也是担忧地望向宫里。
“哎,怡儿性子沉稳,心思也缜密,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就怕那皇帝发疯,会整出什么事来。”元氏一听王氏的安慰长叹道,眉宇之间有一道明显的忧愁。
“娘,你放心,他们若是敢拿长姐怎么样,我就第一个冲进宫里,将长姐救出,顺便将那狗皇帝捉拿归案。”一直扶着元氏手臂的赵欣桐一听,一边恶狠狠道一边从腰间抽出那枚虎筋皮鞭来。
唰!
那皮鞭被重重甩在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巨响,顿时引来守在午门之前的那几名侍卫的关注,他们拿着长矛深深地望了一眼赵欣桐,闪过一道怒意。
见状,元氏立马将赵欣桐拉了过来,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就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你长姐还在宫里没有出来,你这般不懂事,只会给她添乱。”
“娘,不是我说,这狗皇帝的脑子是被驴踢了,我们定北候府这般给他做牛做马,他还敢设计陷害我们,这简直不是人,迟早要被天打五雷轰!”赵欣桐尽管被元氏拉回,但她还是挣扎了几下,嘴里不住地抱怨怒骂道。
“够了,你还嫌不够乱吗?你父亲刚走。”说道这,元氏又想起刚刚去的定北候,整个人又哽咽了起来。
“我这不是。。。”赵欣桐看着自己的母亲这般流泪,顿时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的内心也是难过一片。
正在此时!
赵欣怡被老太监福临带出了宫,刚刚走到午门口。
眼尖的刘氏看到如此,柔声地喊了一句:“大嫂别难过了,怡儿出来了。”
元氏身子一顿,立马歇了哭泣声,赶忙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抬起头望去,看到自己的长女站在午门之口,整张脸上露出了欢悦的笑容,十分激动。
她将先前悲痛的情绪强制压在心底,而后快速疾步地朝赵欣怡奔去,见如此,王氏几人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赵欣怡被带到午门之处,在侍卫的检查之下,便安全地走出。
走到门外,赵欣怡转过身子恭敬的朝福临一拜道:“谢福临公公的照料!”
老太监福临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睨了赵欣怡一眼,甩了甩手里的佛尘道:“赵大小姐,你不必客气,这是咱家应该的,日后是福是祸,可是要你自己把握了。”
赵欣怡身子顿了顿,眼眸深了深,抬起头望了他一眼道:“谢公公提醒,臣女铭记于心。”
“呵!”
老太监福临冷笑一声,再次甩了甩手里的佛尘:“既如此,咱家就送赵大小姐到这儿。”
“是,公公,您好走!”赵欣怡应了一声。
看着福临离去的背影,赵欣怡眼眸微眯,闪过一道暗茫,一瞬间,转化为一道锋锐。
“怡儿,怡儿!”
正在此刻,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赵欣怡回头望去,见自家的母亲元氏迈着急促的步子走到她的跟前:“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母亲了。”
“娘,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赵欣怡看着母亲这般的样子,心中原先的阴霾顿时被拂去,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