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正厅的门口,就听到一阵娇娇滴滴的哭泣声。
赵欣怡一顿,眸中一黯,便掀开珠帘走了进去,身后的赵欣桐与小蛮也跟随在她的身后。
“姑母,淑儿那日真的是无心的,可京中这般以讹传讹,将淑儿的名声毁尽如此,这让淑儿怎么活啊。”
刚走进屋里,便看见元莞淑捻着帕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赵欣怡扫了她一眼,随后又看见宇文环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
她走到元氏与梁王面前行了礼:“见过母亲,见过梁王殿下。”,身后的欣桐与小蛮也跟着行礼。
“起来吧。”毕竟是她带元莞淑到定北候府,发现这样的事,元氏心中愧意地低沉回应。
“你们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
听到梁王的声音,见他仍旧是含笑地望着她,赵欣怡心中闪过一道讽刺,当即微微点了点头,带着欣桐二人站起了身子。
见元氏眉目紧皱,神情十分为难,赵欣怡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背连忙柔声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元氏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元莞淑无奈道:“来之前,管家必定跟你说过吧。莞淑毕竟是外祖母的孙女,又是我从高义伯府带来的,所以今日我请梁王和宇公子来,是想替莞淑讨要个说法。”
赵欣怡手心一紧,深深地看了元莞淑一眼。
看来母亲这回是存心要替她做主了,我倒是小看了这元淑莞,竟敢将主意打到我母亲的头上。
“元夫人,在下惭愧,原本是那日听到婢女说赵二小姐落了水。”
宇文环看了坐在椅子上的赵欣桐一眼,继续道:“在下不忍府中出了人命,义无反顾地跳入水中,将人救起,那知那日救起的竟是这府中的表小姐。如今更是发生这样的事,将表小姐的名声毁尽于此,在下于心不忍。”
“呦!我竟不知道这么大一个人落入水中,宇公子竟然认错人。”赵欣桐将鞭子甩了甩手心,转了转眸子,使坏道:“既然宇公子这样仗义,那干脆就娶了表姐为正妻吧,也好显示你户部侍郎府的深明大义。”
噗嗤!!!~
站在赵欣怡身后的小蛮憋不住笑了一声,元夫人却是呵斥了一声:“梁王面前不许胡闹,这般张扬成何体统。”
赵欣怡瞥了瞥嘴,不再说话地将鞭子插回腰间。
元夫人朝宇文环正视道:“宇少爷,淑儿毕竟出身于高义伯府,又是我的侄女,这事毕竟发生在定北候府。如今淑儿失了名声,你说这事怎么办?”
宇文环心中一紧,眉目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毕竟是户部侍郎府嫡子,在京中自然不乏有女子求娶。原本梁王告诉他,落水救起的是定北候府的嫡二小姐,论身份地位的话,他心中自然乐意。
再者按计划行事,也是对户部侍郎有帮助的。
如今这人居然换成了一个庶女,还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这对他有何帮助?
忽然,座位上的梁王投射来一记寒光,吓地他背后微凉。
他立马恭敬地行了礼:“元夫人的话,在下自然明白。可是原本家父已经给在家安排一份亲事,若是娶表小姐为妻的话,恐怕会伤害道那女子。若是可以的话,在下愿意娶表小姐为妾,今日必定好好照顾表小姐。”
闻言,跪在地上的元莞淑手心一紧,狠狠地掐入掌心。
她怨毒地望了赵欣怡一眼。赵欣怡你给我等着,这笔帐我会狠狠地跟你算,
原本我可以当上梁王侧妃,如今这样一弄,我只能嫁给这二流货色当妾。
想起母亲在高义伯府受尽屈辱的样子,她的眸子更加怨毒。
此时,屋内传来了元莞淑哭哭啼啼娇柔的样子:“姑母,侄女不愿终日与人共侍一夫,若是如此,侄女宁愿在府中伺候姑母一辈子。”
元夫人心中有愧,听了这番话后更话于心不忍。
再加上平日里元莞淑待她孝顺至极,让她也觉的元莞淑是个懂事的人。
元夫人对着宇文环开口,语气中有些呵斥:“宇公子是觉的淑儿配不上你。毕竟高义伯府在燕国可称得上有名的轩贵名门,再加上如今有定北候府加持。如今我把话撂这,今后淑儿无论嫁给谁,我元氏都会添置一份嫁妆,往后发什么事,都由定北候府担着。”
一旁的梁王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嘴角一勾,一道得逞闪现。
赵欣怡朝他看了一眼,一道杀意闪现。
怪不得梁王会让宇文环娶元莞淑,原来是想拖整个定北候府下去。
上一世,不光是欣桐被宇文环折磨至死。户部侍郎府更是凭借与定北候府姻亲的关系,在朝中平步青云,一路升天,更是代替丞相与萧海峰平起平坐。
最后梁王更是借宇文环的势力推翻了萧海峰,成为了燕国最高的权力。
果不其然,梁王坐在椅子上笑了笑。
他朝宇文环开口:“既然元夫人如此重视表小姐,我们户部侍郎府也不该失身份,依本王之礼,不如以正妻之聘礼迎娶表小姐为平妻,如此也不会辜负了原本已定亲的小姐。”
宇文环眉目一挑,朝元夫人行礼:“元夫人,梁王此意也合在下之意。”
元夫人朝赵欣怡看了一眼,转过身子对元莞淑道:“淑儿,既然宇公子诚意十足,你意下如何。”
淑儿朝梁王望了一眼,看着梁王的示意依旧娇滴滴道:“淑儿不愿辜负姑母一片用心,愿听从姑母的安排。”
赵欣怡在梁王与元莞淑来回之间看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寒意。
此时,一名小厮低着头进来,他将放在的黑色金丝方盘上茶壶端起,将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盛满。
正当他走到元夫人一旁将茶杯倒满,一道奇异的香味飘来,立马让元夫人警觉起来。
她心中一顿,为何这香味却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闻过。
元夫人警觉一直盯着那小厮看,直到那小厮请安退下时。
元夫人脑中一惊,突然想起这香,这香居然和那日落水时,在岸边捡起斗篷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她眸中一冷,二话不说地站起身子朝走到门口的小厮喊了一声:“慢着!”
小厮脚步一顿,只好转回身子站在原地,小声应:“大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走到跟前。”元夫人冷冷地望着他。
“回大夫人的话,小的名唤竹贵。”竹贵迟疑地走到跟前。
“你是那个部门的人,把头抬起。”见竹贵依旧低着头,元夫人呵斥道:“快把头抬起来。”
见如此,竹贵只好将抬慢慢地抬起来,正当那张脸呈现在几人的面前时,梁王与宇文环脸色一沉,十分难看。
赵欣怡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勾,深意闪现。
“杨嬷嬷!”看着竹贵这张脸,元夫人唤了一句。杨嬷嬷当即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大夫人。”
“这小厮是哪个部门的?”元夫人问道。
杨嬷嬷回头看了竹贵一眼,刚开始有些迷糊,但又思索一阵道:“回大夫人,这人是三个月前刚进我们府的,如今正在我们院中的护卫队。”
“是吗?”元夫人眼眸越发的犀利:“你去拿下他的户籍,看看他是哪里过来的。”
“是夫人。”杨嬷嬷闻声立马退了出去。
不多久,杨嬷嬷将户籍本拿到元夫人面前。元夫人接过翻开一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将户籍本重重地扔在了竹贵的面前冷声道:
“为何这户籍本上没有你的名字?”
竹贵背后一凉,抬起头看了梁王一眼,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赵欣怡冷笑一声,站在元夫人一旁提醒她道:“既然他是母亲院中的护卫队,让护卫队长过来一问便知。”
听之,元夫人看了杨嬷嬷一见,杨嬷嬷会意再次退了出去,不久护卫队长掀开珠帘走了进来朝元夫人行礼:“参见夫人与小姐,参见梁王与宇公子。”
“杨伯,我问你,为何这竹贵的名字没有在户籍本上?”元夫人摔先开了口。
杨伯看了竹贵一看,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慌张:“这···”
“问你话呢。”
“回夫人,前些日子,护卫队的啊新因病回乡了,所以他推荐了竹贵到府中,老奴一时忙碌,就忘记到管家那报道了。”
赵欣怡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定北候府一向戒备深严,每位入府的婢子与小厮都要入册登记,怎么可能会忘记。我看你是故意推脱,来人。”
二名侍卫走了进来,赵欣怡当即命令:“杨伯护职不周,将这二人拖出去鞭刑,直到他们招了为止。”
“是”
杨伯与竹贵一边喊着求饶一边被拖了出来,梁王深深地望了赵欣怡一眼,眸中泛着寒光。
没过多久,杨伯与竹贵被拖了进来,他们两人有气无力地被扔在地上,背后和脸上都是鞭伤。
赵欣怡朝元氏看了一眼,元氏默许地点了点头。
“如何,肯招了?”赵欣怡走到杨伯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眼。
没想到杨伯因为年迈,体力不支的原因立马招了,他跪在那开口:“回大小姐,三个月前小的到奴籍所办事,有人给我一笔钱,说是将竹贵安排到府中,老奴一时见钱眼开,便答应了这事。”
听之,一道寒光从赵欣怡眼中闪过,一旁的赵欣桐却是怒意冲冲地将皮鞭甩在了他的脸上:“定北候府一向在挑选下人方面十分严格,就怕被诏了道,你到好,居然见钱眼开。”
“老奴一时贪念,请二小姐原谅。”杨伯捧着受伤的脸,颤抖着声音道。
“竹贵。”赵欣怡冷冷地朝他看去,那眼神犹如一把利剑一般,顿时吓地竹贵颤抖着身子:“杨伯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要招的。”
梁王朝竹贵投来锋锐的眼神,吓的竹贵跪在地上直摇头不说话。
“呵,竟敢在府中放肆,本小姐还看你招不招。”
赵欣桐怒目地望着竹贵,二话不说地将皮鞭甩在了竹贵的身上,那力道十分锋利,吓地竹贵连连惨叫。
一道道皮鞭甩来,顿时将竹贵的皮肉炸裂开来,鲜血溃流,这般恐怖的模样让不远处的元莞淑手指微微抖动。
“招不招?”
赵欣桐冷声呵斥,高举手中的皮鞭一甩,将竹贵的手臂圈住重重一拉,只见他的手臂当场被拧断。
“啊···”
竹贵捂着受伤的手臂惨叫了一声:“我招,我招,你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