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婉馨怔怔的看着书房里发生的一切,突然脚下一松,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吕婉馨吓的高声叫道:“父亲,姊姊救我。”
可是,父亲、姊姊、仇嬷嬷还有仇志毅四人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然后消失在黑暗中,虽然心里明白这是梦境,可是泪水还是划过她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渐渐退去,吕婉馨迷迷糊糊的感觉时间又过了一日,心里想着这应该是自己坠马后的第三日,浓雾散去,吕婉馨这才发现,此刻她置身于皇宫。
文诚殿内,雍合皇帝正与五皇子姬元承对弈。
雍合皇帝拈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片刻后,将棋子放到棋盘一个格子上:“元承,为父有一事需要你去查办。”
五皇子连忙起身回话,雍合皇帝轻轻按住五皇子的肩头,笑道:“坐下说话。”
“元承,一定不负父皇所托,办好此事。”五皇子恭敬的回道,既然父皇肯给他事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不错过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
“想必你也是听说了的,就是吕相的小女吕婉馨,在天耀书院坠马昏迷一事。”雍合皇帝注视着五皇子双目,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儿臣略有耳闻,据说吕相二千金吕婉馨尚在昏迷之中,就看吕婉馨是否能早些醒过来,不然性命堪忧,希望她能顺利渡过此劫。”五皇子坐直身,手上摸着一枚棋子,脸上平静无波澜。
雍合皇帝笑道:“老五,你知道的倒是详细。”
五皇子垂目掩去眸中寒意,果然父皇对自己知道的太多而心怀芥蒂。确实作为皇子理应关心朝事为皇帝排忧解难,而不是对帝都城内的官宦后宅或市井八卦了如指掌,这说明他的耳目太多,已经触犯皇帝的底线。他方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父皇对他的容忍度,他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
于是,当五皇子再次抬起头时,眼里已经波澜不惊,道:“儿臣之所以知道,是赶巧那天,儿臣陪母妃去大诚寺祈福,回来的路上就看见一前一后的来了两波人。前一波是天耀书院肖延的公子肖晔辰,他一路骑马一路喊着吕相府有人受伤让行人避让,随后就见远远的看见吕相府的马车急冲冲往相府赶,不过赶车的人不是马夫,而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仇嬷嬷的义子仇志毅。儿臣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吕相府出了什么大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便差人去问,所以儿臣才得知原来是吕婉馨参加天耀书院的马球赛坠马昏厥而且伤势很重的事情。”
雍合皇帝颔首道:“这件事,朕还是从樊翌那里得知,吕相倒没与朕提起此事。”
“父皇的意思是?”五皇子有点摸不清雍合皇帝的意图。
“待吕婉馨醒过来,你亲自去相府查查。她好歹是你大皇姐的女儿。虽然,你大皇姐薨了,但吕婉馨好歹也是朕的外孙女,你去查查什么人这么胆大。”
“是,父皇。”五皇子心里疑惑:“大皇姐姬荣已薨多年,虽然大皇姐在的时候很得父皇喜爱,只不过,架不住人去茶凉,更何况父皇身边子嗣颇多,那里还能顾及到大皇姐的女儿。大皇姐在的时候与自己关系很是一般。大皇姐的生二女儿,虽是女儿身,但传闻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纨绔,与她的姊姊帝都第一才女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是大皇姐大女儿出事,父皇这般在意,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位嘛...实在猜不出父皇的意图。”
“照你方才所说见到长公主身边的人在,长公主与此事有关联吗?”雍合皇帝问道。
“儿臣不知。儿臣只见到长公主身边的人,就是仇嬷嬷的义子仇志毅,但吕婉馨好象是被仇志毅救下。具体情况还需要细查。”五皇子回道。
“元承,长公主是否有无参与此事?你一并给朕查出来。这件事不可太过声张,你就在吕相府查办,朕让樊翌协助你。”皇帝说道。
“是,父皇。”五皇子连忙应道,他总算明白父皇的原来是为这个原因!
姬元承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件事将长公主身边的人牵连进来,不知道会不会是长公主真的动了什么想法?不过父皇素来对这位长公主很照抚,相信长公主是不会这么不顾皇恩,做这般明显祸及其身的蠢事。还有,樊翌与吕相不合已经快成公开的秘密,父皇这般安排,倒是妙得很。一方面,樊翌与吕相不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事情真样挖的更深,而且樊翌一定也会忌惮自己五皇子身份,不敢玩阴招陷害吕相;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樊翌与吕相不合,樊翌一定不会向着吕相说话,所以结果出来,众人也不会有异议。
“元承,父皇因为你在朕的众皇子中,做事最不偏不倚,这样很好。好了,下去吧,朕也有些乏了。”皇帝摆摆手。
“是,父皇,儿臣告退。”五皇子起身行礼,后退几步,方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