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婉馨酸楚的回忆起自己的前世,眼眸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前世,她原本是相府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却因为喜欢上营缮司王员外郎的大公子王蒯,不惜和家人彻底决裂。待自己傻乎乎的对王蒯付出一切后,却被他害的名声尽毁。最可悲的是在他们大婚之日,王蒯居然流连勾栏之地,让她被坊间传为笑柄。
后来大夏国战乱,她的夫君给她一纸休书,便携财弃她而逃,就算她为了他付出所有,也不过是被随手抛弃的命运。最终,她却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
直至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王蒯娶她为妻的目的是借她父亲吕相的声望敛财且结交党朋帮助皇子夺权,害的父亲被罢相位流放蛮荒,还险些让全家满门抄斩,姐姐被迫出家与古佛青灯为伴,就连已高中进士的弟弟也因她的原故终身不能入朝封官。
这种漫无天日的黑暗绝望,以及永无止境的痛苦。
每次回想前世往事就让她痛不欲生...
如今又转世而生,即然上天给了重生机会,此生绝不枉过,定要好好谋划未来。
“夏荷,我睡了多久?”吕婉馨一直很疑惑自己是什么原因会伤成这样,导致能让自己重生。
“二姑娘,您已经昏迷了三日...奴婢还以为...”夏荷突然止声。
吕婉馨疑惑,抬眼看去,见夏荷正以手拭泪。
夏荷忙偏过头悄悄抹去眼泪,然后才看向吕婉馨,脸上神色转为柔和:“好在二姑娘吉人自有天象,已经好转。”
吕婉馨故作没看见夏荷眼角没有拭干的泪水,问道:“我是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会昏迷?”
“二姑娘竟不记得了?”夏荷惊道。
“伤的太重,又撞到头,一想事情,头痛欲裂。”吕婉馨指着自已还在渗血的额头。
夏荷看着二姑娘额上渗着血的白色纱布,眼眶发热,柔声道:“二姑娘,您是参加天耀书院的马球赛受的伤,只是夏荷也没亲眼看见。听仇公子说,在比赛中由于您的马受惊,带着您狂奔,大家都拦不下,直到发现您的时候,您已经摔成重伤。”
吕婉馨静静地听着,上一世,发生的是她去天耀书院后山逃课偷桃。那时自己不喜念书,加上脾气差学识浅,同窗都不喜欢亲近自已,所以也常常是自己落单一人。于是,吕婉馨经常趁着夫子有事不在书院,独自一人从教室里偷遛出来,往天耀书院后山跑。天冷,就在山上烤红薯;天热,就下到山下的小清河里摸鱼,真是玩的不亦乐乎。并没有发生过天耀书院马球赛坠马,她摔至昏迷不醒之事。
二人正在聊着,忽听屋外丫鬟通报道:“二姑娘,大姑娘来看您啦。”
夏荷听闻忙起身立在一旁。
话音刚落,早有丫鬟打起帘子。
吕婉馨便瞧见姐姐扶着她的贴身大丫鬟翠竹向自己款款而来。
如今见到姐姐,恍如隔世。
吕婉馨此刻心情又激动又紧张,上一世因为她的婚事与姐姐闹的很僵,她不顾姐姐劝阻,任性的嫁人,姐姐怒而与她断了姊妹关系,直到她被万箭穿心都不曾再相见。
吕婉馨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身,不想扯到身上的伤,顿时疼的她忍不住咧嘴呻吟,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婉馨,别动,好好躺着。”吕婉莹见状,惊的又急又气,原本红肿的眼睛经不住又泛起泪花,她快步走到床边。
夏荷吓的脸色惨白,慌忙上前俯身仔细查看吕婉馨的伤口有没有崩开。
蒋太医曾千叮咛万嘱咐,二姑娘身上的伤势异常凶险,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伤口再次崩裂,避免伤口感染化浓。
幸好伤口没有被刚才的动作影响,夏荷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轻声道:“二姑娘身上的伤口没有崩开,请大姑娘放心。”
吕婉莹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修长白晰的手正拿着手帕拭泪。
吕婉馨透过泪眼静静地打量着姐姐,只见姐姐面如桃花气质如兰,眉宇间带着娇弱之气,削肩细腰风姿绰约,不愧为帝都第一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