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任聚和时故不敢说非常了解服装行业,但也是正儿八经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过的人,还不至于让裴依依去给他们打前站。
之所以会这么安排,其实是因为她的天赋。
关于【伯乐】所看到的天赋。
时故的天赋报告里没有作词,但是他能写,而且还写的不错。
第一桀的天赋报告里没有记忆力,可他展现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记忆能力。
这两个例子让任聚意识到,【伯乐】所看到的天赋或许并不是单一的能力,而是各种能力的综合。
天赋报告里的方向和推荐这两栏,也并不是简单的职业建议。
而是指,只有往这个方向走,才能充分展现自己的天赋。
就好像让第一桀去搞研究,他或许能靠自己的记忆力当个不错的研究员,但他的天赋其实是被埋没的。
或许时故做个作词人也能养活自己,但他自己也说,写词的时候没有写小说来的有感觉。
而相对于第一桀和时故,裴依依的天赋报告是特殊的。
她没有细分推荐。
任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她的天赋普适性更强,在那些相关职业里都能充分展现自己的天赋?
还是这些职业具有更高的趋同性?
又或者,是她的天赋特殊?
可能性有很多,所以任聚准备让裴依依多接触几个她天赋报告的职业词条里所涵盖的职业,实践才能出真知。
选择先从服装入手是因为她天赋报告里涵盖的服装设计,鞋靴设计,染织设计等职业都能在服装厂里接触到。
任聚对这个行业也更了解一点。
而且如今的第一桀也能为他们重回这个行业提供助力。
任聚并没有和裴依依说太久,确定了她之后的行程,推荐了几个自己知道的服装厂之后,就准备挂电话了。
“行了,你该上车了吧。”
“嗯……差不多了。”裴依依那边倒是有些不舍:“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任聚宽慰道。
电话挂断,他熟练的抽出电话卡,掰断,烧熔,倒进马桶里,冲走。
忙完这些他才走到时故身后,看着电脑屏幕问道:“你这边还要多久?”
“来得及。”时故轻松道:“又不是第一次,熟练工了。”
时故说的是实话。
任聚和他以前做梁上君子的时候,经常碰到那种在家里装了监控的人家。
毕竟是监控无处不在的二十一世纪。
虽然一般人家可能近几年才实现监控入户,但富裕的家庭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把监控作为保卫自己财产的重要手段之一了。
其实任聚他们也没有跑到富人区去,但架不住有些财富不够搬去富人区,却又明显高出居住小区平均水平的富户安全意识随着财富增长水平上升。
在好几次踩好点,抱着满载而归的心情进了门却发现了摄像头无奈撤退之后,两人头脑一热,上网吧开始查找相关资料,目标明确地寻找方便快捷对付监控的办法。
当他们通过自学熟练地掌握了相关技能之后,这种富户再也拦不住他们了。
时间来不及就把硬盘拆下来带走,把存储‘洗’干净之后还能卖个二手。
来得及就现场修改视频资料,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财物。
不过两人没干几笔,就被收编开始跟着各路老大挣人头钱了。
虽然他们这种底层仔干这行没有梁上君子赚的多,但胜在不用在房梁上提心吊胆,心惊胆颤的大气都不敢出。
心理压力轻松太多。
……
时故他们为今天的行动收拾手尾准备善后的时候,六扇门捕快也已经赶到了案发现场。
捕快们非常专业,转移了伤者之后,很快就完成了初步的现场勘查。
“头,暂时还没有发现指纹,毛发等能锁定作案人的线索。”
早年间养成的‘职业素养’让任聚和时故准备充分,当然不会留下这些东西。
“但我们发现了些别的……”小捕快欲言又止。
带队的捕头公孙怀仁看着自己手下的捕快有些疑惑地轻声问道:“怎么吞吞吐吐的,发现什么了?”
“您还是移步亲眼看看吧。”小捕快不敢多说,低着头带路。
公孙怀仁连忙跟上。
没一会儿,小捕快带着他来到了一间暗房。
是任聚和时故都没发现,‘教授’差点被打断第三条腿也没透露的地方。
“派人去医院盯着那帮混蛋!”公孙怀仁走进这间暗房扫了一眼之后,怒火冲天:“让他们把同伙都吐出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暗室里有大量的照片。没穿衣服的,遍体鳞伤的,以及一些其他的资料。
简单来说,全都是罪证。
“头,还要查那两个【绑匪】吗?”小捕快凑到公孙怀仁耳边低声问。
经过现场勘查,他们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捕快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但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事儿干的漂亮。
换成是任何一个良知未泯的人都会和他有相同的看法。
“查。”公孙怀仁叹了口气道。
有些事虽然是正确的,却不应该让私人去做。
这时候另一位捕快找了过来:“头,监控视频都被带走了,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是老手。”
“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其他地方的探头能看见这里的,顺便问一下附近的人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已经让人去了。”
后来的捕快迟疑着开口:“那个,头,那些走掉的学生……要找回来吗?”
公孙怀仁皱着眉,看着面前的罪证,神情挣扎。
良久才摇了摇头:“先把这些资料都筛查一遍,需要的时候再去找人。”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惊扰他们,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吧……案子要查,但也不能冷冰冰的查。”
……
六扇门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时故完成了手上的工作。
“搞定。”他一边关闭电脑一边问:“之后你去还是我去?”
任聚帮忙把带出来的移动硬盘之类的储存器都收好,然后说:“一起吧。”
“反正都要去的。”
“这倒是,那就一起。”
病床上的少年依然在昏迷,并不知道身边有人来了,又走了。
走出医院之后,时故和任聚将临时买来的笔记本扔进了停在路边收垃圾的垃圾处理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台只用过一次的笔记本电脑被处理车上的搅碎机破碎成一堆废铜烂铁。
然后,坐上前往六扇门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