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慌张的脚步声传来,木长亭和花笺都听见了,只是现下木长亭的身手比花笺快,当即花笺便被木长亭待入了一间暗房之中。
透过暗房的门缝,花笺和木长亭见到两个青面男子正在姹紫居四处寻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该死的,安卢江氏怎么办事的,送来的女子竟这般不省心了。”左边袖口绣有红日的青面男子不满的开口道,脸有不耐之色。
“若这安卢江氏坏了主子大事,交易之事不成便罢,怕是连这个世家之名也要不保了。”开口的是右边袖口绣有白月的青面男子。
相较于前者,此人倒是沉稳几分。
“若她只是出逃元一阁,倒也无妨,就怕在主子的紧要关头生事,那便难办了。”左边袖口绣着红日的青面男子脸上愤恼之色又添了几分,若是被主子发现了,他们少不少也要受些责罚。
“如此,我们分头行事,你差部分青史搜这姹紫居,嫣红阁。我也带人去搜月明楼,星稀远。至于主殿,让青禾去,免得她又去招惹对主子有用的那位。再则,唤醒所有隐探,随时监察阁内动静。”片刻思索后,右边袖口绣有白月的青面男子开口安排道,比起那各种后果,现在下最重要就是先找到那个女子。
“行,我这便去办。”
“你且嘱咐他们,那女子能避开我们的人逃出去,必然是有些手段的,切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商议好如何行事,这才暂时离开姹紫居。
见那两人走远,木长亭这长吁了一口气道:“看着我身上这避灵咒还是有些用的,终于暂时将青面二史甩掉了。”
“青面二史?”花笺重复道,那两人同青禾一样,皆是不人不鬼,只不过身体处理的不好,魂魄定之其中时,才会变成青面。
“左边袖口绣着红日的是日隐,右边袖口绣有白月的则是月耀,他们负责元一阁大小事宜,算的上是寒为清的得力干将。”木长亭回答,她到元一阁的这些时日可不是白来的,这元一阁中诸多事情她虽不说了若指掌,但略知一二她还是能做到的。
“你若被发现了会如何?”花笺问道,她嘴角有一抹笑,但木长亭就是莫名的觉得背有点儿凉。
“按照他们的手段,大约会做成活死人吧,虽然对他们所谋之事会有所影响,但蚊子腿也是肉,有聊胜于无就是了。”木长亭硬着头皮回道,若不是花笺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太过压迫,她还真不想说......
“所以,你活的够久了,所以不惜命了?”看着木长亭那张青春姣好的面容,花笺靠口到,‘不惜命’这三个字似乎拉的有些长。
“师叔,长亭没有不惜命,就死因为惜命才来的元一阁,让更多的女子有命。”木长亭辩解道,语气竟然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虽然是花笺师叔的性格是变了一点,说话不仅不中听,对人态度还冷冷的,但其实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关心人的嘛,木长亭如是的想。
既然这般,那她在师叔面前娇一下,还是可以的嘛。
“你倒是时时刻刻不忘黎山教的东西。”花笺道,话里虽然没有讥讽之意,却少了以前那种对黎山的敬重,多了几分调侃。
“师叔,你......”木长亭本来是想问花笺恨不恨黎山,但转念一想,这般问似乎也不妥当便没有接着说下去,随后她后知后觉的想了一件事这才慌忙又恼火的开口道:“师叔,你也是被人抓进来的么?该死的,我若知道是谁抓的你,带我出去后,必然要他们付出代价!”
“你这还真是后知后觉的紧。”花笺言罢,笑笑。这笑倒是染了几分温度,“出去是日后之事,眼下还是看看怎么留下你的小命要紧,我也不想给你收尸,你当知晓,我现在的本事已是度不可度,收不了尸了。”
木长亭听言,略有无奈的笑了笑表示赞同。
这种‘另类’的关心,有时候还真是扎着刀子在受用啊。
“花笺姑娘、长亭姑娘,你们要藏身,我倒是知晓一个好去处。”藏在玉佩中,又被花笺系在腰间的青黛忽然开口道。
本来刚刚她就开口提醒了,只是她们刚刚似乎正在‘叙旧’,而且那个就长亭的女子队花笺似乎怀有很大的期待,所以她还没有开口打扰。
眼下好不容易她们子自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自然是要说上一说的,她可还等着花笺帮她‘处理’好青禾的事情呢。
“呵,倒是差点把你给忘了。”花笺道,她看了看青黛,而后将玉佩解了下来,朝木长亭道了句“接着”便直接将玉佩朝木长亭‘扔’去。
木长亭还没来得及问那佩玉怎么回事,说话的是谁,就被迫接下了花笺扔过来的佩玉。
“花笺姑娘,你这未免也太粗鲁了。”青黛语含半分委屈道。
这枚玉佩现下就是她的栖身之所,要是碎了,在这元一阁中她就真的无处藏身了。
花笺现下是她唯一可以寄于希望之人,恼她不行,怒她不行,怨她更不行了,所以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你在我身上,我多有不自在。既然只要是在我身侧,你便可以现身,可以言事,那在她身上亦可。”花笺道,虽无嫌弃之意,却有嫌弃之实。更戳心窝子的是,花笺还语气凉凉的朝青黛问了一句:“怎么你还嫌弃?”
“不,不,不嫌弃。”青黛忙道,就怕回答的慢了,花笺得罪了,木长亭也得罪了。
“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她便是,问我也无用。”大约知道木长亭要问什么,花笺直接朝木长亭这般开口道。
这一句话应是将木长亭准备要说的话堵了回去,然后再换了一个‘哦’字说了出来。
青黛说的安全的地方是元一阁主殿的地下血池,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血池气息繁杂,他们的气息也可掩盖。
再则,若是没有寒为清的允许,没有人敢去。至于寒为清,在他的大事到来之前,他大约都不会来了。
她们先在那里避一避,诸多事情从长计议,才会加大成事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