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和刘敖回京之后,立马前去拜见了梁国公柴威,然而此时失去天机卫的柴威和他的内务司早已经不复当年,柴威并没有出门见他。柴威其中还有另一层顾虑,就是刘敖和皇帝。
从梁国公府回家的路上,孙承宗再一次路过了当年的文正公府,两个石狮子威风赫赫,听说新帝登基为了褒扬过去的能臣贤相,还特地为文正公的后人赐了快匾额,高高在上的挂在了府门之外。
孙承宗下马后,让亲信兵丁去敲门递函拜访,不多久只见里面跑出来了一个老人,不向年轻那么充满戾气了,终是恶人有善报,肥胖的体态倒是多了几分福气相,要不是那颗大金牙还真是让人认不出来。
“将军您在外劳师远征,能光临寒舍,终是蓬荜生辉。”那大金牙弯了弯肥成猪一样的身子,文质彬彬的行礼,后将孙承宗引入大堂,并且让下人端来了上好的茶果。
“我家自从祖上辞官归隐后,就没有几个人在朝中做官了,幸蒙历代皇帝天恩,又仰仗朝中百官爱护,这才保留了这文正公的头衔,小老爷已经是个闲云野鹤的人物了,不知将军今日到访有何贵干。”说着那金牙吃了口瓜果,觉得不解渴,赶忙让下人去地窖里面去冰,将这些水果给冰一冰。
“家父与你家交情颇深,也受过你家的恩情。只是我常年征战在外,今日有机会特来拜访报恩。”孙承宗的话中并没有半分感情,只是让人觉得冰冷,惟有报恩二字语气加重了几分。
这种冰冷让大金牙也感觉到了,只是在他这里人命比马可贱多了,他哪还记得十几年前把谁给抽死了:“奥奥,原来如此。将军不必客气,我也有些家财,平日里专好接济些一时有难的能臣贤人,既然都是同朝为官,也不用客气,说报恩什么的。”
这时候那仆从已经将冰块端了上来,只是冰块冻手,加上融化了水在地上,那人竟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一块冰飞检到了孙承宗的身上,那大金牙见状踢了他一脚:“你个奴才每张眼睛,还不快给孙将军擦擦。”
“是,是。”那仆从赶紧上前,可是定睛一瞧,瞬间呆若木鸡,像太像了,老爷不记得了,可是他竟然还记得,他记得他把那个老头的尸体扔到村头时过来的那个男孩,也许脸上有了刀伤,然而眉羽间的那种冷峻,对命运的亢奋,他是不会忘记的。他吓得擦干净后,赶紧附耳到了大金牙面前切切私语说了几句,一听到那仆从的话,大金牙的手瞬间都颤抖起来,他一面叫下人去叫来家将,另一面让他赶紧去兵部调兵,恐怕能管住这货的只有兵部尚书刘敖了。
“你的仆从,刚刚怎么这么害怕,跑出去做什么?”孙承宗说着握紧了宝剑。
“没什么,没什么,刘将军你先做,刚刚他告诉我下人打坏了玉器,我去看看,去看看。”说着那金牙双手撑着板凳,站了起来。
孙承宗将宝剑往桌上一放,怒道:“看来你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真是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往哪里走。”刘敖的两个随从拔出剑来,挡住了金牙的去路,一时间真气流转,堂前文正公的画像被轻轻吹了起来。
此时屋外,文正公府的家丁也全都持刀围了过来,将孙承宗等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催动金石钢气,将大力金刚指打来,孙承宗虽然师从刘敖的天罡正气,然而远远达不到刘敖的程度,在武功方面也游离进入五行,远不如这大力金刚指已经入了四象之境。孙承宗赶紧拿宝剑隔开,确是被震得宝剑跌落在地,被那家将制服。
那大金牙看了这一幕,瞬间轻松的笑了起来,用他的大肥手,拍了拍孙承宗的脸说:“你不是从军打仗十几年了吗,怎么就这武功啊,我看这力气还没有你那死鬼爹驼我的时候有力气。”大金牙勾住了孙承宗的脖子
“放开我,放开我,这么多年来你这个畜牲是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孙承宗怒骂道。
“小朋友,你父亲借粮食的时候可是欠了卖身契的,这还不上粮食成了我的家奴,一年死几个家奴是很正常的事。我免了你们家欠的粮食了啊。”说着大金牙张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一条命,就那么点粮食,我还为此从军打仗了十几年。”
“奥,原来是给你的少了是吧,早说啊,既然你也当了官,我也不为难你,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些银票,摔在了孙承宗的脸上。够买你爹的那条贱民了吧,”
“真是和你爹一个窝囊样子,让我看到都想到他那样子了,拿着钱赶紧滚。”说着大金牙转过身去,得瑟着看向文正公的画像,喉咙里突然生出一口痰来,他干呕一身吐在了孙承宗的身上:“还真以为会了点武功就能报仇了,真是笑死我了。”
“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此时屋外兵部的军马已经全部冲了进来,孙承宗的随从和文正公府的家丁全都被按到在地。
“刘大人,你可终于来了,你的手下为了我的一个家奴的贱民想要杀了我,我买您个面子把他还给您,还望您好好教导他,别和文正公府作对,不然明天朝中言官弹劾的奏疏可就要到了皇帝那了。”这话中一半是谄媚,一半是不知死活的威胁。
“哼,言官,小皇帝?”刘敖并不回话,电光火石之间全凭着天罡正气一拳将那家将打到在地。大金牙顿时一惊叫道:“刘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按照大乾律你这样行凶,我可以到三法司告你的。”
刘敖双抛荡起真气,飞身按住了那家丁,“好一个大乾律,好一个大乾律,宗儿,今天师傅就为你报了当年的愁。”刘敖想着这些文官对他的构陷,想着小皇帝的猜忌,想着自己南征死去的儿子,想着眼前父亲被活活抽死的孩子,他当年告诉过孙承宗,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这个世界,然而这个世界呢,一个文正公的头衔养着这帮仓鼠蠹虫,一个言官的诟病折辱着他们这帮南征北战的军人,他一拳拳打在了家丁的身上,刘敖十几年前就早已经步入了两仪境界的武功,此时打个下等的四象高手,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家丁毫无还手之力之力,没多久就已经血肉模糊。
大金牙顿时瘫倒在地:“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文正公的后代,我是文正公的后代。”刘敖一把拽住了金牙的领子,将他摔出了屋外。很快,兵部的人马将这府上当年孙承宗死时的随从全都拉了出来,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刘敖下令收兵,他看着孙承宗说:“按你想做的办吧,我会抱住你的。”刘敖带着兵丁全都离开了文正公府,同时压着孙承宗的随从,和几个家丁,这些人后来全都畏罪在兵部大牢中自尽,这些话自然不必多说。
孙承宗看着眼前这个胖子,他浑身打颤,吓得已经小便失禁了,臭气彭天。孙承宗此时早已经被愤怒给冲走了一切,他拿起当年冲他父亲的那根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了那金牙的身上。“啊,啊,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求求你,放过我吧。”在这一声声的惊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