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武命
大业十一年,大隋天下动乱更甚。
先是上谷江湖大豪王须拔举旗,聚众十几万自号‘漫天王’,国号为‘燕’。
同样是上谷江湖豪杰魏刀儿,于同一时间举旗聚众十几万,号‘历山飞’,一时间北地大震。
另有龙门豪杰毋端儿,于家乡聚众举旗杀官造反,收拢人马数万纵横周边地域,严重威胁到了河东安全。
这时候,隋帝杨广就算不想启用在朝堂拥有重大影响力,同时在军中也很有势力的门阀大佬都不可能了。
也不知道李阀是如何操作的,李阀阀主李渊得到重用,出任河东剿匪大使,拥有了坐镇地方执掌军政权柄的机会。
只要脑子不傻,基本都清楚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别看三股义军声势浩大,都在河东那一片兴起,可战斗力根本就不用担忧。
若是派张须陀过去,怕是用不着一年,就能将三股义军打得屁滚尿流分崩离析。
完全没必要将河东的军政大权,全部托付给李阀的李渊。
别说什么李渊和杨广是亲戚这样的屁话,隋文帝杨坚和前周的宇文家关系也不差,不也一样谋朝篡位了?
最大的可能,隋帝杨广防备的可能是突厥人。
不说河东那边的风起云涌,中原腹地荥阳这里,瓦岗军和隋军之间的争斗,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斗将模式了。
正如吴东猜测的那般,隋朝此时还没有彻底崩溃,依旧占据了大义名分。
可能世家门阀不在意杨广的命令,但是各地武将却还是不缺听话的存在。
别的不说,起码虎牢关守将裴仁基,不敢拂了张须陀的面子。
于是,裴元庆和一干挑战过静念禅院以及少林寺的武将,纷纷赶来荥阳增加张须陀部的武将底蕴。
当几天后,瓦岗众将再次约斗的时候,就是单雄信都险些吃了大亏。
他差点被裴元庆一双亮银锤给打落马下,若非身体力量强于裴元庆,这才勉强打成平手。
也就王伯当的神射之术,叫官军一干武将有些头疼,没有什么好的克制方式,可也就是头疼罢了。
至于王君廓,牛进达等一流武将,全都遇到了对手。
就是吴东手下那一票二流武将,也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想要玩人多势众那套根本就行不通。
瓦岗军上下见此,心顿时凉了半截。
若非有吴东在后头坐镇,怕是瓦岗众将要撤。
咻!
瓦岗军中一声弓弦响起,一枚利矢冲天而起,瞬间跨越数里距离,不偏不倚正好点在裴元庆的一只亮银锤上。
箭矢没什么力量,却也阻了一下亮银锤的冲势。
单雄信借机长枪一扫,逼退了双锤将裴元庆,调转马头安然返回瓦岗军阵之中。
“单兄弟,不要一味的猛,遇到不如你的对手如此,还能做到力量方面的完全碾压!”
吴东缓声开口,提点道:“可一旦遇到和你同级别,甚至比你更强的对手,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裴元庆也是天生神力,不然玩不转两枚沉重的亮银锤。
当然可能是他还没有彻底长成,力量方面比单雄信要差上一两百斤左右。
但架不住这厮的锤法确实犀利,借助座下骏马冲势,挥舞起来密不透风犹如天降流星,凶猛攻势连绵不绝,根本就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
单雄信一时托大,竟然陷入了裴元庆的战斗节奏之中难以自拔。
若是没有吴东关键时刻轻飘飘一箭,正好稍稍打乱了一双亮银锤的攻击节奏,他想要全身而退可不容易。
“所以,枪法武艺中的一些技巧,你也得在战斗中好好运用!”
“刚柔相济你应该清楚,什么时候该刚该硬,什么时候该柔该软,不仅要做到心中有数,甚至身体也得有自然反应!”
“否则在激烈的战斗过程中,很容易出现手忙脚乱的状况,从而受到伤害甚至致命打击!”
单雄信一脸郑重,端坐在骏马之上,像个小学生一样老实听取吴东的提点和建议,不时点头附和。
当然了,他也没忘将武艺中的疑惑道出,吴东这时候自然不会吝啬指点。
不仅只是单雄信,包括最近冒头的王伯当,王君廓还有牛进达等武将,此时都围拢在吴东身边认真听取教诲。
真不是敷衍,他们发现吴东指点的地方都很关键,只要能够及时调整改正,在下次的斗将过程中,甚至可以明显感觉自身武艺的提升和进步,就是这么直接。
这也是吴东一力要求瓦岗众将,和官军武将斗将的主要原因。
此时的大隋还占据正统名义,能够征调的武将数量和质量一点不差,不趁机磨练磨练瓦岗众将,以后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不管以后,张须陀部将领会不会加入瓦岗军,此时斗将谁都不敢轻易怠慢,或者说放水溜号。
一个不好,那可真是要受伤甚至死人的。
就拿刚才裴元庆和单雄信的战斗来说,单雄信的实力够强了吧,面对锤法精妙的裴元庆依旧被压制。
就两枚沉重亮银锤的分量,随便挨着一下都是重伤的下场,单雄信敢拿自家小命开玩笑么?
其余瓦岗武将的情况,也差不多。
王伯当对上罗士信,若不使用神射之术,基本没有赢的可能,只能一味的缠斗。
王君廓和牛进达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们面对秦琼和程咬金,哪里能讨得了好?
他们上去斗将的时候,都需要吴东在后方掠阵才能安心。
每每到了危险关头,也是吴东出手相助,他们才能十分狼狈的全身而退。
对于官军方面的强大底蕴,实在是无可奈何。
好在有吴东存在,起码生命安全不用担心,每战过后都能得到比较靠谱的指点,能够感受到自身武艺正在迅猛提升。
若非如此,受过几次打击后,怕是他们都不愿继续上场参与斗将的把戏了。
反倒是吴东麾下那一票二流武将,他们的表现格外稳定。
身体素质强悍,骑战武艺精湛娴熟,遇到不如他们的能够轻松压制,并且稳稳的战而胜之。
就算遭遇了一流武将,在艰难的过程中还能将自身优势发挥出来,而后才因为各方面实力不足败下阵来。
可饶是如此,因为没有明显短板,只要给他们一点空隙,就能够趁机脱逃全身而退。
这样的表现,不要说瓦岗众将相当惊讶,就是官军方面也是提高了重视程度。
说实话,这样几乎没什么短板的将领,在战场上最为难缠。
和他们的武艺一样,他们指挥作战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模式,中规中矩没有明显漏洞,官军打起来相当吃力。
一连斗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将,不管是官军方面还是瓦岗军方面,都对出战的武将们了若指掌。
可叫官军方面郁闷的是,他们可以明显感知,瓦岗军众将的实力,正在以相当迅猛的速度提升。
这就很叫他们心情不爽了,或者说平衡了。
尼玛,这还怎么斗下去,对方那帮武将的实力,可以一直都在提升当中,好像就是拿他们这些官军武将当陪练。
不是没有官军武将想要痛下杀手,就是裴元庆也不例外。
可偏偏,每每到了关键时刻,瓦岗军阵当中,不是有箭矢突然飞出干扰,就是其他什么兵器飞来影响了他们的发挥,最后都不得不眼睁睁看着瓦岗军武将狼狈逃脱。
时间一长次数一多,傻子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这日的斗将结束,尽管取得了胜利,可官军武将方面却没多少开心的模样。
在张须陀的带领下,一干官军将领来到了中军大帐落座。
“张公,弄清楚对面那家伙,究竟是什么存在了么?”
裴元庆少年心性,根本就藏不住事,直接开口询问:“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刻捣乱,简直气煞人也!”
张须陀的脸色严肃,心情不是很好。
和瓦岗军的战斗,竟然变成了纯粹的斗将模式,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来自朝堂和杨广的压力,让他很有些焦虑。
可问题是,瓦岗军摆出一副龟缩架势,官军在没有足够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进攻很容易造成巨大损失。
再说了,眼下三国热相当盛行,瓦岗军武将主动挑衅约战,官军方面若是不理不睬的话,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搞不好,怕是官场上立马就会出现不利于他的传言,说什么张须陀畏敌如虎之类的屁话。
可不得不说,有时候这样的屁话,杀伤力还是相当厉害的。
眼下的状况是,瓦岗军摆出一副老鼠不出洞的架势,不管张须陀想要使什么计谋,甚至不要脸皮的冲瓦岗大龙头翟让谩骂都没用。
更别说什么调虎离山,什么围点打援的计策了,根本就不顶用。
瓦岗军这股反贼,沉稳得有些惊人了,起码张须陀一时半会没找到能够钻的空子。
唯一的欣慰,就是斗将过程中,官军方面全面压制了瓦岗军,还能说得过去。
毕竟,单单一个单雄信就不是易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