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空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到了房间中的椅子。
“咣当——”
椅子翻倒，倒是把他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去，发现是椅子，张盛空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我……”
“你还看到了什么？你之前的说辞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借口，你知道凶手不是崔水。不是因为你了解他，而是因为你知道凶手是别人！”
张盛空面色变化了一阵，才说道：
“确实如大人所说，凶手不是崔水，我还看到了别人。不过，我对崔水的了解，也不是假话，如果是他杀了人，他一定会承认的。”
秦末良没有心思听他的辩解，只是一再催促他说明，到底前天晚上他在码头上面看到了什么。
在秦末良催促的眼神中，张盛空开口道：
“我，我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好像看到了有个蒙面人在搬运一个麻袋，我没敢多看。但是，那条路过去不远，就是毛极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这时，我才回忆起来，好像当时那个人搬运的麻袋很如果装着一个人。那不就是毛极吗？我一想到这儿，就决定，肯定不能说出这些，不然的话，那我就说不清我的事了……”
“嗯。”
秦末良点了点头：
“你怕我们发现毛极死亡时，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从而把你抓起来？”
“是的。我，我，这段时间，行动队和圣女，还有大圣女都来了，但是，你们的行事我觉得有些怪异，我，我不敢赌……”
张盛空吐露出了心里话：
“你们最近和那个魂灵渊，好像有什么矛盾，我们也不敢多问，但是我和魂灵渊通过毛极有过接触，我怕我和毛极的死牵扯上之后，所有事情都说不清了。”
张盛空的话还是含蓄了，就差没说“海恩会只在意魂灵渊，自己这些普通信众恐怕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要和魂灵渊有关，恐怕就不由分说地就拉出去咔嚓了”。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在毛极死了之后，信众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的原因。
没有注重海恩会的信众精神上的建设啊，圣女们！秦末良在心中吐槽了一番。
秦末良随即和童朵对视一眼，童朵还是思索的神情，她应该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秦末良索性不解释了，对着张盛空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记得在晚上过来一趟，带上你和毛极产生矛盾的东西，不要太多，只要能证明你和他之间的矛盾就可以了。”
张盛空愣了愣，他想到了昨天和李江的对话。看来这位苏先生除了查案之外，也想借机要到一点好处。
不过这也符合张盛空的想象，要是秦末良没有任何的想法，一心一意查案，恐怕张盛空反而不能放下心来。
“好，好的。”
送走张盛空，秦末良也是舒了一口气，李江和张盛空的嫌疑基本都排除了。而从张盛空那里，也是得到了很重要的一个信息，现在需要去崔水的监牢和现场再去查看一次，确定自己的一些想法。
秦末良回头看了一眼，童朵看着有些冷冷的，好像生人勿进的样子。不过秦末良知道，她应该只是还在想自己的做法有什么意义。
“童圣女？”
秦末良的呼唤将童朵拉回了现实，她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
“我去现场再看看，你却再去崔水的监牢，询问一下，他将毛极打晕的地方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依旧是在这里汇合。”
“好的。”
童朵不知道在想什么，脸有些红，秦末良也不敢多问。
两人离开了毛极的房子，看到不远处4个人聚集在一起。
两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两位验尸的人，以及原本的两个守卫。原本双方的关系有些敌对，但是现在居然聚在一起闲聊。
4个人看到了秦末良和童朵的走近，学徒马上冲两人打了招呼，而守卫则是躬身一礼，随即默默走开。
“大人，不知今天是否还有事情需要在下做的？”
中年男子冲着秦末良点头问道，并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秦末良感觉对方应该是看出了自己的一些布置，只是明哲保身，没有多问。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多提。
“今日两位辛苦了，只是我们现在手头还有事情，不能招待两位了，酬金不日自会奉上，不会让两位白跑一趟的。”
“这个倒是没事。”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好像不在意，倒是小学徒听到了之后有些兴奋。
“对了，适才在谈话中，您的学徒好像有话要说，可是我教的信众有何失礼之处？”
中年男子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还未开口，小学徒抢先回答道。
“唉，也不是啦。我们这个职业叫法医，是不是很讨好别人，我也知道。只是昨天，原本我们要进去检查的时候，大多信众没有阻拦。但是我看到有一个人四处在说什么，他说完之后，那些信众就全部都上来阻止我们了。”
中年男子本想阻止学徒开口，但是却晚了一步，只能任由学徒说完了。
“哦？”
秦末良装出很是惊讶的神色：“竟有此事？那小兄弟能详细说说，那个人是谁吗？是不是刚刚那个矮矮的男人。”
“不是。那是一个有点胖的男人，我今天还没有见过他。哦，对了，他的后脑有点秃。”
是他！
秦末良已经知道了小学徒描述的人是谁，王海。
“这样的，多谢了。”
秦末良客气地拱了拱手，中年男子和小学徒也回了个礼。接着中年男子就提出了告辞。
两人走远之后，中年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小学徒的脑袋，说道。
“我和你说了几次了，沉稳一点，不要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你为什么不听？”
小学徒有些委屈：“我，我哪有。我当时一下没控制住，当时那个人……”
“你都注意到了，为师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为师为什么不说？”
“那是，那是……”
小学徒很想说，师傅肯定没有看到，不过是为了教训自己才这么说的，但是这么说，他又怕被打。
“你看看那个苏大人，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人家多沉稳，一点情绪都不暴露，我在他面前都害怕说错了什么话。你还敢说那么多！”
中年男子有些不解气，又打了小学徒几下。
小学徒只能哭丧着脸道：
“师傅，师傅，我知错了，别打了，再打会变得更笨了，别打了……”
秦末良送走两位验尸人之后，和童朵分头行动。
他来到了毛极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秦末良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这里的那根柱子。
柱子上有些淡淡的红色，秦末良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这应该也是毛极的血迹。
秦末良比拟了一下，整点血迹正好是毛极的头所在的位置。
难道说，毛极的后脑直接撞在了这根柱子上面，然后就这么挂了？
秦末良被自己的胡乱猜测逗笑了，但是，马上他就止住了笑意。
“难道说，是这样？”
秦末良扫视了四周，看到了之前注意到的泥地。泥地上面的泥土并不干燥，因此，经过泥地的人，通常都会将泥土沾染在自己的鞋子上。
秦末良身周的地面，因为架设这根通讯杆，所以地下有过铺设，周围的地面也是用的水泥铺就，泥地上面的脚印踩在这样的地面上，还是比较明显的。
秦末良接着向前走，顺着张盛空记载中的位置走去。精神感知慢慢延伸而去，很快他察觉到了墙壁上有一处不同，他伸手探了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用布包着的长条物件。
秦末良舒了口气，向着自己来时的道路走去。
回到毛极的住所，童朵还没有这么快回来。秦末良也不只是来和童朵汇合的。
走进大厅，毛极的尸体的味道有些重了，对于秦末良这种鼻子敏感的人来说，就有些更加致命了。
不过好在，秦末良也不用待很久。
他走上前，打量了一下毛极脚上所穿的鞋子，其上虽然不算干净，但是只有一些碎石子卡在鞋缝之中，没有其他的东西。
如此看来，就能确定张盛空的一部分话语了。
不久之后，童朵也回来了。
“秦，咳咳，苏先生？”
推门而入的童朵本想叫秦末良的，但是说出口之后突然改口。
秦末良已经从盛放毛极的大厅里面出来，此时正在打量毛极楼梯上的几幅壁画。他听到了童朵的声音，就从楼梯上面走了下来。
“童圣女，结果怎么样？”
童朵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和得意：“我从崔水那里知道，他和毛极离开的地方，并不是我们发现毛极尸体的地方，反而是码头更里面的地方，在停船的那个位置。”
想到这里，童朵又有几分害怕。
“好像差一点，毛极就要被发现了！”
童朵说道这里，冲秦末良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说“我想到了，在这里不能说出我们对毛极做的事，但是我用这么隐晦的方式说了出来，我很厉害吧”这种感觉。
秦末良笑了笑：“那也就是说，崔水说的打晕毛极的地方，和我们发现毛极尸体的地方不是同一个地方？”
“嗯，应该是这样！”
童朵点了点头。
“我刚刚也有一个重要发现。”
秦末良指了指里面的毛极尸体说道：
“我们发现毛极尸体的地方，旁边有泥泞的一块地，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