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寒此刻就像一个沉默的杀人狂,这种人只有在最沉默的时候给人最大的压力和恐惧,因为你不知道他何时暴起将你杀死。
虽然夜君寒给了无生城妖魔一种特殊的恐惧,可依旧被他们心中的贪婪盖过。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夜君寒,拿下他的人头,得到属于他们的奖赏,甚至成为剑魔的弟子也不是没有机会。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现在就在眼前,他们如何不能贪婪。
不过贪婪总会蒙蔽人的双眼,妖魔也不例外,他们完全忽视了他们与夜君寒之间的实力差距,这才是最致命的问题。
夜君寒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他们要挡他的路那就全部杀死就好了。
提剑,向前,血液横飞,残肢断臂,尸山血海。
夜君寒身后已经倒下无数妖魔,前方还有不畏死,被贪婪遮蔽双眼的妖魔依旧冲锋,当然也有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恢复神智,离开战场的。
夜君寒将剑身上的血液一甩,在地面上甩出一道横线,什么也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横线就好像在说过此线者,死!
可已经眼红之人怎么会在乎这些,此时他们脑海中想的都是得到赏赐,成为剑魔弟子后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夜君寒左眼当中的五芒星愈发闪耀,魔性已经在苏醒,君邪也在散发着惊人的邪意,杀意。
不管是人还是剑都令人胆寒,此刻的夜君寒就好像是从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邪魔当中的君王,不可侵犯,不可违背。
以血海为背景,以枯骨为路,走向杀戮毁灭邪魔三者合一君王的宝座。
这就是在那些神智已经恢复过来,离开战场前最后看到的一幕。
魔性与君邪上的邪意相互接触,双方都有所变化,变得更加邪性。
不知不觉中夜君寒已经开始在享受杀戮,对鲜血的渴望不断攀升,不停砍杀眼前的妖魔,哪怕是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
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癫狂,他现在就好像在慢慢成为之前被魔意掌控身体的状态。
“死!死!死!”夜君寒嘴里不停地说道,手下的剑一直没有停下,浑身真气全部涌向君邪,没有留下一点保护肉身。
只攻不防,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夜君寒将这句话体现地淋漓尽致,即使身上被无数剑伤覆盖,也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他杀到无人敢上前,杀到这片平原被鲜血覆盖,一些坑洞都已经被血液填满,地上流淌着鲜血,整片平原已经变成血色世界。
夜君寒渐渐恢复理智,看着眼前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这都是自己干的,他刚刚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反而像是魔意。
夜君寒看着手中的君邪,这才发现君邪越发寒冷锋利,在鲜血的洗礼下多出好几道邪纹,自己的手上也出现相应的魔纹与之接应。
他也意识到魔性已经死灰复燃从人性深渊当中苏醒,逐渐缠食他的人性,刚刚就是魔性在战斗中一点点掌控身体。
看来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先去做应该要做的。
夜君寒踏过尸山血海,皑皑白骨,走向黑所在位置,身上气息不断变化时强时弱,飘忽不定。
夜君寒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要突破筑基,这个想法自从与黑白二人闲聊时就已经浮现。现在他必须突破,不然他不可能帮得到黑白,他也不想再执着于启灵。
就算没有启灵天赋,他照样举世无双,他的剑也不是不能锋利。
夜君寒想透一切,莫名感觉浑身舒爽,这是他心境通透。
放下执念,带着一往无前的信念,夜君寒毅然决然选择突破筑基,体内永夜道典已经运行到极致,永夜真气全部汇聚,化作几滴浓厚的真元,灵气漩涡开始衰竭,无数灵气被夜君寒吸收化为一滴滴真元。
夜君寒在练气阶已经待了许久,对练气已经到达巅峰,不说在历史上是否属于练气最强,但在当代他敢说无人可以在练气阶超过他,有谁可以以练气逆伐内府境。
就连一直止步不前的肉身也随之一点点变强,往着永夜神魔体第一重进发。
超凡呼吸法之前的积累也在这一刻开始爆发,夜君寒的精气神都在发生脱变,从远处看都会以为那就是一把剑,近看才可以感受到夜君寒那磅礴的积累爆发的恐怖。
每走一步,夜君寒的气势就攀登一层,这一段路上夜君寒不断打磨着修为,要突破筑基那就要打下最强最稳的基础,以此筑基依旧要最强。
这就是夜君寒的野望,既然不能启灵,那他就把每一境界修到当代最强,历史最强,他要世人看看就算无法启灵照样举世无敌,强悍无双。
手中的君邪也好像被夜君寒感染,不再邪性凛然,此刻的君邪更像是一把剑,一把笔直锋利,凌厉无比,有着剑中君王的威严亦有着邪魔暴君的无所顾忌,百无禁忌。
轰——
夜君寒的气势已经达到巅峰,气息也逐渐强大,君邪像是要捅破整座魔笼一般,整个魔笼都有些颤抖。
谁也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小小练气修士突破筑基的场景。
可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外界也是乱了套。
雪木学院上口阴云密布,无数电光闪烁,对着绝望地窟劈下一道道天雷。
此等场景吸引无数人过来观看,原先水泄不通的绝望地窟此刻寂寥无人只有一道道天雷。
这谁敢过去,不说被天雷劈一下,就是被余波波及到也是十死无生。
雪木院长和三位副院长以及众多长老神色凝重看着头顶这片雷云,生怕它等一下就将地窟的封印劈碎。那样肯定是生灵涂炭,他们罪责难逃。
“院长,这是发生了什么,这么还招雷劈!”陈其雄嘴巴都有干了,这样的场景他从未见过。
“我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院长瞪了陈其雄这位武院院长。
这群人中只有陈晓目光闪烁,掏出一本古籍迅速翻找,他记得这场雷劫有过相应的记载。
“我知道了!”陈晓大喊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投到他身上,“这是天劫!”
“什么天劫?”院长他们看了一眼还在劈雷的雷云,开口询问。
“就是我们修行者在修炼道路上一个劫数,当然这场天劫并不是固定出现的。只有世上最强的人突破某一个境界时,天地大道感应到其存在,降下雷劫阻止。”陈晓越说眼睛越亮,“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天骄在突破,引来了天劫,只要能够安全渡过,那么之后此人必然一飞冲天,平步青云。院长我们雪木学院必然举世闻名!”
院长这些知道内情的,都有些汗颜,如果真如陈晓所说,那么世界就危险了,当然雪木学院举世闻名是肯定,只不过是臭名昭著,成为历史上的罪人。
“院长你足智多谋,有什么办法没有?”陈其雄转头看向院长。
院长看着陈其雄,平时你也没说我足智多谋啊,怎么一到这个关键时刻就把我推出来,那可不行,要抗大家一起抗。
“哪有,平时你们三位副院长帮我把学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哪里比得上你们。我有时候都想把我的位置禅让给你们。”院长语重心长,一副欣慰的样子。
擦,这个糟老头子好意思在这里说禅让,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怎么现在出事想要我们来抗,想得美!
“院长说笑了,我们都是在您的领导下才如此出色,请不要妄自菲薄,一向很英明。”胡振生不愧是儒家书生,说话一套一套的。
“院长,别忘了,他还在里面。”陆一飞瞥了另外两个副院长一眼,盯着院长那明亮的眼睛。
院长也变得沉默,他自然知道陆一飞在说谁,那个被他丢进地窟的夜君寒。
“你的意思是?”院长皱一下眉,看着陆一飞。
“我就是那个意思。”陆一飞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地窟上方不停落雷的乌云。
“这怎么可能呢?”院长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夜君寒的天赋确实很强,但他认为没有强到这个地步。
“怎么不可能,他的天赋再且不提,就凭他可以在那么多场战役当中活下来,就已经说明他的不简单了。”陆一飞目光变得幽深深邃。
“就算如此,我记得他不是不能启灵吗?怎么可能去突破筑基呢?”陈其雄插嘴道。
“谁跟你说,不启灵就不能突破筑基的,只是启灵是我们世人认为最关键的一环。”陆一飞不屑地看着陈其雄。
“喂喂喂,你这什么眼神,想打一架是吧,好啊,我时刻奉陪。”陈其雄发现陆一飞的眼神,觉得很不爽。
陆一飞转过头去,不鸟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确实将肉身修炼到一个令人钦佩的地步,同阶之人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打破其肉身。
“好了好了,别吵了。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胡振生站出来做和事佬,将陈其雄和陆一飞分开。
“院长到底怎么搞,这里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们熟悉。”胡振生转过头看向一旁看戏的院长。
“等。”院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正处于步入盛世的时刻,如果处理不当,那么可能盛世变乱世也说不定。